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僧虽然牛掰,但是一般都比较守规矩。

李永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失礼,但他有自己的苦衷,现在再拉下脸来求人,他真有些挂不住——尤其是他本来就不喜欢求人。

宋嘉远听说了此事,本来想说我负责生活服务不假,但是学生借钱这事儿,不该归我管,你们该去找赵老大或者贺院长。

总教谕孔舒婕正在楼上炮制药材,听说之后,也上来了解一下情况。

李永生也无意再去搞个报社——想搞也没钱,他就琢磨着,是不是弄个广播电台出来?

所以李永生不认识这女人,是很正常的,书阁见不到,食堂见不到,他到哪里去见?

李永生断然摇头,“这算怎么回事?”

“那……”宋院长眼珠转一下,然后冲李永生一努嘴,“那我们修院的寒门天才,就只能这样了,大冬天穿单衣……图教化长你于心何忍?”

林教化长认为,只冲这两点,话本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排名,再加上是为光宗洗地,必然会被少年天子所喜,这叫应景。

饶是有了答案,他对李永生也是相当佩服的,于是点点头,“小家伙不错,好好干,我看好你。”

林锦堂为人处世,一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事情知道多了,不如不知道。

李永生心说果然如此,但是他最终要敲定一下,“图教化长既然看好我的作品,为什么不能写评论呢?我还想获奖呢。”

要说他对此没点牢骚,那才是奇怪。

“嗯,我觉得这个比较合适,”李永生微微颔首,“诗文这些体裁,不能保证比别人强,比较想象力的话,相对容易出头。”

“以后都用不着求别人了,”肖仙侯笑着发话,眼中有着浓浓的艳羡,“有孔总谕罩着你,修院里你能横着走了。”

有个女生低声嘀咕一句,“马素可是很少迟到的。”

就在此刻,外面又走进一人来,一副小厮的打扮,口气却是不小,“是谁打伤了王铭轩?道宫原本要召见的……肇事者在哪里?”

天太黑了,从三楼跳下的这位,摔伤了脚骨。

所以他打的主意就是——向院方举报,检举上舍生们的不当行为。

“这是……开始配对了吗?”李永生笑着摇摇头,端着食盒离开了。

就在他犹豫未定之际,门被推开,肖仙侯走了进来。

“是吗?”齐永馨怪怪地看着他,好一阵之后才点点头,“那我去选。”

可李永生并不打算跟他讲道理,“我又没说只打听这些,你也不想一想……普通的资料,能值十块银元吗?”

“对不起,对不起,”肖仙侯忙不迭地道歉,新生冲撞老生,当然要道歉。

你倒是给我解释啊,中年、美妇听到“六种”二字,腿都抖了,真恨不得冲出来,抓了那个漂亮的男生走人——那个帅气的就不抓了。

正经是肖仙侯有点不高兴,“耽误你的修业?明明是你在耽误永生的修业,亏你有脸说!”

就在这时,他身边的中年女仆发话了,她鄙夷地看着那付伤药,“天祝少爷……这伤药,我扔了吧?”

“嗯,”景教谕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的笑意,然后他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就那么站着。

“不用了,”李永生摇摇头,“我还有些别的安排。”

屋里其他的人相互交换个眼神,都有些异样的感觉。

嗵地一声大响,那落下来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相当于租出去三块留影石的价格。

但是男人不这么看,首先,租三块留影石出去,也是笔买卖,其次,对方能放下三十块留影石,显然有很强的支付能力,做买卖的,谁不图个回头?

更重要的是,他租出去的留影石,本就有人转录,而他没有权力干涉,虽然转录的效果很差,但是多少会对他的市场有所影响。

所以他很痛快地拍板,“那行,就这样好了,你圈定要转录的内容,我帮你转录……身为商家,咱们话说在前面,只负责转录声音哦。”

你帮着做义工,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只录声音,今天我先圈定一些内容,录好之后,我那里还有留影石。”

然后他选了十二个时辰的评书《井后有井》,又点了十个时辰的戏剧,剩下八个时辰,全部选了歌曲。

中土国流行的歌曲并不多,八个时辰的歌曲,基本上把近五十年的流行歌全部选完了,十个时辰的戏剧,倒是有点不够,中土国的戏剧,实在太多了。

当然,时间最不够的是评书,《井后有井》讲的是本国英烈井家的故事,是前朝的英烈,三十余年的历史,一百二十回的评书,整整三十个时辰,他只转录了三分之一强。

不过这三分之一,也是相当了不得的,《井后有井》的评书,在中土国名气不算小,井家的忠义更是众所周知。

但是,井家的这一整套评书,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听过。

听评书的,那是什么地方?茶楼酒肆啊。

今天讲一段,明天讲一段,后天有贵客来了,说昨天的没听,还得重新讲一遍,听完这一百二十回,那得多久?

李永生此来,主要是敲定转录的事宜,对方既然愿意低价批量转录,第二天,他就又带着剩下的七十块留影石来了。

租售店已经将他留下的三十块留影石,全部录制好了,并且贴上了标签,他抽出两块检验一下,发现确实没问题,就将三十块收了起来。

看到他又放下七十块留影石,圆脸的女孩儿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你姑奶奶家……很有钱吗?”

一百块留影石,批量买也得四十多块银元,只为一个老人的消遣,就投入这么大的资本,实在有点……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