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兵器不断碰撞的声音,江临洵善用短剑和钢鞭,但这种近身战,两者的攻击力就远远不如铁熊使的长剑,虽然江临洵的武艺要高些,但如果多打一段时间的话,长剑的优势会越来越明显,那个时候也许江临洵也没有把握能赢得了铁熊。

毒蝎子是很小心的人,既然有了《梦魇》,那必定有克制它的方法,而这个教坛只有柳上行他们进来过,而带走的也只有《梦魇》,那抑制它的东西还留在这里,现在,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江临洵点点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担忧,但也没说什么,开始顺着图案滑动。这看似无规则的花案,竟然是一气呵成,没有断裂的,当江临洵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处时,一阵轰鸣响起,也许是久年不曾打开,他们觉得似乎地都在抖动,了几句,苗若没听见,但师傅下一刻便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对着她,说,“梦罗,你走吧,你知道,你来看我你会病得更重的。”

他从小就害怕这些东西,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师傅总会站在他背后,幽幽的说着各种鬼故事,直到把他吓得冲进被窝里蒙着头。然后柳上行又会走过来,拍拍瑟瑟发抖的苗若,哄着他出来。

因此毒蝎子自从创建梦罗教后就再不出教门,只有她手下一批通毒素的人在四处行动。江湖上也只有她如何残忍,如何丑陋的传闻,但真正看过她的人,基本上已经死完了,而大多数都是非正常死亡。

苗若刚想开口岔开话题,就听见肴夕看着肴锌天,眼神暧昧,不紧不慢地说,“他这样子还能是什么?你不是也常常一夜过后就这样了?”

但接下来,惨剧发生了。

铁雄冷哼一声,“是挺久没见了,苗小公子戏弄了铁某如此之久,这次可是来还铁某公道的?”

“哦?你不知道吗?”肴夕缓缓的放下茶杯,“都知道是你了!”

本来按照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在江湖众人面前露脸,但他实在想看看啊!这也算是他每年的必备节目了,若是错过了,恐怕这一年都是心歉歉的。

“你今天这么有空?”江临洵头也不抬一下,“舍得你们洛笙寒?”

苗若瘪了瘪嘴,没有接话,他当然知道他不会逼他,可他也不想让江临洵为难。作为一个王爷,就算再怎么和皇上亲,就算再怎么得权,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说行就行的。江临洵的确可以不在乎这些礼节,可其他的皇亲贵族、朝中大臣又会说三道四,能不给那些多事的人落下话柄,当然就尽量不要。

本来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可被他这么一说,苗若难不免的羞赧的将头扭到一边,心里暗暗发誓:这次真不搭理他了!

这个消息一传来,江临洵和江临彦自然都大大的松了口气。看这个情况,这和亲的任务怎么的也不可能落在他们身上了,这行程也就不用那么赶了。不过毕竟是和亲大事,也不敢太怠慢,于是江临彦便提前带着洛笙寒回淮左去了。江临洵则打算和苗若悠悠的随后才去,没准还能躲过什么出使南安的任务。

“唉,你路过这么多次,总算是看见我了。”江临彦摊着手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立马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凑近苗若,摆了摆手,“诶,又见面了,我是他二哥,这小子很会装正经的吧?”

“这个,就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了。”江临洵高深莫测的一笑,让在场的人都心里一阵发毛。铁门主看了看手中的藏宝图,皱着眉,不知该不该相信。皇室也的确可能这么做,可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可信度又大大降低了。

这下可好,不管真有藏宝图没有,也可逗逗那故作深沉的大哥,报一报二十几年的仇啊。可这一激动,这一晚可没睡好。既忧着苗若的下落,又盼着大哥沉的样子。好不矛盾的过了一夜。

反而更担心了……

江临洵的心情也非常的好,好到表情中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甜蜜。他的指尖滑过他的发丝,细细的软软的,就和想象中一样。刚才的事,他当然忘不了,也不可能忘掉,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做,也没有人值得他这么做,但他的确做了,并且还怡然自得。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他看着苗若的反应,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就是他,那夜的少年。

“一起吧!”说出的话让两人皆是一怔,苗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说出这话了,懊恼着不知是该收回还是不收回。

率先进来的一个长满大胡子的汉子检查了下江临洵是否真睡过去了,然后给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一行四个人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王守义本想再多说些什么,可却一下子被风情娇滴滴的声音给打断了。

“哦!难怪我就觉得今天怎么舒坦!”

