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粗布衣服,头上系着布巾,黝黑的脸上沾着两撇胡子,左脸颊上点着一颗黑痣,不认识他的人根本很难认出来。

“邺城正处于四国交战”他熟练地拿出熟食,用树枝架上翻烤着。

众人坐了三张桌子,都静静地等待饭菜。这一行人的到来让热闹的客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不过片刻后,喝酒划拳聊八卦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冲出去是因为怕错过,万一他又回来了怎么办?再说她人生地不熟,如果走掉了,到时候反而会麻烦到他,然而等得越久内心却越是担忧,最终情感战胜了理智,无论如何,他是她的弟弟,是这个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羁绊。

“那他亲手要烧死你的事情你已经忘记了吗?”

待到该他们的马车检查时,车夫已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紫色的玉鱼,那一直站在一边的将领看到此物,立马走上前来,弯腰躬身行礼,示意放形。

张休休醒来时,盯着马车道“你一个大男人长那么长睫毛做什么?不对,我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车上?你要坐马车去哪里?这里不是皇宫了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似要记住她的样子。

虽然被小屁孩亲了一脖子的口水,张休休气过之后,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恶心的感觉,她想也是因为她一直视她如亲人吧?胡乱想着事情,最后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他接过杯子,转头专注地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另一只垂在袖子的手紧紧握着,骨节泛白,然而他的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

“……”他僵硬着身子仍由着她抱。

“……”白皙的耳垂可疑的红了。

“好呀好呀”她忙不迭地点头,视线始终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

“十六?不是要行束发之礼了吗?你做什么不通知我”张休休相当不满地质问道。

暮非翎点了点头,打开了暗室的通道,张休休走了进去,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视线豁然开朗,已来到了一家布坊的后院里。

见屋子里根本没有能包裹婴儿的东西,张休休脱下了自己的外袍,仔细地包住了他,看着婴儿紫气的小脸,她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小孩子生下来不是都要哭的吗?

进了屋子看到的情况也让两人大吃了一惊,这虽然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可是封号并没有被罢黜,而且这还怀着龙嗣,两人互相看了眼,连忙退了出去带上门。

"你们是说莺贵妃?"张休休放下筷子站起身问道。

他转过身却把脸偏向一边。

离人浅陌听完,浅色的眸子竟然有着明晃晃地光亮,桃花眼上挑,期盼之色尽显。

“……姐姐”面无表情的他下意识地嘟了嘟嘴。

说完就提着裙子追了出去。

“殿下,皇后娘娘让微臣带话给你。”

“看来真是非去不可。”她说真的极其不想去的,和那些人说话真是瞬间就要死好多脑细胞,就她这只能奔小康的智商很是捉襟见肘。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张休休本来打算问下哪里来的米,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她知道如今多了这么多眼睛,必须要收敛自己的性子了。

“不碍事不碍事。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到隔壁来找我。”

“微臣遵旨!”

“精妙绝伦,人间难闻!”率先反应过来的耶律亮鼓掌赞叹,平生难逢对手,而这次寻觅到了如此知音,真真收获颇丰啊!

众人这才谢安起身

离人浅陌看向张休休,眼里有着不明显的诧异。

正当离人浅陌洗好了碗筷出了灶房时,就有三个太监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走进院子。

“不…”

“呃!皇上,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不是?”

听到这话的离人浅陌却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桃红略诧异的看了眼贵妃,见对方脸上的浅笑便知道现在的心情必定是极好的,于是也笑着把镯子和一锭银子交给了张休休。

再次出现在离人浅陌面前,张休休终于看见了他那抹来不及藏起来的脆弱表情,这让她愣了片刻。

看着少年面无表情的把药喝得连渣都不剩,张休休接过空碗坐在矮凳上,想了想她开口说道“小虎子走之前拜托过我照顾你,所以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照顾你到伤好。”

小虎子几步并着两步呢跑到了张休休面前‘噗通’一声的再次跪了下去,在张休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直直地对着张休休磕了三个头。

“娘娘,那宫女的底细奴婢查到了,正是那日突然出现在大殿的人,她那些日子的所做所为跟别人很是不同,也许她跟娘娘说的话可以信上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