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冯丞斐听得身体又是微微发热,幸好褚明锦说了这一句没有再说下去,要是她发现了再略作挑-逗,只怕又得发愁该如何控制了。

冯丞斐想着心事没有回答,李怀瑾晒笑道:“看什么人?格非过目不忘,回去后画出图像来,你就知道忧心是多余的。”冯丞斐一直以为褚明锦遇险是皇帝所为,而今扫了肌肉男一眼,立刻知道自己误会了。

褚明锦沉默了片刻,问道:“信王爷与你看来交情极好,只不知他为人如何?是否口蜜腹剑之人?”

耳边流水潺潺,花香与体香交错,褚明锦迷迷糊糊中,指尖轻轻一挑,冯丞斐的亵裤被扯下。

“给你说的,好像我不用上朝,不用到户部理事,整天呆家里似的。”

褚明锦奇怪前身借了银子给凤双溪,凤双溪却不认得前身,其实借给凤双溪银子的,是兰姨娘。

褚明锦无法冷静。斑驳的老墙壁,破损残缺的粉檐,颓倒焦黄的衰草枯塘,这些就是兰氏的风貌,年仅三十一岁的兰氏,居于锦绣之丛,一家子华衣美服,而她却素衣薄簪,如暮年的老尼心如槁木地生活着。若是褚明蕊活着,兰氏怎会如此悲凄?“宝宝,我是你夫君,不管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办。”冯丞斐不急于问话了,把褚明锦往屋里拉,单手倒了一杯水,端到她唇边轻声诱哄:“来,先喝口水。”

翌日早朝,光宗皇帝破例宣了几个皇子上殿,宣布由几个皇子处理圈地一案,并由处理圈地表现杰出的皇子执掌中御府,主管后宫物品采购。

采青低声道。不早说,李怀瑾恨恨地踢了踢房门,房门嘎噔一声,晃了晃,李怀瑾吓了一跳,若是把褚明锦吓得变成下午那样子,他可吃不了兜着走。里面久久的没有动静,看来是没有被吓着,戌时了,不早了该回府了,李怀瑾转过身,望着月影疏灯里摇曳的竹子出了会儿神,开口吩咐采青:“给我准备饭菜到西苑来,格非出来后,让他到西苑来。”他今天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是,王爷。”采青柔声答应,下去安排李怀瑾的饭菜。李怀瑾三两天在侍郎府吃一次饭,西苑更是他的专用客院,灶房做事的婆子也不紧张,知道他的口味,也知他不讲排场不铺张,很快地整弄了四荤四素两个汤出来。李怀瑾吃过饭,翻了许久书册,翻书页翻到闷得要大吼时,冯丞斐终于过来了。

冯丞斐这一问,褚明锦方感觉到,身体羞人之处像是被撕开般,疼痛难当,这么坐着都难受。小傻瓜一点也不温柔,把人整弄得这么惨。褚明锦斜瞪了冯丞斐一眼,眼神怨恼之中,带着丝丝羞涩柔情。冯丞斐开始被瞪得一阵惊惶,及至褚明锦半羞半躁地垂下眼睑,醒悟过来,想起刚过去的新奇体验,再也忍不住,把褚明锦往车板上一按,重重地吻了下去。柔软的丝绸车帘不停颤动,随着微风飞起落下,灯笼光亮忽明忽暗,摇曳不止,空气中泛动着绮旎的亲密气息……车轱辘辗过路面发出的声响也惊不醒紧密地纠緾在一起的两个人。马车已停下许久,吻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方喘息着分开。“宝宝,咱们回哪处家?”冯丞斐柔声问道。“你想回哪一处家?”褚明锦低声反问。

47排云破浪

“依你之见呢?”皇帝敲打着桌面,有些烦躁,前日训了李怀琳,郑家不肯罢休,又要借着皇宫的供应找事了。

“不要。”兰氏脸色刷地白了,身体抖个不停,惊慌失措地拉住褚明锦的手:“锦儿,千万不要,他现在仕途如意,家庭美满,我已是不洁之人,不要再去打扰他了。”

冯侍郎名满京城,风头无人能敌,凤双溪识得他的,一时间本就阴沉的脸更阴了——大宝竟然与褚大小姐的夫郎不清不白,难道褚大小姐新婚被送回家,跟她有关?

“宝宝,我都跟你说了,我就是冯丞斐,你的夫婿。”

“……”冯翌付到冯丞斐耳边,小小声汇报起来。

这样了能睡着?褚明锦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轻轻转过身,把冯丞斐半抱半扶,挽到床上躺下,冯丞斐唇角微微上翘,在睡梦里甜甜地笑着,不知梦到什么。

“王爷去了东大街的通天酒楼。”

老爹原来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真狡猾。

那被皇后杖毙的梅贵嫔,这三个月皇帝夜夜召她侍寝,传说很得宠,可皇帝刚才恼火的不是郑皇后害死他心爱的人,而是郑皇后挑战了他的权威,在听了他的主意,找到整治郑皇后的法子后,他很快眉眼舒展,一点也不伤心梅贵嫔的死。

“格非,你为什么会喜欢褚大小姐?我没看出来她哪里比方彤君更好。”

褚明锦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无数次甩头,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人,忘了罢。

“可是夏老儿改变经营产品,其狼子之主昭然若揭,褚主民间经营相让了,焉知下一步夏老儿会不会通过国舅爷与褚记争宫里的生意?”