“……”

苗若一脸吃瘪的样子,江临洵看得很有兴趣,这个时候的小猫儿,实在是很可爱!他恨不得立马就把他拉过去亲他两口!

苗若自然不知道现在身边坐的这个人这拿他来臆想,还嘟着嘴瞪着肴夕。

“说起来,肴庄主呢?”江临洵也不忍在让他窘迫了,轻轻拍拍他的头,转头问肴锌天。

“师傅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肴锌天对眼前这些场景已经司空见惯了,没什么太大反应,一脸平静的喝着茶,“自从两年前开始,一临近九月,师傅脾气就会变得很怪,不出来见人,也不说话,只盯着剑发呆。”

苗若一怔,停下了怒视肴夕的动作,陷入了沉思。

肴锌天还在解释着,“听说师傅的故人都是在八九月去世的。他消失的那几天也就是九月上坟的时候。”

苗若猛的站起身来,轻声道,“洵,你给他们说铁熊的事,我去找肴庄主。”

清风微拂,月明如镜。

肴胜一个人负手站在庭院之中,腰间配着长剑。月光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落寞。

“肴庄主……”苗若轻声叫他。

“恩?”肴胜侧过一点看见是他,冷冷的应道。

“这些天发生的事是铁熊干的,我们发现他了。”

“哦?是吗?”肴胜很平静,声音、表情都没有一丝起伏,这个时候苗若才真正的体会到肴锌天所说的肴庄主本不在意外在的世界,即使是死再多人也没有关系,即使是让所有人都凝重的慌乱也没有关系,他就像是个会走路的活死人。

“您不想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他的吗?”

“没兴趣,你现在应该到大堂去告诉给其他掌门,而不是在这里来找我。”

苗若看着眼前的人,攥紧了拳头,深呼一口气,“我去了……梦罗教教坛……”

肴胜的身形明显的一怔,但随即就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他仰望着月,许久才道,“你终于还是去了……都知道了?”

“恩。”

“你有什么想问的?”

“毒蝎子真的死了吗?”

“恩。”

“真的是她下药让全教的人跟她陪葬的吗?”

“怎么可能……”肴胜冷哼着,“是她去给全教的人陪葬了。”

肴胜叹了口气,继续说,“她本只是挂着教主的名字罢了,她所做的无非就是炼药炼药炼药,所有的活动、实权都掌握在教里的长老那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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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长老开始背着她学《梦魇》,变得格暴戾,在每个教徒身上种下致命的蛊,稍有不顺意,就是血流成河。九年前的夏天,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长老练功被才入教的小徒无意间打断,走火入魔,一夜之间,让蛊吞噬了所有教徒,并且没过多久自己也死了。”

“所以连梦罗以死谢罪了?”

肴胜轻轻点点头,“她的心眼其实很单纯,当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自己也因为长老偷偷种的蛊而更加的恶劣,所幸的是,她长期在自己身上试毒,才让死亡来得慢了些。”

“梦罗灭教后,她一个人去红宜城看了她的侄儿之后,世人都不知道梦罗还有个孪生姐姐,不过也是,一个跟着母亲姓连,一个跟着父亲姓洛,加上她姐姐二十一年前就死了,更是没人知道了。之后没过几天,她便从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个山上的崖上跳下去了。”

苗若静静的听着,那座山正是苗若长大的地方,而柳上行现在也葬在那个山头上。

“她没有去见师傅吗?”

“没有,她一个人悄悄的就走了。”肴胜顿了顿,好像陷入了回忆之中,“从小就是这样,从来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落魄之时,即使死,也选择了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