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青,你给我住手。”

“关我什么事?”他漫不在乎地看着我,“那小子生的是你的气。”

范冰原拿着冰盒,拐进冷室去了。

我想,这份杂工,光明正大,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小心跌一跤。”

哼的曲子,就完全跑了调。

季宏伟抿紧嘴唇,只是看着我。

不是说勤能补拙吗?不是说功到自然成吗?不是说不负有心人吗?

“对不起,我看这里还没有人来,所以暂时坐了一下。没有妨碍你吧?”

我的声音有点哑。

不好意思,我们两个这样子看过来看过去,好象是我比较占便宜。

我怎么觉得,那种声音,真是恐怖。

齐远志给我笑得脸都绿了。接过纸巾去擦。

季宏伟吃痛,夺回手去,“小青你又干什么?”

我再说一遍,高数课上的那张红纸条,本不是给我的。

嗯,他的声音,居然还是很平静的样子。

我看到他皱个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我先忍。

这正是我最嫉妒她的地方。

我眼巴巴地看着那张新展展,金灿灿的银行卡消失在季宏伟的兜兜里,满腔悲愤之情,还不敢稍稍溢于言表。

这个笨蛋,本没有什么男人气慨。

冲进宿舍,还没有一个人。

我还记得那一年,幼稚园里打预防针的时候。

虽然眼睛小了一点。

书包抱在怀里,跟自己讲道理。

我是来道歉的。

所以不能发脾气。

昨天是我不对。

所以待会儿不能骂人。

首先是要解释清楚。

所以绝对不能先动手打人。

自己的事情解释清楚了,才可以问到范冰原跟他之间的过节。

两个大男人,有了什么矛盾不能解决,要这么拖泥带水的?

我跟你们无怨无仇,无缘无故干嘛要被搅进去当灰?

要说有什么事情我瞒着你是不对。

可是你还不是一样有事情瞒着我?

再说,这件事情是你不仁在先,我不义在后。

怎么你好象比我还要委屈?

你以为只有你会伤心啊?

伤心有什么了不起的?

难道我就不会伤心吗?

我在想什么?

我是来道歉的。

态度要好一点。

骂人不可以。

打人更不行。

哪怕心里再不痛快,要打要骂可以以后再说嘛。

今天我是来道歉的。

走道里有人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聊天。

那个女声细细切切,听不清楚。

那个男的,嗯了一声。

是季宏伟。

他们走过来,转向电梯间。

我托个下巴,盯着他们的背影。

他们掀下电梯钮,在那里等。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一声也不响。

电梯升上来。电梯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