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次日一早,林家伟昏头涨脸的刚上班,王一飞进来给他递了一个会议通知单说,明天省新闻出版局召开全省报纸年会,你去吧。林家伟一看王一飞的脸色有些晦暗,情绪极为不好,就假装关切地说,王总,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到医院里检查检查,别硬挺着把身子挺坏了。王一飞苦笑了一下说,没事,主要是昨晚失眠了,没有休息好。既而又调转话头说,你准备准备,让老仇开车送你去。林家伟说,不用车送了,晚上我坐夜班车一觉睡天亮就到了,这样省得谁都遭罪。王一飞说,也行,不想带车去就坐夜班车去。

据气象部门统计,此次强沙尘暴天气,其瞬间最大风速为26米秒,风力达10级,最低能见度小于40米。因气象局于24小时前及大风出现前3小时作了准确预报,使政府部门各生产单位及学校等提前做了防风准备,因而市区内并没造成多大损失。农村则不然,各乡村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灾害,有关损失情况在进一步的调查之中。

方向明说:“我要坏事,早就把他告到纪委了,但是,我总是心太软,觉得他要是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也就行了,可是,他这个人私欲太强了,恨不能把报社内大大小小的权力都集中到他的手中,把所有的好处都一个人捞上。我早就想着给你汇报汇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该怎么办,一直没有找到适当的机会。”

王菲菲:“最美丽的笑是微笑。”

马车急忙用口堵住了她的口,然后用喉咙说不能叫,别叫。

林家伟怕打电话走漏风声,就悄悄问:“你在什么地方?旁边有人吗?”

林家伟说:“我很欣赏你的胆气和才气。不过,向涛,我还是劝你别硬碰硬,有时候,动一动脑子,事情的结果可能要比你硬碰硬好得多。比如说,你通过投稿已经与北京等地的大报有了一定的交往与联系,诸葛亮有借东风一说,你何不借他们的声威呢?况且,作为新闻来讲,像这样的题材都是抢手货,要是那帮老记们知道肯定一窝蜂的就涌来了,说不准还能写出一篇全国获奖新闻。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因为我没有参加“两会”,对有些具体情况以及背景都太不清楚,只是凭感觉瞎说。”

陆海昆委员是金钢集团公司的总工程师,林家伟曾经为金钢集团公司的一个技改项目采访过他,这是位为人刚正不阿的技术权威,据说因为他为人过分的正统,不会虚于委蛇,好几次本该要上去的都没有上去。陆海昆委员的发言触及到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但也仅仅是一个擦边球,还没有触及到疼处,就引起这么敏感的快速反映,可见,有些人是多么害怕真正的民主。

林家伟故意假装不在乎的样子说:“你说吧,放谁也行,只不过让他当个陪衬人而已。要不,就把记者部的向涛放上,怎样?”

豆豆说:“不去。”

第21节:绝路21

方向明说:“林总,有你这句话我感激不尽。士为知己者死,你林总这么看重我,这是我的福气,以后有啥事你尽管吩咐。但是,我知道,除非你林总能再上一个台阶,也许有我方向明的希望,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记者所到之处,听到的是干部和群众对收报事件的批评。金都市出租汽车司机王昌、建筑二队工程师张旭和、冶炼厂工人徐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现在我们的报纸不是批评太多,而是批评太少。这期报纸及时地反映了政协委员的呼声,很受群众欢迎,却出现了‘收报事件’,这说明我们有些领导干部缺乏民主意识,更说明新闻的监督作用必须要强化。”市图书馆一资料员说:“金都报记者来收报纸时我没有给,我细看了两遍fanwai政协委员的座谈摘要,觉得韦长青、陆海昆两个委员的发言实实在在,语重心长,他们说的话也是我们老百姓平时议论最多的话题,没想到竟然惹怒shubaojie了市上的个别领导,下令收回报纸。可见这些领导的‘民主’意识是多么的淡薄。”有的群众反映说,金都的有些干部整天喝酒不醉,打麻将不睡,跳舞不累,干实事不会,还批评不得。开展批评难,自我批评更难,接受批评难上加难。政协委员在报纸上发表点意见就大光其火,就去收报,那一般人哪还有说话的地方?人民有权力批评他们的错误,报纸有权力反映人民的呼声,报纸是党和人民的喉舌,不是哪个人的私产,收缴报纸的做法不仅错误,而且在全市造成的影响也极为恶劣。