肌肉男走到床前了,朝褚明锦比出拳头,周身骨胳格格作响,褚明锦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反抗,会是大象捻死蚂蚁般轻易。

“快了快了,等咱们的皇儿登基为帝,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逍遥快活了。”皇帝搂住瑶妃安慰道。

一声好堪堪要说出,褚明锦猛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没跟眼前人说过,这身体现在可是侍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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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们呢?以谁为榜样?”褚明锦朝不远处谈笑的公子们呶嘴。

“你没事啊!吓的我,以为又有人来闹事。”褚明锦拍拍胸口,走得太快,甫停下来喘息得很急。

冯丞斐领命,伸了手要抓鱼,宽大柔软的织锦袖子挽了又挽,一直往下滑,褚明锦不耐烦,叫道:“把外袍脱了。”边叫边剥冯丞斐外袍,纤纤春指在冯丞斐脖颈滑过,她自己不察,冯丞斐却微微一抖,下面又有抬头的迹象。

“这是怎么啦?”凤双溪又换回原来灰扑扑的长袍,鼻青脸肿,整个人的形象比之前还惨。

“那倒没有,不过撤了褚大小姐她娘理家的权力。”褚明锦叹了口气,一手抓起糕点往嘴里送,一手又去拿杯子。

凤双溪唔了一声,也没与那女子说其他话,摔打起手里的面。

坐上马车出了褚府,三朵金花齐齐从小鸟变成举止优雅端重的大家闺秀,一个个两手交握平放膝上,挺胸直腰端庄无比。

“格非,这名字不错。”褚明锦笑了笑道,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说了这半天话,肚子饿了。

褚明锦一呆,想不到凤双溪这样一只嘴硬的死鸭子愿意跟自己讲实话,愿意坦露内心的想法。

都是上好的茶叶,禇明锦想说以后别买这么好的茶叶了,转念一想,自己这个大小姐,在府里的地位也是靠银子堆砌的,这般不顾脸面的话要说出来,肯定得吓死翠竹,又要以为自己脑子不正常了。

金掌柜一拍大腿:“是极妙极!多谢公子提醒。阿来,去,让太太去把张寡妇的女儿打扮一番带过来。”

褚明锦眼光往那简易灶台一扫,肉丝没有,鸡蛋可不还有一篮子,怎就只有素面了?

褚陈氏絮絮叨叨,倒使褚明锦慢慢了解了褚家的情况,也有些怀疑,那冯丞斐只一乘小轿把人送回,到底是真的给褚家留面子,等褚明锦自己求去,还是贪着褚家的陪嫁。

“锦儿,郭氏是不可能去害明蕊的。”褚玮伦喝了一口茶,惆怅的情绪看不到了,语重心长道:“我后来又进过你五姨娘的房间几次,她都是借口有喜了不给我近身,我也便冷了心,不再进她的房间,她在府里,跟隐形了似的。你四姨娘多年独宠,兰氏和明蕊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她没有害明蕊的动机,你细细一思便知。”

可是那道士试验牛痘与褚明蕊染病的时间正好对上,褚明锦不相信没有关系,她怕说了出来,褚玮伦回去跟郭氏说起,郭氏与郭从炎有了防备,要查证又困难了,当下假装想明白了,点了点头,一脸愧色道:“爹,女儿胡为,让爹难做了。”

褚玮伦轻叹,道:“我不知你怎么会以为是郭氏害死明蕊,最初那几年,我虽然不进兰氏的房间,心中对她实是难舍,在家中闷不堪言,后来便干脆带着你四姨娘和明容到外地拓展生意了,明蕊得病时你娘给我捎信,我才带着你四姨娘母女回家的……”

郭氏那时不在家,褚明锦又是一阵呆,心念一转,笑道:“爹,女儿不再怀疑四姨娘了,爹不用再给她开脱。”

“你呀!”褚玮伦也是一笑,父女算是抛开嫌隙,褚明锦看他张口,知又是要说褚明容嫁给冯丞斐为妾之事,抢着道:“爹,明容嫁给冯郎为妾一事,即便女儿答应,冯郎也不可能答应的。不过,女儿也不能见死不救,爹,这么着,女儿稍后吩咐冯管家给咱府里送去似是纳妾的礼物,爹回去后,就跟四姨娘说女儿答应了,只是却表示不娶牌位,只娶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