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上行把盒子晃了晃,漫不经心的回答,“以前和一个朋友无聊时做出来的。”

江临洵也没说话,只有轻轻抚着他的发丝,时不时在他的鬓角上轻吻一下。

“你们干嘛不回房间休息啊,都这样了!”苗若小跑着过去坐下,江临洵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对他们点点头示意问好,也坐下了。

江临洵侧头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呆在这里不要动。然后便一个飞身冲了出去。

柳上行从不强求他学什么,但是凡是苗若愿意学的,他绝对是教

“你试试手指顺着花的图案移动。”苗若轻声说,他隐约记得师傅是这么做的。

江临洵笑着,眼睛弯成了一条线,他将苗若抱在怀里,轻声道,“来。”

江临洵一愣,诧异地看着他。虽然他也猜到了有什么事情,但怎么会突然蹦出个邪教了。话说这江湖上最大的邪教是梦罗教,他们的教主是个善于用毒的女人,被称做毒蝎子,常年的制毒炼毒让她容颜尽失,有见过她的人都说那是一张烂得无法形容的脸。

“看见的呗……”肴夕正看肴锌天看得高兴,对苗若这只大蜡烛非常的不满,敷衍着问答。

雪莲派行事一向很低调,虽然武功名望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但像这次一样第一场就上来夺得擂主的,实在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铁门主真会说笑,我怎敢挑战铁门主。”

“还好,报的是师傅的名……”

扯到两边的景象唰唰的往后退着,苗若看着路的前方,目光一下子深沉了下来。

本来以为这一天就这么过了,结果一到晚饭时间,便见一个优哉游哉又带着地痞笑容的身影晃了进来,非常自然的坐到了饭桌吧,让下人给添饭。

“苗小公子啊,您看这时间没多少,您之前也没什么基础,只好下重剂了!”张妈妈站在一边,显得有些焦急,看着苗若这个样子,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江临洵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不想的话,我不会逼你的。”

“有很多要学的,礼仪,规矩等等。”江临洵顿了顿,“再怎么说也是皇室,自然少不了这些东西。”其实江临洵也不太喜欢这些东西,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如果苗若要进府,不管是怎么他都完全没有异议,可让那么顽固派的知晓了是个不懂规矩的,怕是又要费好大一番折腾。

当然,这也是饱了大众的眼福了,虽说琦江国什么样儿的男子都有,可这外国来的,就是觉得吸引人些,所到之处都是人满为患。最后听说是皇上怒气冲冲的剥夺了这项特权,于是这个小皇子就从跟着侍卫逛市井变成了跟着皇上逛皇了。

江临洵瞟了他一眼,松开了苗若的腰,再在他背上轻轻一拍,示意他先避开一下。苗若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便坐在了跟江临彦一同来的洛笙寒旁边。江临洵在意地不停的往他们的方向看,好像一点也不想理会江临彦。

“这么说,皇室是想借我们的手找到了东西,再黄雀在后?”

“你说‘柳上行’是不是真盗了藏宝图啊?我可不太信啊。”江临洵突然听到坐在身后的桌子上的人说话。

苗若捶顿足,早知道先让江临洵先说了。他不是不愿意和他一道,着实是怕啊,怕一个不留神又会被这个人吃抹干净不留渣。江临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侧过半个脸,说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江临洵却突然的陷入了深思。琦江国虽百无禁忌,同成婚也不在少数,可他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了。毕竟是一个堂堂的王爷,把苗若招进王府容易,可把他扶上正位却属不易,若是想不再娶,定是难上加难啊!虽然他这么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其实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渐渐的,夜色布满了整个天幕,屋内点起了油灯。江临洵站在床前面斟酌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看着目光不知往哪儿放的苗若,说,“你睡铺上,我睡地上。”

江临洵

“恩。”

他是坏人!绝对是坏人!

肴锌天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拿剑就要挥五百次,这不,才挥一百多下,已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他看着还没自己做的好的小师弟高高兴兴的跑去吃午饭,极度不平衡。

但肴夕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肴锌天也只有在心里默默流泪外加诅咒一百次!

“怎么?这么快就没力气?”肴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正在心里诅咒我,把力气都分散了吧?”

“没……没有……”这人绝对不是人!肴锌天心虚的低下头,咬着牙拼命的挥着长剑。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抬头,见到肴夕皱着眉看着自己,“干嘛这么用力,明天肌会痛的。”

“已经很痛了……”肴锌天不自禁说了出来。

肴夕一愣,另一只手抄过他的剑,“今天就到这里了。”

他将剑收进剑鞘里,率先出了门,但刚走出两步,又倒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扔给肴锌天,“疼了就擦点。”

肴锌天眨巴着眼看着他。这人……也太晴不定了吧!

被压榨的三年转眼即逝。十二岁的肴锌天深刻的体会到什么表里不一,而肴夕,不但是表里不一,甚至是对不同的人都是不同的态度。

说起不同,也就是对肴锌天了。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就是一脸温和,笑脸迎人;一旦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肴锌天可以感觉到,瞬时有一股黑幽幽的不明气体从肴夕的身后呼的一下窜出来。

但肴锌天又总喜欢偷偷的瞟一瞟肴夕,他很喜欢肴夕笑的时候,他的笑容就像是夏日里干净的阳光,感染着身边的人,如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明亮却不刺眼。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对着他笑过。

他,真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的……嫉妒。

而这一年,他非常不幸的被师傅派去跟着肴夕去北方办事。

在回来的途中,天色已晚,两人露宿在树林里。

肴夕点起了火堆,然后坐在一边的枯木上。而肴锌天则避他远远的,总觉得这种坏境下会被他吃掉。当然,这个时候的肴锌天,还不知道“吃”字也有另一种含义。

肴夕用树枝戳着火堆,头也不抬的问,“干嘛坐这么远?”

“没,没什么……”

“你好像很怕我?”肴夕眉头一抬,“这三年你都在躲我是吧?”

“没有……”肴锌天低着头回答,在心中狂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突然火光一暗,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他一愣,抬起头来,可还没看清肴夕的脸,肩膀便被人一推,“嗖”的一下往后摔倒去。

背才刚着地,身上又是一沉。

肴锌天木讷的看着他们之间非常诡异的姿势。肴夕压在他身上,夹住他的双腿,手撑在他的头两边,让他不得动弹。

肴夕俯视着他,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肴锌天能猜到他绝对又是那种玩大气的笑容。

“干,干嘛?”肴锌天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对方耷拉下来的头发扫在脖子上痒痒的。

“听说,你以前,叫……狗蛋?”

“……”肴锌天一怔,这个时候他干嘛提这个?肴锌天这个名字是进逍遥庄时师傅取的,以前的土名字不提起,他都快忘了。

这都三年了,有没有什么契机,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问这个干嘛?“

“好奇。”简练的答案。

肴锌天疑惑的看了看他,轻轻点点头。随即传来一阵笑声,但笑就笑吧,为什么非要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笑?埋就埋吧,干嘛要嘴要有意无意的碰到?碰到就碰到吧,可为什么会有湿热的东西碰到的感觉?

“师兄,你干嘛呢。”肴锌天想挣脱开,可双手被对方紧紧的按着,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