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你,他看不得你受委屈,哪怕是他假想的也一样。”事实上,我怀疑李祝融的字典里有没有委屈这个词。他的字典只有一条定律:成王败寇。

我不想再说话,坐在沙发末端,一言不发。

和他讲道理真是这世上最艰难的工作之一。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四个人,他、我、郑野狐、还有林尉,去一个避暑山庄玩。

“我不找别人。我就找你。”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很简单,我弄死蒙肃,你就会回来。”

“许煦。”他靠在贴着米色墙纸的墙壁上,手指上夹着一支烟,看着我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只有在这种场合,才会出现在你面前?”

郑野狐得意洋洋:“你这种小老头懂算什么,我家亲爱的就喜欢我这样穿。”

但是他教会了我一件事,叫做信仰。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天之骄子豪门世家虐恋情深

我以为他又会说什么继承人不能有太多弱点的那一套。

我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忐忑。吃饭之前,我也是这样偷看我爸的脸色,猜测他到底知不知道我逃了学,我要不要主动认错。

“你爸在教小安。”他舀了一勺带瘦肉的粥,递到我唇边:“你回r大报到的事,推到了后天,还是a组。”

“怎么不行?”我妈一脸兴奋:“他都生了,难道不让你生?一人生一个才公平。走遍天下都是这个理不是?你是我家的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爸你妈就等着替你带小孩呢。”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收了这个念头吧。”我把头也缩了进去。

李祝融随口问那两个北京大夫:“那还用不用做化疗?”

59、第59章

我知道,老太太虽然今天故意摆了李祝融一道,但她对李祝融的态度其实比以前好了不少。

早上在花园里散步,看到月桂树树干被砍出了一个大口子,放在那里没人管,我还以为他放弃那个木工计划了。

“你怎么就吃完了?”他回过头来。

“病是病了,还没死。”

“你哪个朋友?”他眼睛盯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人不懂。

“我想,”我艰难地反驳着:“这些事都与你无关。”

老太太一看到我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能不记得呢?

在很久之前,他一来这招,我就会像一个最古板迂腐的教书先生一样,耐心地和他讲道理,直到他受不了为止,但这个方法显然不适合用在现在。

“你和我妈说说话,我去看下我爸。”

小客厅的那堆女客,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想他确实在讨好我。

他什么都没说。

“是吗?”我又吸了两口,笑着看他。

我爸是个脾气古怪的物理教授,他不会交际,不会做饭,他甚至也不会像别人的父亲一样,拍着我肩膀和我聊一些男人之间的话题。他戴着高度眼镜,永远沉默,清瘦,穿着我妈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他只会教书,只会研究物理。

我从小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告诉人要善良,要坚持,就会得到幸福。

他的唇抿紧了,我知道这是要发怒的征兆,我以为他会把我从楼梯上扔下去,结果他只是看了看表,说:“我从十二点开始在校门口等,现在已经是一点四十了。”

背后论人长短。

“那是什么东西……”我的脸在发烧:“快拿出来。”

他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毛:“老师,你这是请求的态度么?”

“别玩了,小哲,”我动作僵硬地靠在他身上:“我不喜欢这样,很难受。”

没有人会喜欢身体里藏着一个自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

很小,像硬币,我瑟缩了一下,天知道他刚刚做的时候放了什么进去。

“老师真的要拿出来?”他用膝盖分开我腿,唇角翘起来:“我拿出来了,老师就要收对它负责的……”

总之你别放在里面就是。

手指探进去,我泄愤地捶了他肩膀一拳,他只是笑,现宝一样捏着那东西递到我面前。

是一个金属环,白金色,光华内敛,即使沾了不知名的液体……

和套在他无名指上那个,是一模一样的。

他捏着这戒指,对我笑得眼弯弯。

“老师,你答应了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今天是小安生日。

李许是一段很长的旅程,谢谢大家陪我一直走下来。

也希望大家以后还会和我一直走下去。

番外会先放我自己策划很久的一个番外,然后是李貅的番外,然后是郑野狐番外,还有李许两个人的番外。

82、一直想写的一个番外

北京夏天总有暴雨。

已经是深夜了,下着大雨,r大外面大大小小的饭馆都关门了。

“自然情”是r大外面的一家饭馆,以水煮鱼出名,平时都是十点钟关门的,今天却一直开到了十一点。

许瑜是这个饭馆的服务员,她是r大的学生,大二,在这做兼职,半个小时前,她去提醒老板娘要关门了,老板说:“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