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把手里的纸撕了个粉碎,走到浴室里扔进马桶冲入下水道。

我决定了,只专心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再也不追问了。他愿意怎么待我,就怎么样吧,只要别让我死掉,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会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爸爸早,妈妈早。”

相信除了我,任何人听到这些话,只怕都会感动的。我还能说什么?自己的身体不争气,被人这么折腾,却还真的不再虚弱和苍白,反给他长足了脸。为了不再留人以不识好歹的口实,我只能微笑,以谢隆恩浩荡。

我心中掠过一抹无力的酸楚,干爹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自始至终都可以轻易驾驭我。

他的身躯也紧贴上来,胯间坚硬膨胀的欲望话的是个很沉稳,很体面,也很有教养的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人颇沉着。

好在这个咖啡馆一向人都不多,比起高级会所的众目睽睽,几个人的侧目,我还可以接受。这里安静、偏僻,不引人注目,不是富贵少爷和名门淑媛们歇息聚会的首选之地,也正因为如此,格外合我心意。

我以为我会死掉。在他交替着用鞭柄和他的欲望反复刺戮我身体内部的时候,在他不断挥鞭打上我的脆弱部位的时候,在他最后往我受伤的体内灌注浓盐水的时候,我都象是见到了死神的影子。那么真切,那么令我向往。

我慌乱的擦掉眼泪,勉强自己表现的坚强,咬牙说道:“我父亲连急带病已经倒下了,我们无法偿还这笔钱,我愿意替他坐牢。”你肯同意吗?

饭桌上的气氛不比头一天,虽然江夫人尽力在调剂,可是大家分明都有心事。我知道他们都在想着一个人。

我也在想着一个人,那种思念和回忆的滋味,只怕全天下都是共通的,就是蚀入心脉,疼痛彻骨。

自从回国以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最不幸的人。所以选择了麻木,堕落,自暴自弃,以为这样心就会死去,再也感受不到煎熬。可是今天,看到江夫人的眼泪,我才恍然明白,只要回忆存在,一切都只是徒劳。

饭后,江华父子照例先后去了书房,我则陪着江夫人在客厅边吃水果边看电视,直到睡觉时间。

我本来是想在圆桌旁等江哲信的,我知道他今晚一定会光临。可是,眼看着时钟已经过了2点,我实在撑不住了。罢了,反正他来了也会把我拖上床教训的,我自动自觉的先爬到床上,想了想,只解开睡裙的扣子,就缩到了被子里。

也许是心里有事的缘故,我睡得很轻,只是身侧床垫微微下倾的动作,我就惊醒了。我睁开眼,努力适应并不强烈的光线,江哲信左手支头,侧躺在旁边注视着我。

该来的总要来的,我舔舔嘴唇,决定象昨天那样,争取主动:“我自己脱衣服,还有,我还是不会反抗的,请别扭我的胳……”

我的话消失在他的嘴里,他竟然扑过来在吻我。如果这算做一个吻的话。

我相当清醒,也正因为如此,只是开始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在双手被他钳制头:“快去取体温计来。”然后关切的看着我,柔声说:“凌汐,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回过神来,对江夫人笑笑:“我没事儿啊。”就要坐起身。忽然惊觉自己没穿任何衣服,幸好江夫人一把压住我:“你好像发烧了,先量个体温再说。”

“哦。”我赶紧借坡下驴,又躺回去。江哲信还那么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线。

小凤拿来体温计,我把它含在嘴里。

江夫人在床沿边坐下来,又摸我的额头,一边说:“一直以为你还在睡觉,可是午饭时还是没见你下来,我们不放心就上来看看。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嗯,”我点头。江夫人和小凤上来,我一点不奇怪,可是江哲信是怎么回事?

体温计响起嘀嘀声,我把它拿出来,江夫人马上接了过去,微微眯着眼睛看上面的数字显示。

“妈,我来看。”江哲信终于把视线从我身上转开。

“37度5。”他又看看我说,“是有点低烧。”

我相信自己没生病,无非就是太疲劳,并且肌r酸痛导致的体温有点高。相信以前每次江哲信折腾完我,次日的体温都会这么高,只不过从来没人在意过。

可是江夫人却很当回事,她马上说:“哲信,你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不用了,妈妈。”我赶紧说,然后苦笑,“我睡多了,体温也会略有点高。从小就这个毛病,您千万别在意。医生一来肯定让我吃药,可是那些药都有副作用的,吃太多没好处。”

江夫人不相信,“怎么会?还是让医生检查一下放心。如果确实没问题,医生不会乱开药的。”

我看向江哲信,你还不说话?我身上可到处都是你昨夜留下的痕迹!

“妈,我看我还是带凌汐去陈卓那里做个检查好了。陈卓比较熟悉凌汐的体质,顺便可以看看她的贫血症状有没有改善。”

“那还是让陈卓来家里吧,别让凌汐折腾了。”

“那也行。”

“不用。妈妈,我真的没事。就算要让大夫看看才放心,那我就去趟陈卓的医院好了。今天阳光那么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就让哲信陪我去好了。陈医生是院长,很忙的,别让他专门跑一趟了。”开玩笑!我可不想让陈卓再看我的身体。

“妈,那就我带凌汐去医院吧。索性再做个彻底的全面检查。”

“也好。那我让周嫂赶紧热饭,凌汐吃了你们就去。”

“行。那我们先出去吧,让凌汐换衣服。”

“你们出去吧,我帮凌汐穿衣服。”

“不用了,妈妈。我自己穿就行。”我的汗又出来了。

“妈,你真把凌汐当小孩子了?她会不好意思的。”江哲信说。果然不只我一人着急。

“我是怕她不舒服,会晕倒。”

“哎呀妈,你也太c心了。我们出去吧,走吧走吧。凌汐,我们在餐厅等你。”

一坐进江哲信的车子,我就不需要再做戏了。主动选择以往的奴隶角色,闭上嘴,沉默的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

“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江哲信眼看着前方突兀的问。

我连姿势都没变,淡淡的说:“没有。”

他不再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沉寂下来。

二十分钟后,车子一个左拐弯儿,我无意识的扫到一个路标,前方3公里竟然是陈卓的医院,我说怎么看着街景有点熟悉呢。他还真要我去做检查?

我蹙眉,扭头对他说:“我真的没事儿,不要去医院。你应该知道我低烧的原因。”

他只是撇了我一眼,表情冷淡,不置可否。

我重新把脸扭向窗外,自嘲的笑笑。自己有选择说不的权利吗?对于自己觉得羞辱的事情,对于他正好是享受吧?

车子在陈卓的医院门口停下来。我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江哲信:“我抱你进去。”

我狐疑地瞅着他,现在还需要演戏给谁看?难道陈卓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也许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的脸上呈现了不自然的神色,但是只是一霎那的事情,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