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过后,陈凤又被自己这种想法与不久自己还要这样做绞痛着她的心。

“好的。”陈凤回答曹菊英的当儿眼睛看向了郝佳明那边,郝佳明在床上已经沉睡得嘴角的口水流湿了枕头一大片。

曹菊英与陈凤同时回答贵叔说记得。

贵叔把郝佳明扶起来一刻也没停留就跑去自家的药房,然后东拿一点西拿一点平时整理好的草药,连脚上的袜子也没穿,贵叔边趿着布鞋边扣着衣服的纽扣跟着郝佳明一起急匆匆赶到了郝佳明家里。

陈凤慌忙从方凳上站起身,快速地移动方凳与疼痛的腿近了郝佳丽的床边。

所以头昏的症状仍旧存在曹菊英的体内就如老天下了场暴雨,雨水虽说往低处流到了江河湖海,可没有太阳晒,没有风吹,下过雨后的地面一时半会是湿的还干不了,类比头昏不会一下子就在曹菊英的身体里消失得荡然无存。

“明明!你姐这双手要完全好起码要半个月,半个月后你姐才能下水田捉泥鳅,前天就听你姐说你们家什么都没得吃了,这半个月你们的日子该怎么熬?奶奶家里也没什么米了,生产队的粮是每个月每个月分的,给你姐这一烧粮仓,以后整个生产队群众的分粮都得减斤两了,以后我家的粮食自己都不够,要是再给了你们一些,奶奶全家也要饿肚子了。”曹菊英轻轻放下郝佳丽的手对孙子郝佳明说。

曹菊英今晚豁出去了,不管明天生产队的干部对她砸锁的举动给个什么样的处罚,她都做好了要与生产队的干部作斗争的准备了。

郝佳明也跟着放慢脚步,然后祖孙俩就着曹菊英手上的电筒光亮,穿过生产队的大路朝着郝佳丽所在的礼堂走去。

砍好树枝,郝佳明又将树叶一片一片掰下来洗干净两样一起放在药罐子里,又再放两海碗水倒入药罐子里。

着急一阵后,郝佳明下定决心,今晚他无论如何要弄到女贞子的叶与枝。

郝佳丽估计,这会儿应该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也就是晚上七点钟左右。

因此礼堂这块山平常几乎没人踏足。

郝佳丽小小年纪也在这一次的事件中体会了舅舅说这句话的深刻。

郝佳丽只好在粮仓门口转悠着,转了一会,郝佳丽才想出了办法。

郝佳丽不知道这次到底是谁要跟舅舅过不去,然后拿她开刀,郝佳丽想想平时生产队的纠纷舅舅处理得也算公平,也没听舅舅说起有得罪过谁,难道就真是为了这么一点点塑料膜就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郝佳丽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的做法。

笑完,曹菊英在郝佳明的面前竖起大拇指称赞郝佳丽说:“你姐真聪明!钉得好!这些村干部就该惩罚惩罚!他们太会耍阳奉阴违这一套了,这才多大的一点事,生产队一年山上丢多少树?地里丢多少粗粮?还不都是三更半夜被生产队的群众偷去的,可这些干部又有谁真正负责管过,除了你舅舅,他们个个都怕死。”

导致下半截稻茬有这些症状的原因是,晚稻一收割后生产队的队员就再也不理会田里的一切了,水田有没有足够的水滋养这些稻草茬生产队没人管,用农药杀虫就更不可能,稻谷都收割完了还杀什么虫,这时候稻田里一种叫稻飞虱的虫子是最多的,裸露的稻草茬里一堆堆的稻飞虱若是人去手一抓就一大把,稻谷收割以后,农民不再喷农药,驱虫剂,除草剂,稻草茬就是这些虫子的家园,乐园及伊甸园。

陈清一边跑一边向郝佳丽这边挥着要她停下脚步的手势,陈清嘴里还喊着:“丽丽!丽丽!你别走那么快,你等一下,舅舅有话要跟你说。”

