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非常糟糕的是,他后来才从小鲜肉那里了解到——原来评选,还需要段时间。

“写完了,”李永生点点头,“前两天刚改完,让景教谕过目了一下,忘了拿过去。”

肖仙侯白了他一眼,这一次,他吐出的字数更少,“副的!”

她又说两句,转身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再次叮嘱儿子:要跟同窗搞好关系。

“景教谕教的好学生,”党玉琦的姑姑冷笑着发话,“他们出去是要上课呢,还是去打人?”

李永生手持精铁门闩,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出过手一般。

上舍生们在动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打错人了,但是错了也要打,不如此,怎么能让新生们知道老生的不好惹?

肖仙侯白他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那当然了,万一体重反弹呢?”

最关键的还是,当初在报道的时候,唯一对他衣橱提出异议的就是李永生,他心里怀疑,这厮后来向修院打小报告。

胖子该死,帅哥却是无辜的,她很快地就调整了心情,进书阁选书。

所以他很直接地指出了这一点: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弄到的信息不合格。

肖仙侯打了一份饭,四下看一眼,发现他在食堂里,端着盘子就高高兴兴地走过来,

“中脘穴通窍,这么简单的问题,呵呵,”李永生也笑了起来,顿一顿之后,他很干脆地回答,“通窍方式……只有一种。”

早干什么去了?李永生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人,若是这马学姐一开始就这么说,真可以商量,李某人虽然手头比较拮据,这点小钱他也看不上。

他的大伯在道宫,父亲是官府中人,他做为秦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受伤之后,有的是灵丹妙药,真不把这孤儿带来的药看在眼里。

更别说,这书阁勘验能接触到大量的书籍,学生来这里借阅,不但每月有数量上的限制,还要花钱。

不过事情怪也就怪在这里了,樊长平对他也不客气,但是对老大老二,态度还算不错——大约是因为,当初只有李永生站出来指责某人不守公德的行为。

肖仙侯来得晚,自然是跟李永生一样,选了靠门的床——其实也没得选了,他看一眼窗口正在安装的衣橱,略略停留了一下目光,就移开了。

握草……这是什么东西?

而他好歹还是观风使,这种主动求人强取的事情,将来一旦传出去,真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他若是不去教化房拜码头的话,那图元青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暗中掣肘,就很难说了。

李永生想一想,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小鲜肉商量一下。

果不其然,肖仙侯一听这种说法,就是不屑地一哼,“切,又是这一套,我看十有八九,这图元青没存好心眼……征文就不可能轮到他负责。”

原来图教化长分管的是医监和教化督查,不怎么操作实事。

“有督导作用,”李永生苦恼地一皱眉,看来还是有点麻烦。

“他的督导,是对下面府城的教化,”肖仙侯不愧是家学渊源,哪怕他只是一个外室生的孩子,“最多还可以督导劳役、犯人的教化。”

李永生对这个位面的体制,终究还是有点不熟悉,“那么,我不用理他?”

肖仙侯沉吟一下,缓缓地摇头,“不理也不好,这样……我去找人问一下。”

他不愿意求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的手下里,有几个人愿意跟他保持适当的接触,尤其是在他考取博灵本修院之后。

不过他前脚才打听消息,后脚他老爸就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肖田遵还是有点内疚的,听说投稿的是上次跟儿子并肩作战的家伙,他很干脆地指示,“去言德室将博灵本修院的征文全都拿来。”

这位听得一愣神,“肖教化长,言德室可不归咱们管啊。”

“嗯?”肖田遵眉头一皱,冷冷地扫他一眼,“我就是博灵本修院出身,关心一下学弟学妹的征文,不可以吗?”

这理由一出,言德室的高室长都不好说什么,这是个尊师重教的社会,关心母校的发展,可以堂而皇之地宣诸于口,同院师兄弟是绝对可以互相关注。

事实上,地球界也同样如此,撇开国内清华北大之争,就算在美国,哈佛和弗吉尼亚的毕业生,也是水火不相容的圈子。

很快地,十六份征文就送到了肖教化长的桌上。

肖田遵拿出那份署名“李永生”的征文,细细地看了一遍,沉吟片刻之后,唤来一人,“这篇征文我看不错,你去向林教化长推荐一下。”

来人名唤尤筱猫,是教化房有名的才女,在肖教化长麾下,负责女性方面的教化。

尤筱猫大致浏览一遍,马上就提出了异议,“此文平平,俚语众多,而且……它是话本,我不觉得它有多好。”

敢对自己上司的命令提出异议,她也算个胆大的,不过没办法,比起诗文上的造诣,肖教化长也不如她。

她不但年轻,勇于任事,更关键的是,她是七幻本修院出身,对上来自博灵本修院的副教化长,她也有足够的自信。

“照我说的做,”肖教化长冷冷地看她一眼,“你不懂,林锦堂会懂!”

我不懂?尤筱猫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个从诗文荒漠博灵本修院出来的,也敢说我不懂?

不过,她终究是在肖教化长手下当差,而且教化长对她一直也不薄,并不存在门户之见,只是这次涉及诗文征集,七幻本修院的她,难免傲娇一下。

腹诽归腹诽,事儿还得办,她拿着这份文稿,去找林教化长。

林锦堂对她态度平平,听说才女是来推荐稿子,待理不待理地点下头,“放那儿!”

按说,尤筱猫将稿件放下就行了,不过她心里多少有点委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看不出来哪里好……肖教化长说,您能看出来。”

“哦?”林锦堂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我倒忘了,你是七幻本修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