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瑾楞了一下,神情慢慢变回安静,跟上赫连尹的步伐。

“不用啦。”赫连尹摆手,“人都有些不得已的时候,我可以体谅你当时的心情,钱不用还我了,你去买你想买的东西吧,听说学校马上要做校服了,到时候是要求穿白色球鞋的,你尽快去买吧,别到时候被老师叫去训话了。”

赫连尹怔了怔,将手里的袋子移到她面前,“你要是不介意,拿一个吧。”

两条手臂横在半空。

他慢慢走到六班的同学面前,白净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大家好,我叫元熙,接下来我将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叫做哈哈哈”

没错,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而不甘示弱的美丽的少年们,懒洋洋地停在微风中,轻轻勾唇,“老师,你好好上你的课就行了,那么多事干嘛”

而韩洛宵竟配合的嘟起嘴,绯红的唇翘翘的,分外诱人。

“是什么”

赫连尹微笑,对墙后的少年打招呼,“goodmoing。”

她沉默地凝视着他,鬓发被风吹得凌乱。

任夏瑾如是想,慢慢转了个身,刹那间,她脸上闪过亮晶晶的泪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哥哥,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美德吗”

他越想越恨,瞪着赫连尹,想狠狠说出几句讽刺她的话,可最终,他无法没有开口。

赫连尹在六班门口踌躇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敲开四班的教室门。

男孩们轻蔑地看着她,女孩们则指着她窃窃私语,她没有理会,也没有去上课,去小卖部花三元买了一把美工刀,然后平静地走进了女厕所

胖子闪开后,任夏瑾低头经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好一会才敢抬起头,她默默地看着那人优雅的背影,挺拔地混在人群里。

坐车对她来说太难受了,如果不远,她就以单车代步,权当锻炼身体了。

他轻轻吐息,喷洒在她洁白的面容上,“没事,就是想喊喊。”

见到手腕肿了,赫连尹也有些担心,第一次上大规模医院的她显得有些迷茫,白衣天使们从身边匆匆而过,让她看得应接不暇。

江辰希连声惊呼,“卧槽卧槽卧槽,这龟孙子欺负你妹妹。”

赫连尹不明所以,刚把书包塞进兜里就被这怪叫吓了一跳,其他三人视若无睹,好像已经习惯了嘲笑。

得到这个认知,赫连尹心中是又感动又明快,宛若绿柳拂荫,平定了她多日以来的焦躁和不安。

韩洛宵睡得迷迷糊糊的,朦胧答曰:“好,你说。”

那天晚上,林婉言担忧地问赫连尹怎么了,她将喉中的汤慢慢咽下去,笑容灿烂道,“没事呢妈妈,我是今天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骨头折了一下,但是没大碍的。”

那少女有一头火焰般的短发,恣意飘洒,她的眼睛象荒漠一样,皮肤很白,是烟云一样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淡淡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导处的。

气温忽然降了下来。

“就是,这种留级生最恶心了”

她一踏进教室,气温顿时直线下降,所有同学都自动闭上嘴巴,正襟危坐地看着这位老师,她的名声在学校早有耳闻,教的班级年年拿第一,可堂堂拖课和作业如山高的教学方式叫人深恶痛疾。

“好吧,你们的家事我不过问。”元熙妥协。也不顾赫连胤的臭脸,走到赫连尹面前,脸上挂着老生特有的热情和故作老成的笑容,“你好,我是元熙,戴眼镜的那个是韩洛宵,黑黑的那个是江辰希,我们是阿胤最铁的哥们”

走廊上有蹬蹬蹬的声音。

“无父无母”赫连尹抬起头,眼瞳漠然,“我父亲过世了,所以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羞辱我吗”

灯光下。

赫连尹眼瞳一缩,盖上记事本,“你有什么事?”

他太美了,无比耀眼。

“阿胤。”林婉言敲开了他的房门。

赫连胤转头,神情已恢复为一贯的妖邪帅气,他望着林婉言,唇角的笑容懒懒的,有种漫不经心地美丽,“怎么了妈妈”

林婉言愣了一愣,将手中几个衣服袋子递给他,“呐,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衣服。你在干嘛”

他伸手把作曲本盖上,笑容平静,“写作业呢。”

“那妈妈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应”

“噢,刚才跟阿宵打球输了心情不太好,现在没事了。”他不想妈妈担心,便随口撒了个谎。

况且,他心里还在跟她较量。

今天的事,他发现自己太不成熟了,自己在那边生闷气,而她却已经悄无声息打进了赫连家的内部,自己不在努力点,估计就真成配角了。

至于那声哥哥,他已经不屑要了

那端。

赫连尹在房间换上了妈妈给她买的体恤。

风从窗台吹进来。

赫连尹轻轻垂下幽黑的睫毛。

手中一颗刻胤的石头被她握得发烫。

这是她刚才回来的时候,花了十块钱在路上买来的石头,这种石头并不是什么珍贵物品,但是可以刻字,她想着要给哥哥道歉,便买了一颗石头,让老板刻了一个胤字。

------题外话------

男孩,在较量中成长。

好消息,序序回深圳啦,这两天整理一下,有时间就双更么么哒。

&!--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