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侧脸看着她点头。

走到浅水处蹲下身掬了一碰水洗脸,冰冷刺骨。不知道水里有没有鱼?可是就算有鱼,她连鱼竿都没有,而下湖抓鱼的可能性却也不大。烦恼地皱着眉头,退到岸边,看着湖水发呆。

经历了连续几天的奔波忙碌提心吊胆,张休休这一觉睡得更外的沉,所以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青年悠悠醒了过来。

带着浑身的伤是怎么样才能做到若无其事地没日没夜的赶路的?张休休不想再想下去,越想越心疼,她有了一丝力气,于是把少年挪动到了床榻里面,自己侧躺在外面,不消片刻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群山环抱中,一池碧绿倒影着落日,那水澄清透彻,如同一张巨大的明镜,镶嵌在这天地之间。

她心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打算说话时,不料他竟然直直地栽向地面。

“不行,得想想办法,至少要找些御寒之物。对了,因为太过匆忙,所以我只找到了一双棉靴,又还不知道你的尺码。所以你试试看看合适不”

盘查的将士扯着他的袖子左右看了一圈,然后就这样放他出了城。

默默地看完地图,张休休就忍不住凑到青年身边去,手肘捅了捅他指着地图说道“这两个字是雪山对吗?”

张休休不时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离人浅陌,这小破孩一直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窗外,连一眼都没有瞧过她,看上去就像和她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她沿着小路走到了河边,踏上拱桥,走到了河对岸,晚饭都没吃的她又冷又饿,

心控制不住地抽痛了一瞬,下一秒她恢复了平静说道“这跟我相信不相信你有什么关系吗?”

车夫这时候从身后站到明显的地方,对着店小二说道“自然是住店,可有上等房?“

无视她一长串的问话回答到“回离国”

“好啊好啊,那我们走吧?”她颤抖着手牵起他离开这里,而他却站着纹丝不动。

随后几天,张休休就安静地呆在宫殿里等着嫁人,虽然很想很想她的国师大人,可是国师大人却派人传话给她,让她安心等待。因为圣旨上写的是八月十五完婚,所以她只能按耐住雀跃兴奋的心,娇羞幻想婚后幸福的生活。

他看着她,浅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剧烈的情绪,薄唇咬的极紧,

太阳的余晖洒遍了大地,青石板上,这对拥抱着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亲密极了。

两人来到醉逍遥,掌柜的看到颜子倾,正打算安排他常坐的位置。

两人手拉着手朝侧门走去,守门的侍卫见到了这一幕,嘴巴长得老大,忘记了行礼。

张休休接过秋染手中的托盘,赶紧跟了进去。

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她打开门进了前厅,选了一匹上好的丝绸,付了钱慢悠悠地朝着醉逍遥的门口走去。

"还没呢,那肯定是你听错了,我去找点吃的给莺妃,太可怜了。"

高瘦的侍卫说道“你快去禀告陛下,我在这里守着。”

张休休此刻心里很乱,因为她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黄莺时说的那句话,"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一定要离开这个皇宫,他们害死了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黄莺到底知道什么?

“哈哈,快跟着我跳,你扶着我肩膀知道吗?”张休休跑过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说道。

直到讲完了张休休所记得的计谋,离人浅陌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拉着她手臂的手。

张休休第一次看到他脸上有如此萌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下颜子倾”他嘴角的笑温暖如阳。

没有表情的稚嫩面孔上有了裂痕,浅色眸子翻涌着各种情绪,手中捏着酒盏,骨节泛白。然而他的失态却转瞬即逝,下一秒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

而永和宫内,’砰’破碎的茶杯四散开去,跪在地上的丫鬟浑身一抖,头垂得更低了。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

“好的。”直到看到他转身走远,张休休才关上了房门。

而大殿里众人神色各异,特别是五皇子,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离人浅陌,没想法让他这样的废物大出风头,不甘心!

一曲舞毕,掌声雷动,待到舞姬退下,宰相刘青山站直身子举杯说道“微臣敬皇上,愿我神龙国雨顺风调民安物阜!”

“大胆奴才,敢管五皇子的事情?活的不耐烦了?”五皇子身边年长的太监呵斥道。

“这还差不多。”带头的太监满意张休休的顺从,重重放下手中的托盘后转身就走,看也没再看眼离人浅陌。给一个窝囊质子跑腿,本来就是没有油水的差事,谁愿意来?

耸了耸肩,她回想起早上许姐说的话,估摸着那是中午不端饭来的意思?垂眸想了想,她对着屋子大声说道“我去端饭来。你在家等着!”说完以之后也不管对方的反应就走出了院子。

“拖什么拖?皇上你连真话都没胆子听吗?只知道听阿谀奉承之话。”张休休一边挣扎一边吼道。心里恐慌无限放大,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真的是没有人权的古代,一言不合就开打!

张休休已经习惯对着一个木头人讲话了,所以丝毫没有等离人浅陌开口又惊乍地说到“对了,不是中药都要先喝后吃饭的吗?我去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