郝佳丽没回答陈清,郝佳丽这时哪还有这个心思,没等陈清的话说完郝佳丽就急着问陈清母亲陈凤交代的事。

“算了,拉不动姐另外再想办法。”郝佳丽说着上了岸。

排除生产队除了种植油菜花的水田,以及半山腰靠水灌溉的旱田不能让郝佳丽下去田间,剩下的生产队能让郝佳丽下去捉泥鳅的水田几乎占去了整个生产队稻田的百分之六十,生产队总共有一百来亩农田,那么就有六十余亩到了冬天全部歇了耕种,这样,郝佳丽所有家里开支的钱都将是来自这六十亩的农田。

一个月买米的钱是多少。

郝佳丽的这些想法是好的,可事与愿违,这段时间郝佳丽为了弄田螺卖钱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也不管用,站在水田的烂泥里想着这些事郝佳丽就来气,郝佳丽气自己的没用,也气得把自己的嘴唇咬痛了。

郝佳丽本来想用两个这样的纤维袋子穿在脚上然后把袋口绑在腿的根部下田,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挡田间的水与田泥的寒冷接触自己的腿,可这一试,郝佳丽知道这种办法不管用,纤维袋渗水就意味着会进水,郝佳丽只好转身又去了舅舅家。

郝佳丽也只是笑笑,没有因这两个亲人的夸奖而骄傲自满,郝佳丽这次学谦虚了。

郝佳丽一听一头雾水,连忙不解地问:“妈!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而若是郝佳丽哭哭鼻子,曹菊英也就不担心了,曹菊英就怕郝佳丽的倔强劲一来,绝望了就想死。

郝佳丽的舅妈陪着流泪。

郝佳丽顾不了那么多了,任班主任和校长怎么处置的好都随它去,自己这一家人喉管里这口气不会咽是大事,是关键。

陈凤不做声,任由郝佳丽责怪。

而后,郝佳丽在集市里买完这些东西,口袋里的钱还剩下两块多。

开集市的时候,公社里十几个大队的农民都会去赶集。

曹菊英自己苦于想不出办法本身也烦透像郝佳丽这么聪明的孩子如果换个家庭就好了,这样的家庭太委屈了郝佳丽,也太苦了郝佳丽,如果郝佳丽这么会学习的脑瓜子要是有个好的家庭环境的话,大人们都看好郝佳丽将来一定是块考大学的材料。

因为从这刻开始郝佳丽要想办法了。

因为煤矿单位大得渺茫,这个矿区,那个矿区,矿区所有的路都是乌漆嘛黑的,矿区所有的红砖房颜色的外表都是砖的红与煤灰的黑混合着,像画家笔下的油墨画,看得陈清眼花缭乱的想找个往回走的记号都找不到。

陈凤想也不想朝曹菊英一摆手说:“妈!这话我听到就行了,千万别给村子里的人听到了,给村子里的人听到了会笑死咱们家的,以后你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

村子里老一辈的说教训了郝佳丽的父亲怕郝佳丽父亲面子不好过,大家都是共一个祖先来的,都是郝家的子孙。

郝佳丽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妻子没这个胆要他的命,他依旧过着自己花钱如流水的生活,抽烟,喝酒,给女人钱花雷打不动。

第一天收工回家,睡到半夜陈凤就发现了自己的膝盖,股骨以及腰间胀痛胀痛,没有具体的痛点,就是整个一脚痛得落不了地腰翻不了身。

村民都相信陈凤说的话,陈凤在村里的为人老实本分,加上郝佳丽父亲的不像话也慢慢的被大家知道了,村民还是同情陈凤,也想帮忙陈凤,即使有些村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口粮,但他们都在农村,家里都有主劳力赚得到,大家的想法是同是姓郝的后代,帮来帮去都是一家人,不能眼看着陈凤母子几个饿死,怎么都得竭尽所能。

郝佳丽父亲是宁愿自己的钱被这些女人骗也不愿管郝佳丽她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