最近,林家伟与豆豆的来往越来越密切了。有时,他为了省去上宾馆登记房间的费用,还偷偷地把豆豆带回来。起初,豆豆不敢来,说太恐惧了。林家伟说,不要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怕。我巴不得让她知道我们的事,这样,我不离婚她也会主动离的。豆豆说,你真的是为了我而同她闹离婚吗?林家伟点点她的脑门儿说,小东西,我不是为你还为谁呀!经林家伟这么一说,被称作小东西的豆豆就像青藤缠树一样,把林家伟死死地缠了起来。于是,林家伟就更加下了决心,为了幸福的生活,要进行一场家庭革命。列宁曾在《国家与革命》中讲过一段话:“在这场革命中,无产阶级失去的是枷锁,得到是自由。”为了自由,他打算不惜流血,但不愿意去牺牲。

赶到陈部长的办公室里,其他几个人还没有来,陈部长就向他透露了那个信息。

晚餐又按这种格局刚刚定位,黄市长就风趣地说:“我看我们应该与记者们交叉开坐,否则,记者们会说我们搞特殊化,大家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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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他们报社的女记者丁雯。丁雯今天打扮得非常性感,上身穿一件紧身羊绒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牛仔裤,给人一种简洁、明快的感觉,却把整个的曲线勾勒得咄咄人。这时候的丁雯在林家伟的眼里犹如一篇优美的散文,起伏得有神有韵,跌宕得有秩有序。细细的腰身,丰满修长的双腿,饱满圆润的臀部,令人赏心悦目。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猛然冒出一句书本上描写女人的话:“腰和臀的连接处,可稳稳地放一个丝瓜。”他觉得丁雯的腰和臀的连接处肯定放不下一个丝瓜,但却凹凸得可爱,倘若真的能放一个丝瓜,恐怕就有些太臃肿了。

林家伟笑笑说:“腐败就腐败一次吧。”

两人说话间,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车已驶出市区,他俩就索性用塑料袋儿装起鞋,拉起帘子,坐在铺上聊了起来。

班车的铺并不大,说是双人铺,其实跟平常意义上的单人床差不多,一男一女相视而坐,帘子一拉,摇曳的路灯从橘红色的帘子中透映过来,别有一番温馨。林家伟自从那次边阳采访认识常琳之后,尽管给他留下了美好的相思与甜蜜的回忆,却无缘再见,此刻看着那张俏丽的狐狸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分外可人,心里就荡起了一浪一浪的热,一时间,竟荡去了豆豆留给他的沮丧。

班车很好,双人铺很好,夜色很好,灯光很好,女人很好,心情就好。林家伟在一切都很好的情况下,还想挖掘出一些更好的事情出来,于是,就以更好的事情为目的,做着一切铺垫与努力。

林家伟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常琳,然后,又为自己打了一瓶。一边悠闲自在地喝着,一边海阔天空地聊着,感觉甚是愉快。

谈着谈着,常琳就向林家伟提了一个问题,说是现在社会上流行着八类男人的说法,你是属于第几类?林家伟说:“这八类男人是怎么划分的,我还不知道。”

常琳说:“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寻花,三等男人出了歌厅进酒吧,四等男人花中寻家,五等男人下班回家妻也在家,六等男人按时回家妻不在家,七等男人妻子明天才回家,八等男人回家看到她和他。”

林家伟听完嘿嘿笑着说:“真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我们男人划分为八等,真有意思。”

常琳坏笑着说:“你别绕弯子,老实坦白,你到底属于哪一等男人?”

