芜莲架着楚氏从内室出来,一卸力楚氏便坐在地上,已是泪满衣襟,谚雪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楚氏狠狠闭了闭眼睛止住泪水看向谚雪:“你好狠。”

年节之后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十五了,谚雪正想着是时候吃元宵了,青环就端来食案,案上大盅里盛着数个光洁的粉团,漂在水上泛着一层淡淡油光,看着很是喜人。

明帝说了句“放心”捏着她的绵软的一团便开始冲撞,记着她似乎颤着身子痉挛三次才结束了半夜的疯狂。

初雪未至不能一赏,可就算雪落成景那人也必不许自己踏雪而行,宫人在旁搀扶只怕也是不许,十足地蛮横霸道,谚雪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心里埋怨,唇边绽开的一抹笑却透着甜蜜。

青环听他闷哼一声背着她起来,走得缓慢而平稳,以为他是嫌弃自己重,想到boss每日赏她的御膳,一下就自卑了,不好意思地问他:“窝很重吗?”

太后这才撩了撩眼皮,往谚雪身上划了几眼,“这是哪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语速轻缓却透着上位者的威压,此话极重,可谓是狠狠扇了皇贵妃的脸面。谚雪面色不变,语意愈冷:“臣妾宫里有个不懂事的宫女劳烦太后娘娘操心了,烦请太后高抬贵手让她臣妾领回去,臣妾感激不尽。”

熙元三年,自明帝登位不久便一直独居昀山礼佛的端惠太后卫氏沅宛回宫,宁瓷夫人领着众嫔妃着品级大妆至宫门口迎接,端惠太后扶着近身嬷嬷的手下了车辇,众妃恭请金安,齐呼千岁,太后笑得端庄得体,却不急着叫起,理了下衣摆才状似无意地问道:“怎么不见皇帝?”

数日未能一亲芳泽,浅尝辄止明帝甚是不甘,舌尖扫过上齿俯视着她这副娇喘微微的样子,不觉更是撩人,到底顾念孩子,明帝略略平复气息

谚雪不明就里,缩在被窝中默默摇头抗议,明帝无情地掀开锦被,将丝衣轻轻丢到她身上:“自己动手,或者我来帮你。”

想来这主仆二人,主子太过聪明,丫头又太过愚笨,都不让人省心,秦尚宫亲自动手也不是就有多喜欢青环,只是青环到底是雪丫头中意的人,少不得她这把老骨头上手帮着□□□□,这样关了房门教训,青环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能就此警醒,也顾全了皇贵妃的脸面。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必罚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塌。且安分些。”

谚雪淡淡道:“世家大族与武林门派相互勾结并不稀奇,况且明帝废了楚玢姈,绝了楚家以从龙之功把控朝政的念想,楚相其人贪权逐利不知收敛,既然迟早要被今上清算,何妨放手一搏?”

少年勒紧缰绳,拱手道:“诸位请勿惊慌,在下并非朝廷中人,前来相助林姑娘。”

这下楚氏脸色霎时从惨白变为顿时血色的灰败,直到被宫人架起也仍未回过神来。

伏地之人再次垂首,“臣惶恐。”吴喜暗暗咋舌,这为了贵妃,钟大人抗命,皇上厉声斥责,今儿这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谚雪想得出神,貂儿没了杏子,微恼地含了含她的手指,|乳牙杀伤力虽小,仍是有些钝痛,谚雪下意识地抽回手,惊动慕烨霖放下折子奔过来细细察看她的手,确定无事之后,再次皱眉地瞥

当然这个念头他也只能想想,无论是对着谚雪,还是谚雪日后所出的公主,他都没能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

这宫里都是人精,慕烨霖怎会不懂小路子媚上的心思,只是他正好没有借口去探谚雪,此番正中下怀,顺势接道“朕来吧。”小路子心下暗喜,这马屁没拍马腿上,递过了笼子,躬身跟了明帝往承乾殿去。

当晚御书房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