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去,站在他们两中间,嘶声叫道:“不要——不要——为什么一定要不死不休?我们都活着不好吗?这场战役已经结束了呀,我们可以从新认识,我们可以做朋友呀。”

我心中奇怪若论实力这伙人应远远强于德鲁也-獾与那群侍卫小厮呀,怎么这么惊慌的逃跑哪?大概是怕德鲁也家的势力吧,毕竟民不与官斗,就算是江湖豪侠不到迫不得已也不会公然与官府起冲突的。

我知道象他这么骄傲的人,这已是底线,反正我也不怕钱多我花不了可已分给有需要的人花呀,便不再坚持,让丘陵去取纸笔来,问馔玉-貔貅道:“说实话要多少钱?”

我大急,用力踩住他的脚,他痛的闷哼一声,银眸瞪向我,吸气寒声道:“有时间,晚些就过去。”也不与众人打招呼,带着水越-辉大步走远。

他一步一步的后退,惨笑道:“只除了这个要求,其他任何愿望我都满足你。”

这时媚姬从另一侧匆匆走来,见到我们退避不及只得走近前,对水越-流银和卓娅行礼。额上都是汗大概也是在帮蔓丝找我。

我忙道:“不用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又好奇的问他,“除了你,另外六个是谁?与你一样好看吗?那可要见见——”

银王神色阴沉的问道:“流银此事可当真吗?”

水越-流银再一次被我气掉那俊雅高贵的仪态,扑向狼狈滚出去的我。我努力的左躲右闪还是躲不开猎豹似敏捷的他,终于被他扑压在地毯上。我闭上眼睛抱住脑袋缩成一个小球,等着他的惩罚,可半天没有动静,我慢慢张开眼睛,咦没人!我松开抱着头的手转过头去找,正对上一双银眸,我再想缩起来已晚了。他双手交叉缠住我的十指,唇狠狠的吻下来,由惩罚式的粗鲁慢慢变得温柔眷恋,我浑身发软再没力气挣扎迷醉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味的气息中。

我胡乱想着,竟慢慢睡去。有梦,梦中被银色的眼吞噬,向父母哀求救命,他们都面无表情的冷笑说我的女儿早死了,我不认得你为什么要救你?

“天,你这是从什么地方摔下来的吗?你不是会武功吗。”

银灰色的长发散乱的垂到腰下,银灰色的眸子波涛汹涌,面目五官与水越-流银有六七成肖似只是更硬朗、粗矿些,修长健硕的身体小麦色的皮肤。看这长相气势怕是那个影儿子水越-辉了回来了,我脑子迅速运转,把口边的国骂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水越·流银篇第一节重生

虐吧虐吧~不过,不要把流银配其他女人咯!!!我只认定琥珀啊~

他们再往前走就会看见蹲在荷塘底的媚姬蔓丝。

我急中生智,挺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乱闯水越王府?”

我出身名门,从属万千,这一大喝自有种夺人气势。那伙官兵被我气势所迫,齐齐站住身形。带头的一名官兵恼羞成怒的上下打量我道:“这水越王府果真是有钱,连个混血小丫头都他娘的穿银狐披风。臭丫头大呼小叫什么,以为你们主子还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哪?我呸,醒醒吧!你主子已经死了——”

我虽有心里准备水越-流银出事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听了这话不觉眼前一黑,怒道:“你胡说,他不会死的——王爷不会死的!”

那群官兵放肆的大笑,那兵头狞笑道:“我们兄弟亲眼目睹那还有假,这会只怕连骨头都烧成灰烬了。”狞笑中向我迫来。

我急痛攻心眼红耳鸣,心痛得如千百根钢针同时扎下,由于太痛太突然头部的神经反应不过来还只是想着不能让他们走近,要保护好水越-轻漾否则水越-流银会伤心难过的——

我肢体受神经支配,反手摘下身上佩戴的弓箭,张弓搭箭对准那兵头,喝道:“站住,你再敢近前一步,休怪我手下无情。”

“他娘的,真是邪门了,爷们们都束手就擒。一个小丫头还造起反来了,兄弟们一起上把她抓起来去领赏啊。”兵头拔出佩刀,领头向我冲来,那几个兵丁也抽出兵器呼喝着围过来。

我食指轻弹,箭旋转着射出正中那兵头的小腿,他应箭摔倒大叫起来。血腥激发了军人嗜血的天性,余下的那六个兵丁互望一眼,呼叫着加快脚步一起奔过来。

我一弓三箭连珠发射,箭无虚发射倒三名兵丁。但余下的三人也已经冲到眼前,无法再用箭射。

我矮身躲过最前面那名兵丁的搂头一刀,双手握弓狠狠砸在他的双膝关节上。人体关节是最脆弱的骨头,平时不慎都会扭伤,何况被我全力一砸。那兵丁惨叫后跌出去。

我侧闪过一名扎手扎脚扑上来的兵丁,顺势在他后颈上狠切一记手刀,那兵丁闷哼一声扑倒地上。举弓挡住另一名兵丁的劈刀,我的弓是水越-流银的藏品,弓背是用精银丝细密缠绕起来的。寻常刀剑根本就休想伤到它分毫。