林家伟一时面有难色,猛想起自己下班为豆豆做好了饭,豆豆却告诉他明天回家,心里便如蜂蛰一般难受。想象中与这种女人一旦结婚,自己不成为七等就是八等。但爱到深处,欲罢又不能。

常琳又说:“不要不好意思,像你这样的人肯定是一等男人,我敢跟你打赌。”

林家伟心里不免感到惊奇,暗想她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绯闻?这个念头一刹那掠过之后,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哪里,哪有你所说的福分,不高不低,正好是五等男人,下班回家妻也在家。”

常琳说:“不信不信,你肯定是家外有家,要么就是家外寻花。”

林家伟坏笑着想,这小婊旦儿不仅长得可人,也会调情,难怪市长大人一见面就盯上了她。好女人犹如一盘好菜,往席面上一亮,谁都想品尝品尝,自然大家得让着市长,这是常理,假若我林家伟是一市之长,谁人敢与我争夺?这样一想,就有意思地笑笑说:“想家外寻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名花各自有主,剩下的也就是残花败柳了,与其寻残花败柳,还不如六根清净,老老实实按时回家。”

常琳格格笑着说:“残花败柳,真有意思。不知在林总的眼里,什么样的女人才是花红柳绿,什么样的女人是残花败柳?”

林家伟随口说:“不是有个顺口溜吗?十七八岁的女孩如橄榄球,几十个人在抢;二十几岁的女孩如足球,有二十多人在抢;30岁的女士如篮球,至少有10个人在抢,35岁以上的女人如乒乓球,你推过来我推过去,不再令人珍惜。40岁以上的女人如高尔夫球,砰地一棒子打出去,希望它滚到洞里去。称女人为残花败柳,大概也就是从你推过来我推过去开始吧,在之前,应该说是女人花红柳绿的黄金时间。”

常琳咂咂舌头说:“女人真是太悲哀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就成了豆腐渣。难怪人到中年离婚率骤增,婚外恋增加,恐怕与此不无关系。”继而顽皮地一笑说:“看来,我也得赶快相夫嫁人了,否则,成了残花败柳就没人要了。”

林家伟说:“你现在还是橄榄球,有几十个人在抢。就怕你挑花了眼。”

常琳笑着说:“我太愧对橄榄球这一荣誉称号了,遗憾的是现在还没有哪个人来向我求爱。”林家伟说:“曲高和寡,因你太高贵太典雅了,恐怕别人没有勇气敢追求。”林家伟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想,谁要追求你,市长怪罪下来怎么办,他除非是白痴才敢这么做。要是真的是一个白痴,恐怕你常琳也瞧不上他。

常琳高兴地说:“这话我爱听。明知你在恭维我,我还是乐于接受。”

林家伟说:“我并没有恭维你,这是真心话,你的确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与风姿,让人看到你就会怦然心动,同时你还兼备着一种高贵的典雅,让人只能想入非非,却不敢轻举妄动。”常琳一下笑得灿烂如花说:“得到你的夸奖真是荣幸,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这番话无疑极大的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女人说起来太容易满足自己了,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眼里是不是太简单,也太悲哀?”

林家伟说:“你真可爱,坦诚得可爱。”

常琳说:“真的吗?那我可太荣幸了。”话没说完,便以手掩面,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慵倦的样子,却又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多了几分娇羞的韵味。

林家伟说,是不是困了?常琳点了点头。

林家伟的心头猛然震颤了一下,想起了诗人马车在去西藏班车上的浪漫,就想将常琳留下来,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怕弄巧成拙,反而让对方看扁了自己,只好暗示性地为常琳挪出了一块地方,然后,故意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困了,你就睡一会儿,反正我没有吃大蒜,也没有脚气和腋臭,不会熏着你的。”

常琳瞪了他一眼悄悄地说:“讨厌!让你这样一说,我越发不敢上去了。”

林家伟心头一喜,就坏笑着说:“那种怪味儿最容易致癌,你最好别上去了。”

常琳就给了林家伟一小拳头说:“你别危言耸听!”然后笑着说:“上铺的那个怪味儿我实在受不了。”

林家伟笑着说:“所以,你就听我的话,乖乖睡到下铺算了。”

常琳说:“但是,有一条,你可别对我无礼。”

林家伟说:“请你放心,我绝对要保证你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你脱离了虎口再进狼窝。”

常琳灿然一笑说:“你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