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建议在现有的创意方案中矮子里面拔大个儿,选个差不多的算了。
早已过了上班时间,一笑却一直没有出房,听上去里面一点声息都没有,柳妈妈心急,担心出事,终于自己扭开门,走了进去。
本是个最平常不过的招呼,一笑居然有点不习惯,可见是积怨已久。
“家明,琉璃有没有同你说过,让我记住很容易,忘记却很难,至今能被我忘记的都是最重要的,比如我的父母。”她笑答。
此时,他人却在浦东的一家小咖啡馆。
这一天,召开关于巧克力新产品开发的工作会议。
“你说的这些上面已有。”
“是啊,如果是公司同事的话,怕是早就注意到花没送到正主手上,应该早有动静了啊。”唐宁好像有点开始怀疑早前的判断了。
“是谁送的?”
会场里突然没了声音,一群昏昏欲睡的人反而清醒了,都扭头看过来。
饶是如此,也还是常常忙得团团转。
一个声音在心底尖叫,这难以忍受的叫声仿佛把她撕成两半,一半的自己浮在空中,冲着地上的自己冷笑,她说,颜一笑,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老话常说,人一辈子享多少福,受多少苦都是一定的,或早或晚而已。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在阿姆斯特丹街头一家旧物店的橱窗里,她在上百件零零杂杂的摆件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骰子项坠。
刚下飞机,满面风尘,长辫松松垮垮,衣裙皱成一团,怎好见人?
“那,我是谁?”
大块头john是一笑在美国时的邻居,刚到美国时,她心情极坏,每天不是泪水涟涟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john给了她许多安慰,他逗她开心,他喜欢叫她tearysmile,哭泣的笑。
他爱她。
当然,她不爱他。
但她从心里喜欢这个善良,单纯又乐观的大男孩。
世界真小,一笑没想到居然会在此地遇到他,她一脸笑容地回答:
“john,我也想念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smile,你知道吗?我终于娶到一位中国太太,她叫苏,她的家在这里。”
“是吗?太好了!”一笑真心为他高兴。
“oh,smile,为什么你不爱我?”john作出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似乎是又想起曾被一笑屡屡拒绝的“悲惨”往事。
虽然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可一笑注视他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大孩子,她温柔地说:“john,我爱你。”
“不,你那是上帝对世人的爱,我要的是夏娃对亚当的爱!”大块头抗议。
“可苏才是你的夏娃啊。”
“但是苏没有你好,苏喜欢唠叨我,苏总是责备我对她不够好,可你从不抱怨。”john竟像见到亲人一样发起牢骚来。
“john,那正是因为苏比我更爱你啊。”一笑好脾气地安抚他。
大块头还要接着说,一种越来越强烈的芒刺在背的感觉油然而生,一扭头,总算发现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怒视了他很久的沈飞。
“这位先生是?”他疑惑地问一笑。
“哦,这是我的同事felix。felix,这是……”她正要给他们进行礼节的介绍,沈飞却冷冷打断她:“要迟到了,快走!”接着,竟一把抓起她的手,向门外走去。
一笑差点被他拉了一个趔趄,但还是使劲挣脱,跑了回去,对着一脸愕然的大块头说:
“john,在本幢大厦四十层可以找到我,有空一起去喝茶。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一步了,bye!”
同他道完别,这才随着一脸不悦的沈飞往外面的停车场走去。
沈飞人高腿长,又走得飞快,一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的上。
看着前方沈飞明显带着怒气的背影,她也快要不高兴了。
不就是耽搁了一小会吗?也不至于这样吧。
直到两人坐上车,沈飞显然还未消气。
他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一笑耐着子提醒他:“开车啊,不是说要迟到了?”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沈飞终于忍不住发作,猛地转向她,赌气道:
“为什么他就可以抱!我碰碰手都不行?”
嗬,原来是为这个。
一笑无语问苍天,今天是什么日子?所有男人都变成了孩子?
但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跟他讲道理:
“felix,john是美国人,拥抱只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就像握手一样。”
沈飞一听,看上去好像不气了,却立刻狡猾地把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
他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做了,一笑一脸戒备,料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听见他说:
“那我是法国人,是不是可以……用一个frenchkiss打招呼?”
哼!
一笑冷哼一声,把头别向窗外,却控制不住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