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空乌云密布,大街上的行走的人越来越少,每一个都是急急忙忙朝自己的家奔去,而张休休几乎是毫无头绪地四处找着,每经过巷子就会喊一声‘小屁孩’。她一直沿着主大街寻找着,不敢乱走。

他抿着薄唇,脸部的线条僵硬无比,她所说的话丝毫无法让他放松下来,却让他更加的暴躁,只是这样的情绪被他习惯性得压抑得很好。

一行人进了主城,喧闹声扑面而来,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小贩兜售着各式物品,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店铺前嬉笑打闹的孩子穿街而过,留下一串串笑声。

小小的马车里,春光四溢。

“大人……”

“……”张休休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是第一次面对眼前得孩子有了无能为力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原本乖巧得孩子突然叛逆了变坏了,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阻止不了。

张休休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奇怪,放下杯子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小屁孩,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作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听到我终于要成亲了,高兴得睡不着觉了吧?"

“不……不是……”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吃午饭吧?要吃饱喝足有力气才行”

鬼使神差地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上,待到她反应过来时,却舍不得离开,只是抬头看向了颜子倾,眸子里有明晃晃的期待和小心翼翼。

“你不是记不住吗?”

"都选好了收养的院子,只是有好些乞儿是有人指使的,所以我便只带走了确实无父无母的孤儿。"

"宝宝你快哭啊…"张休休急得团团转,后面实在没有办法,她开始拍打他小小的屁股,拍打了快十多下,一声微弱的哭声才响了起来。

“去去去,不该你知道的就别乱打探”略高瘦的侍卫斥到,然后对着另一个人低声商讨道“你说进不进去?”

"姑娘……"小贵子缩了缩肩膀,以为张休休要掌他嘴。

离人浅陌想也没想转身就走。

张休休明显被他明亮的眸子晃得片刻失神,反应过来的她连忙甩了甩头,小屁孩还是这个小屁孩啊,黝黑的脸上都是小雀斑,哪里来的勾魂之说?

少年点头。

神龙玉华看着一前一后出去的人,俊雅的脸上那抹似笑非笑更深了。

或许是太久没人朝他行礼了,他呆了片刻才强制镇定下来,对着白玉轩拜了拜手说道“免!”

“你们先出去给烧些水,把药熬着,一会得早点去御花园。”她对着四人吩咐道。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小屁孩,你这一觉要睡多久呢?快起来了,你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做,怎么能一直偷懒?”

“姑娘,师傅叫我把饭菜端给你”小江子略微抬了抬手中的托盘说道。

神龙玉华甩袖出了门。呼吸到门外清冷的空气后,他缓下了步伐对着身后的太监说道“宣右相、万将军觐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张休休徐徐地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张休休也是此刻才终于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深刻的意识到她正处于封建社会的君主□□中,没有男女平等没有共,产主义甚至于人道主义,人权在这个时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张休休此刻呆在走廊上,琢磨着要不要先跑,或者去搬救兵,可是就算她能跑到大殿去把人搬来,小屁孩怎么样也会挨打的,上次的旧伤都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次再落到这变,态胖皇子手上,恐怕不死也残!可是她身份低微,怎么样才能救人呢?

“各位公公不知所为何事?”张休休站起身问道。

想想这蹉跎的岁月,张休休都快忘记自己以前的世界了,果然麻木是会传染的啊!想着以前的生活她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事半功倍是假偷懒才是真,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大打二十大板!”

推开门,嘎吱声划破了这满院的寂静,然后她刚迈出去的步子停在了半空中,鼻间闻着肉香眼睛看着脚下的食盒,这花蕊夫人又送吃的了吗?张休休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正愁中午断了口粮就有人送上了门,这真是极好的。”她笑得爽朗,不由自主说出的话也忘记了压低声线。

“以后若是想起了什么新鲜物什,记得与本贵妃说说”

离人浅陌低下头看着屋子里的阴影处,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离人浅陌看着眼前的人,清透的眸子里划过明显的迷惑。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自己好?这样的表情终于看起来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了。

“……”小虎子愣了愣,抓着张休休衣袍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

“你说她不去巴结花蕊夫人倒来奉承本宫,会不会是她派来的细作?”

张休休低眉顺眼的跟在了身后。

“谢谢你,谢谢你,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你一定要离开这个皇宫,他们害死了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院子外面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黄莺来不及再把话说完,只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张休休,提着裙子就朝杂草里狼狈的跑去。

房门开着,张休休刚跨过门槛就听见里屋传来了小太监的哭音。

“因为……因为……你不知道我家主子的身份?”

走到院子里唯一的光亮处,屋子里充斥着烤鱼的香味,即便是已经饿了两天的离人浅陌,走向灶房的步履却依旧不疾不徐。

“又被跑了”张休休气急败坏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抱怨到。

第二天,睡到早上九点,浣衣局掌势的吴姑姑便领着跟班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见到还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张休休气的直接掀了她的被子。

越走越偏僻,连宫女太监都看不到一个了,宫灯隔的老远才,烛光影影绰绰,飘摇不定。

歌声戛然而止,神龙玉华看向来人,浓眉微不可查的轻皱,威严而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人?”

“小莲,晚上我去那个什么殿穿什么衣服好?”

“太慢”他翻身上门,姿势翩然潇洒,然后居高临下的伸出了手。

没有办法的张休休只得也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