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兰听着心里直冷笑,去年时候祖母已经决定将她嫁给姚记珠宝店的病殃子,只等蔚鸯满了十六就过门。

她露着天真的笑。

天亮,她莫名惊醒,第一时间摸自己的身体:睡衣完好无损,还好还好,而身边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足迹。

蔚鸯讨厌“乖乖”这个词,他比她年长六岁,二十二岁的他的确比她大,可是这个词,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他养着的宠物,他高兴时过来捋一捋,不高兴时,就体罚她,从来不会顾忌她的感受……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往旁边一翻,急喘了几声,咫尺之距,一脸乌云密布的他,在盯了一眼慌慌张张蜷抱起前胸的她之后,长长一叹,跳起就钻进了浴室。

还拉着她去看他处决军中奸细,子弹哒哒哒一扫,一排所谓的奸细全都倒在血泊里,还寒着一脸冰山脸恐吓她说:“你要敢不从,蔚家上下全以奸细论处……”

“我……我不会……”

字迹秀丽端庄,形如其人。

蔚鸯忍着心头的怒气,脆生生截断:“二堂姐,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要去和什么小白脸浪迹天涯了?没证没据,你可不能平白冤枉我。”

难道,她是重生了?

下一刻,一双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服,抚上了她的大肚子。

再三衡量后,她满口答应下来,决定再冒一个险。

“等一下你在后门等着,我去把守后门的人引开,把你放进来,至于到时她愿不愿意跟你走,那就只能凭你自己本事了!”

柳瀚初欣喜地直点头:“只要能见到蔚鸯,我就一定能说得动她跟我离开的。”

蔚兰不以为然。

现在的蔚鸯,可不比以前了,心里在想什么,她猜不着,他柳瀚初同样不知道。

何况她现在已经残花败柳,柳瀚初要是见到蔚鸯那一脖子的吻痕,能不能受得了,还是个未知数。

*

蔚鸯现在住的是一座小公馆,不大也不小,属金屋藏娇那种,小楼装修极为精巧,楼上是卧房,楼下客厅、餐厅、厨房、书房一应俱全。

这里是慕戎徵为了娶她专门租的,还给配了一个佣人。

蔚鸯吃了早餐后,就想到了母亲。

她觉得她得马上去见母亲,抢在祖母鞭打母亲之前把人救下,改变母亲死得悲惨的命运。

可是门口站着卫兵,她根本出不去,而且,光她一个人回家,绝对不能制止祖母伤害母亲,必须拉上慕戎徵一起过去才行。

打定主意后,她跑去前门问卫兵:

“你们慕营长呢?”

“报告,营长去军营操练了。”

“我必须马上见到你们慕营长,迟了会出人命。真要出了人命,你们谁都担待不起……如果你们不想放我出去,那就立刻去把人叫来,快……”

卫兵胆小,被唬住了,抽出一人忙跑了出去。

蔚鸯在房里等着,一边环望着这个熟悉无比的地方,一边回想着她与慕戎徵经历过的那些时光,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重生了。

老天爷这是想让她弥补遗憾,还是想让她就此逃离慕戎徵,重新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如果要逃离,她就得攒钱,没钱是寸步难行的。

正思量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暗吸一口气,“四少,我想求您一件事。”

转头时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慕戎徵,而是柳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