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白了。”蒋思承说。
张静之瞄了一眼手表，指针刚好过了十二点，萧萧在电话里催得急，张静之也顾不上多问，只得换好了衣服就往外走，没想到隔壁房里的父母还没睡着，听到她的动静，她们家老太太从屋里出来问：“这么晚了又要往哪跑？”
张琴拉过萧萧上下打量了两眼，抬头瞅着蒋思承乐，打趣道：“好小子，能糊弄来这么个漂亮的姑娘。”
“哦？”方毅应了一声，按下内线让秘书送一份早餐过来，这才随意问道：“是李处带人过来的？”
楚杨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像是经历着巨大的痛苦，连声音都变了腔调，颤抖着说道：“我做不到，我身体不受控制。”
何意谦的笑容在脸上僵住，只得掩饰地低下头去，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说道：“不用他过来吧，一会我送你们回去就好了。”
楚杨沉默了半天，才轻声说道：“何必呢？我不想你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张静之下一句话就是：“哦，那我走了，您先忙吧！”
萧萧把画又放进母亲的皮箱里，轻声说道：“去他们家也不用带这么重的礼，”她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再说了，你女儿已经够拿的出手去了，就不用这幅画来衬了！”
他的公寓，楚杨曾经来过两次，不过都没做什么停留。
萧萧怔了怔，就记起了在交警支队的大楼下热吻蒋思承的那件事情，当时，她就用戏谑的口气问他：哥哥，你练潜水的吧？
转过身去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更千万别想玩什么暧昧……”
说完她自己就先拿起杯子装模作样地出去了。
楚杨原本想让何意谦把她放在校门口就好，可何意谦却执意要送她进去，车子开到范小娟宿舍楼下才停下，何意谦扫一眼人来人往的宿舍楼前，看出这是个女生宿舍，脸上神情有些高兴，问楚杨：“同学住这里？”他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这个点也过了食堂的饭点，要不就把你同学叫出来，我带你们出去吃吧。”
她到底还是和何意扬更亲厚一些，何意扬过生日，她攒了几个月的零花钱，跑了大半个城市买到那双弟弟喜欢的运动鞋，还兴冲冲的拿给他看，问何意扬会不会喜欢，那次他发了火，是的，他知道弟弟一定会喜欢这礼物，因为他也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方毅略微点头，“正好和楚杨在一起，就一块过来看看。”
萧萧也没脾气，搁下了桔子就给她扒橙子，随口问：“这么大了还能烧成这样，是不是该去给你收个魂？”
蒋思承把萧萧抱得更紧，低吼：“别说了！——”声线像是浸在了水里，只三个字就走了腔调。
距离一直是落了个三四十米，追不上也拉不下。
张静之在桌前坐下，恨恨地说道：“不要以为这就能让我原谅你，不可能！你煮的是什么？”
阿song苦笑，还真是个傻小子，一点心思都不会藏！不用猜都知道那惊喜不是因为见到了他，而是因为看到他从萧萧那里出来！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大的？竟然没有被人拐卖！
“现在？”萧萧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能把自己养的挺好了，为什么还要别人养？哎，阿song，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我只不过夸了你一句车好，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难道男人上了岁数，也会变得唠叨么？”
越想越觉得心里乱套，干脆把被子一蒙，什么也不想了，先睡一觉再说吧！这一觉醒来就已经过了中午，想起汪裕涵临走时交代的话，从床头上拿起医生开的药单子，爬起来捂把好了，又去附近的社区医院吊水。
“其实，”汪裕涵说，“你能帮我什么呢？毕竟我现在是这里的一把手，不管我是想借工作的机会接近她也好，还是想徇私放她的水也好，完全用不着再去经你的手。”
张静之和小王很熟，说话上也就不怎么讲究，看这些日子他总是说风凉话，就抹了抹眼泪，囔着鼻子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给踹了啊？怎么对女同胞有这么大的怨气啊？我招你惹你了啊？我都这个样子了，你不但不同情，还要冷嘲热讽地来打击革命同志的恋爱积极，你有点同志情谊没有？难不成你看我嫁不出去就高兴了？”
以前也有人在大课上吹过萧萧，当时萧萧的反映就是走过去，然后着扬下巴问：“谁吹的？站起来！有胆量吹就有胆量承认！”
楚杨怔了怔，说道：“我想了想，还是和你一起去看帅哥好了。”
蒋思承咬紧了牙关，下车，动作僵硬地像个机器人，只从背影看，就知道已经被萧萧气坏了。
他过来欲揽萧萧的腰，“走吧，先一起去吃饭。”
方毅回头看何意谦，嘴角挑了讥讽地笑：“老五，黄飞没有告诉你吗？我已经把楚杨带回了家里，我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以前的那些女人。”停了停，转回身去，又冷声说道：“老五，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让，唯独女人不行！”
“那年，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毅问，声线有些涩哑。
楚杨本来就不喜逛街，再加上脚又没好利索，吃过了饭就让萧萧她们把她直接送回了家，萧萧和张静之又逛了一个下午，直到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
房门轻轻的合上，门锁相扣发出一声轻微地“咔哒”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地清晰，直直地敲入人的心底去。
蒋思承新近又升了职，一帮子同事吵喝着让他请客，躲不过去，只好答应下来，本来没想着让萧萧去，可实在受不住同事们磨，有不少人都知道他找了个超级正点的女朋友，非要他带着萧萧出席，还说什么不带着就是没有诚意，瞧不起他们兄弟。
汪裕涵还是不说话，只微挑着眉毛看她。
张静之忍不住摇头，像是杨雷在自己面前似的，轻声抱怨道：“没什么好吃的，而且一大伙子人，闹得我有些头疼。”
好容易相安无事地混到了周末。
张静之忙跟着大家一起站起来，脸上挂上得体的微笑看向“白骨”身后的男人，只看了一眼，她就觉得突然之间天就黑了，“白骨”的尖细的声音消失了，周围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了汪裕涵那笑的得意的脸。
张静之也是佩服，不由得对方毅又高看了两眼。
“怎么样？”方毅低声问。
老五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好看的唇形弯了弯，给了楚杨一个隐显讥讽的浅笑。
范小娟问：“你妈还热衷于给你介绍男朋友呢？”
萧萧突然间意识到，她似乎并不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起码不像她想的那么了解，原以为他顶多会来个羞涩的吻，可没想到，他的吻竟然也能这样狂热，似能把人都烤化。
“那倒没有！”张静之说，“不过他把我的包给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