我仗着瑜伽功底身体柔韧性好,右脚贴身上踹,正中他颈部大动脉。他哼也未哼的被我踹昏过去。我打架一向胜在判断准确出手狠准,不打头部、胸部这些有硬骨头保护的地方。专拣柔软易痛部位下手,冷静准确一击得手,让对手再无还手能力。我的自由搏击教练,一个有着隐暗过去的男人,曾说过我很有做职业杀手的天分,只是心不够狠力道总是拿捏在只昏不死的成度上。

“啪啪啪”的鼓掌声。华泽-琼川身穿银色盔甲带头走来,身后是华泽-骁与百十来名衣甲鲜明手持兵刃的士兵。

“琥珀你的身手是越来越好了。”华泽-琼川笑道。

我以不变应万变的假笑道:“王爷过讲了,不知那来的野男人,竟然想欺负我。王爷知道琥珀的性子,怎肯任人欺凌?”

华泽-琼川朗笑道:“是这帮兵丁不开眼,竟敢惹琥珀姑娘,打死也活该。”

我见他一如平常的爽朗笑容,心中却越来越恶寒。这个人只怕被王妃说中,与谋害水越-流银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我见他们人多势众,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硬闯不出去的。只有与之周旋尽量拖延时间了,我不等他们走近便含笑迎了上去,带着他们远离荷池站定。

我露出匹配我身体年龄的天真笑脸,道:“华泽王爷是来找王爷的吗?王爷他昨夜就奉旨进宫了,现在好像还没回来哪。”

华泽-琼川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是来找流银的,我是奉旨来封府的——”

我假装惊讶,颤声道:“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华泽-琼川神色黯然道:“琥珀我告诉你,你可别伤心。昨夜流银私自潜入德妃寝宫与之相会,被王后撞见后,不思悔改还要杀王后灭口。大王一怒之下吐血而崩,王后下懿旨对德妃、流银格杀勿论,流银身受重伤退守德妃寝宫,最后与德妃畏罪点火自焚了——”

水越·流银篇第七十节人心

我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惊痛交加下仍脱口喝道:“不可能,他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心头猛醒,水越-流银被算计了。

我深呼吸问道:“华泽王爷您亲眼看到我们王爷的尸体了吗?”

华泽-琼川摇首道:“整座寝宫都烧成灰烬,找到的尸体都几成焦炭,已无法分辨其面貌。但找到了一对紧抱在一起的男女尸首,女尸头戴累凤钗,男尸上残留着几片精银软甲,看其质地甲片应是大王秋猎时御赐给流银的那件软甲。”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心中却反而安定下来。我坚信水越-流银不是个会畏罪自焚的人,以他的智慧武功若认为必死定是会选择拼个清楚明白。电影小说中的主角不经常是借火逃遁的吗?他定是火遁了,而且还留条给我示警,否则这银宫之中有谁会给我通风报信哪?

华泽-琼川见我低头不语,以为我悲痛过度,安慰我道:“琥珀,事以至此节哀顺变吧。”

我心思电转,问道:“大王驾崩,那位王子继承王位?”

华泽-琼川迟疑道:“现在还不知道。”

我道:“那现在银宫谁做主?”话一出口,我就恍然明白,脱口道:“当然是王后做主,现在她最大——”

水越-流银的最坏预想成真,现在银国是德鲁也家的天下了。

我的眼眸透露出我的心思,我看着华泽-琼川的银眸,问道:“你是来抄家抓人的?”

他一愣,避开我的目光低声道:“我奉王后懿旨办事,没得选择。”

我一笑道:“是没得选择,如花美眷、似锦前程,只有水越-流银这大傻瓜才会不要。”

他银眸寒光闪现,盯住我慢慢道:“女人不需要太聪明——”

我其实还没有完全确定他的身份立场,只是想起那次看到他与德鲁也郡主眼波相勾,便诈他一诈。听他这么说,我才真的肯定他早已背叛水越-流银。

我笑道:“一直以为德鲁也郡主喜欢我们王爷,原来她真心喜欢的竟是华泽王爷您呀。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