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赏赐之后,鲁城果然非常感激林黛玉的细心。他已经成家,家中有妻有子,他留了一部分金银在家里,另布匹之类的赏赐也都留下,自己带了一些钱财便和成双一同上京了。

林黛玉闻听便有些意动,她久居深宫内宅,陈塘所说的景象她虽然也在游记上看过,却一直无法想象那到底是怎么样美轮美奂的景色,如今有机会,她还真不想错过。思索了一番,林黛玉对陈塘说道:“既然如此……陈大人,本宫此次前来除太极晕之事外,也有为父皇巡视四方、遴选人才的意思。本宫听说,陈大人经常和当地士绅、才子一同游玩,不若这次也替本宫邀请一些才德兼备之士同游。届时我等曲觞流水、吟诗作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当晚,玄魁就拿着收到的情报来找林黛玉了,而那时谢静茹也在林黛玉院中。玄魁看了眼谢静茹,眼神中少有的微带怜悯,当他转过头对着林黛玉的时候已经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眼里也恢复了古井无波。“公主,谢姑娘所言非虚,那赵长德确实德行有亏,他欲强抢谢家女之事整个新庄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另外……”

实际上,就连这次拦驾也是早上偶然看到林黛玉的车驾经过,听说这就是非常得宠的华阳公主的车驾才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为了能够成功拦下林黛玉的车驾,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了,就连午饭都忽略了。尽管饥饿难忍,但为了最终的目的,她什么苦都能受。

“出海的事情?”提到此事,徒行北显得有些犹豫不定,“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海外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近乎一无所知,发生海难的可能性也很大。而且,若是将士们在外面发生点什么事情,帝国想要救援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吴昭仪以为已经死了的碧痕和背叛她之后便不知所踪的季玄。而这次,她之所以毫无辩解的余地,碧痕和季玄就是最主要的原因。如果说碧痕的背叛她还能理解,但季玄就真真切切让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了。

林黛玉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人不用着急,贾琏毕竟资历尚浅,又不是科举出身,回京之后若是出任重要职位难免为人诟病,对他的发展不利。而且现在京中也没有适合他的职位空缺,他还是在江南多锻炼几年,之后本宫自有安排。”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闻宣真人处事便变得稳妥了许多。同时,这件事情也在赵轻玄心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也许正是因为小时候的这个经历,让他对身外之物并不执着,也造就了他现在这种洒脱的性格。和宝物比起来,他更珍惜眼前人。

听闻此事,贾家其他人反应各不相同,比起贾母,贾政的反应更大。“华阳公主身为女子,怎能列席朝会参与朝政?!”贾政入工部做官的时候信阳大长公主已经去世,而信阳大长公主在世之时贾政不过是次子,贾代善一心让他读书,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信阳大长公主的事情。

祭坛上站着的便是左决。只见左决手里拿着一碗黑色的墨汁,在祭坛上画着一圈圈诡异的黑色螺旋状弧线,直到墨汁见底他停止了这一动作。放下装墨汁的碗,左决转过身来面对他们,脸上的表情竟然和平时完全不同,让林黛玉看着多少觉得有些诡异。

她始终没有意识到,她想要利用林黛玉的想法才是最让徒行北不能容忍的。她更加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她和贵为华阳公主的林黛玉之前巨大的身份差距让她去找林黛玉的目的变得那么明显。在宫中经营人脉是必然的,但死缠烂打可不是一个好办法。

三公主思绪万千,吴昭仪想得比她更多。看到夏荷熟练地给小狮子处理伤口,而小狮子虽然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却没有丝毫反抗她就觉得自己知道了点什么。她的本能反应是自己又掉进了林黛玉设置的圈套。“华阳公主,这只……是您养的?”

此时林黛玉心里充满了矛盾,贾母毕竟是她的外祖母,即使动机不纯,也不能改变贾母曾经非常疼爱她的事实。但另一方面,作为帝国权柄的维护者,林黛玉是绝对不能容忍贾家如此明目张胆挑衅皇权的行为的。而且从决定对付贾家开始,就注定了要伤害贾母……

三人都默默遥望天际,谁都没有说话。站在不远处的钦天监监正左决小心翼翼地悄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纳闷这三位大白天跑到观星台看站着发呆做什么。钦天监自成立以来历朝历代都是一个略显神秘的部门,因为钦天监本身就带着神话的色彩。

也怕徒行北控制力不够,沉迷女色。可是不放吧,她有担心徒行北得不到良好的引导会被一些乌七八糟的人勾着学坏。皇后皱眉想着这事是不是先和徒景宸商量一下,让徒景宸来拿主意,这种事情徒景宸应该比她有经验才对吧。

坐在林黛玉下手的是徒景宸的胞弟忠顺亲王的嫡长女,也是他唯一的女儿现年十三岁的徒兰仪。徒兰仪也在兰芳馆读书,因为徒景宸和忠顺亲王关系不错,所以徒兰仪和林黛玉、三公主的关系也很不错。此刻坐在林黛玉身边,徒兰仪也能和林黛玉有说有笑。

当然了,这几天除了完全理他之外,闻宣真人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这些天他虽然不得不跟着闻宣真人风餐露宿,为了跟上闻宣真人的脚程每天耗尽内力,但也正因为这段经历,他达到瓶颈的功力居然出现了突破的迹象,也算是意外的惊喜吧。

听到林黛玉这样说,赵轻玄就知道正戏开始了,他谨慎地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答道:“不错,正是如此。”林黛玉笑了笑,并不在意赵轻玄的态度,只是继续说道:“本宫还听说此人与你们蓬莱剑宗关系密切,是这样没错吧?”

冬令若有所思,“公主想要和那个赵轻玄合作?不如让婢子去见见他?”她表现出有些雀跃的样子,作为一个自小习武而且武艺不差的女子,她心里对江湖这个词还真有些向往。和普通人的世界比起来,江湖这个地方对女子的约束要少上许多。

“喂,赵轻玄,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我去写信了。”虽然明明看赵轻玄这么伤心,以一个朋友的立场他对赵轻玄的态度应该好一些,甚至应该好好安慰他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赵轻玄的脸,甄子裴的态度就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