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滚”字入耳,朱老板差点又想发飙,总算是他看到秦天祝在场,所以只是冷哼一声,“我是有心跟你化解矛盾的。”

赋税房的公案已经揭过了,谁不让我走试试?

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个太厉害的人物,最起码也是中阶司修,而且己方的人冒犯在先。

在离开捕房的时候,李永生扭过头来,轻笑一声,“赋税房秦学长那里,我也是要去的。”

“我想秦学长带着我在七幻城转几天,”李永生不紧不慢地发话,“若是你在府城捕房有门路的话,我还想去催一催他们。”

孔总谕和宋院长气得直跳脚,但是也没办法,捕房是要态度有态度,要结论有结论。

才出了门,迎面正正走来了图元青,“林兄这是要出去?”

徐薇薇一直是广播电台的播音员,虽然她的声线偏软,经过电台转换之后,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没什么穿透性,但是她够仗义,那么多播音员走了,她始终没走。

“楷模就免了,”朱老板大喇喇地发话,“小伙子,我很佩服你啊,请你你都不去,竟然要我主动上门,这架子摆得……啧啧。”

博灵郡的赋税使,孔总谕要礼让三分,七幻府的差远了。

李永生见状,却是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摸出一根钉子壮的东西,抖手打向矮个子。

以博灵郡为例,有三司六房,三司为农司、法司和政务司,三司的序列高于六房,但是职能有重叠之处。

不等李永生回答,肖仙侯就幸灾乐祸地告诉他们——我们本来也是为鸿运楼准备了三台的,但是天香酒楼觉得自家三台不够,一定要五台,多出的两台,就从鸿运楼的台数里扣了。

他觉得这个指责很可笑,不过对方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所以他也没生气,而是直接反问一句,若是不文酒家先得到的收音机,你们是否就不跑来我这里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肖仙侯闻言,登时睁大了眼睛。

茶馆的闲人比较多,而且大多数也有闲钱。

“我怎么就用不起呢?”胖子的脸,登时就挣得红了。

想一想之后,他又补充一句,“涂得利贪墨言德室的银元,虽是数额不高,性质极为恶劣,有司已经将他拘押,不日将作出判决。”

反正他不担心,谷随风会听宋嘉远的话——谷随风急了眼敢打宋嘉远是真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安保们很明确地表示:没证据就要传唤修生,让宋院长跟我们说吧。

师季峰非常痛恨自己的胆怯,怎么就不敢冲着李永生出手呢?

修院里这点事,大家愿意在内部消化了,本来是一个象牙塔一般的存在,不要让外面的蝇营狗苟,影响了修院内部。

“先看是怎么回事,”李永生出声阻拦,这画风转变得太快,他有点看不明白,生恐又中了什么算计,先袖手旁观才是正理。

正说话间,他发现了走来的景教谕,于是笑着打个招呼,“功臣回来了,今天领奖,七幻本修院那边,是不是脸色很难看?”

胡涟望不认识这二人,眉头一皱才待说话,却见李永生身子一侧,绕过两人继续走路。

卧槽尼玛,图元青心里骂个不停,嘴上却不肯示弱,“原来你对征文是这样的态度……根本看都不看?”

这人有病吧?景教谕冷冷地扫他一眼,才对李永生微微颔首,“评是评出来了,应该没有意外,不过终须要郡守那里过一下,目前也不宜声张……否则有裹胁郡守的嫌疑。”

所以他硬生生地停下脚步,冷笑一声,“竖子,你且先狂着,须知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待他看到那一行大字的时候,顿时就恼了,“胡闹,想借这个耍赖吗?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房子!”

他不会太在意这些成本,可是别人若是问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李永生出头,他就会很难回答了——他总不能告诉别人,我从观星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被他救了吧?

他本来也就是个转租的中间人,这六间房他自己也吃不下去。

“哦,”男子很同情地点点头,然后又一皱眉,狐疑地发问,“你跟你姑奶奶很亲?”

不管什么东西,借就是了,就算他扛不住,宋院长也扛得住。

女修们路过的时候,总要有意无意地扫他一眼。

然后他左右看一看,压低声音发话,“反正别人能拖欠房租,你肯定也行……这就是修院的资助了,将来钱不凑手,都可以不还,是好事。”

其他人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很快地,沙沙声中,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们……有……二三里了吧?”

“喂喂,这位女修生,”肖仙侯叫了起来,“停下,你的包……包不能带进去,要存!”

而这么多钱,都不够支持一名本修生一年的花用——学费一年就十块银元呢。

李永生叹口气,无奈地放下手里的书本。

此时已经进入了寒冬,又来了寒潮,气温下降得很厉害,他却还是一身的单衣。

上一世,他在地球界见这种事多了,遇到什么庆典之类的,比如说建国xx年,建党xx年,都要拿工程什么的来献礼,只说空话,那就是不够务实。

所以李永生就得到了小鲜肉的通知,肖教化长想见他一面,聊一聊那个话本。

“他的督导,是对下面府城的教化,”肖仙侯不愧是家学渊源,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最多还可以督导劳役、犯人的教化。”

“话本做征文,原本就不合制!”涂得利大声发话。

疯狂想打通后路的格洛路人,则丢下了五万具尸体。

李永生哈地一笑,漫不经心地发话,“当然,一个简单的活动。”

外室一生就是个带把的,可把正室气坏了,越发地严格要求肖父,不许他多去那里。

景教谕连催两次,一个安保低声嘀咕一句,“想赶他出去,最好问一下宋院长。”

这根本就不是本修生的水平了吧?博修生也不过如此。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胡涟望很不屑地表示:就算他们想摆酒,还得看老二答应不答应!

“你以为你是谁啊,”李永生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是书阁勘验,马上要开始做活了,你竟然要我停下来跟你走,那么多修院师生,可是等着我呢,你觉得你比他们都重要?”

为了不引人注目,李永生将肖仙侯带到了寄放室,也亏得是他想得周全,诸般手段使上去之后,小鲜肉果然哭爹喊娘,整整哀嚎了一个晚上。

但是不管怎么说,学生时代,他是加入过社团了,这就足够了,无愧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