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闭了嘴。

诡异的是,他们竟然都沈默著,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脸色忽青忽白,到了最後,似乎达成了什麽共识,相互对望。

东方左左一愣,没想到它居然这麽温顺,有些犹豫地上前摸摸它的背,见它没有反噬,也就安了心,不过还是想不明白它为什麽要把她带到山d里来,为什麽不吃掉她,它真的很不一样不是吗?有这麽奇怪的狮子麽?还要背她?

“三哥,那个校庆你要去吗?今年为什麽要去那麽远的地方?”

她甚至不敢回头,全身的血y仿佛在这个瞬间被冻结了,进退不得,寸步难行。哥哥?他,知道些什麽?不,她不敢想象,这段兄妹乱仑的丑闻如果传了出去,她的人生,哥哥们的人生,她的家族会变成什麽样子。

车里的温度越升越高,空气越来越稀薄,互不相让的两个人一触即发。

在他有所反应之前,东方左左迅速退了开,

勾唇一笑,这麽可爱的小家夥,命运还算对他不错嘛!只不过,在两人结合之後,他对

“无耻!”东方左左从齿缝中憋出两个字,为自己被他逗弄得动情而不知所措。

而她,是被一阵近乎扭曲的痛楚窒息弄醒的,只闻到一股异常糜烂的想起,随着脖子上那双狰狞的手索绕在鼻间。

是个女人?

涣散的意识几次试图凝聚,奈何身体越来越虚弱,不,她不想放弃,爱她的人,她哎的人,还在等着她,他们还没正式完婚呢,她怎么可以先离他们而去?

她的阿冷,她选择的是他,却又背叛了他,经历了种种,好不容易相聚

哥哥,守护她的哥哥,她说过不离不弃,最终却还是投入他人怀中。如今回来了,她们说好再也不分开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她相信哥哥也会追来,可是,她不要这样的追随

铭铭,她说要好好补偿他的,却终究一次次违背诺言。这一次,她不想再抛下他

还有那三头刚刚被他驯服的野兽,如此不可一世,如此的执着羁傲,他们能接受她刚给她们尝了甜头却又转身离去的事实吗?不能

好爱他们,却从未珍惜,临死之际蓦然醒悟,原来他们在自己心底的位置竟如此重要,那些被她们刻下的烙印,无法随着时间亦或死亡而消逝只怕是来不及了,她说不出口的爱

要说再见了吗?

“唔”!那双罪恶的手忽然松开了,她瘫软着缓缓滑落在地。

“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掉吗?”y冷的语调,听起来不y不阳的尖刻,让人胆寒的刻薄语气,缓缓响起。

东方左左抱着小腹困难地吸了几口气,模糊的视线伴随着回笼的意识而变得清晰,终于看清那道声音的主人。眸眼反s性一眯,她,不就是那场春宫戏的女主角吗?那个让她误会雷王得女人,现在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还差点掐死她,这是否说明雷王对她说了谎?毕竟,事实证明了确有其人。

“啧啧,还真是清冷如月、冰肌玉骨!难怪那些个男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无心世事。”削尖的下巴被轻柔捏住,东方左左看着眼前越放越大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某一处。

喉结?

人妖?!

她蓦然打了个哆嗦,越看越别扭,男不男女不女的。眼前人虽然也属于y柔美男,但是不同于东方琅的妖孽俊美,他少了那么一份英挺之气,反添一份女子的妩媚姿态,模糊了性别。

“真不知道,你除了这副好皮相,还有什么比得上尹伊?好无情趣、冷冰冰的性子,怎可能比我的尹伊讨人喜欢?”他喃喃着,瞳孔一点点扩大,神思涣散着,却专注在她眼底深处,仿佛在透过她回忆起某个人,“尹伊喜怒形于色,从来隐藏不了自己的情绪,她最喜欢甜甜笑着对我撒娇,她那么善良可爱,那男人对她的情意熟视无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残忍地将她毁掉!让她受尽屈辱而死!那样残暴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做天下苍生的统领!你有了他的孩子吧?今日,我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让他痛不欲生!”那人越说越激动,原本显得妖媚的细长双眸也因充血而狰狞着,锐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东方做做脸颊里,渗出了血丝

噢,该死!

毁容了,锐啦啦的痛,让她冷汗吟吟。

“雷王,杀了她?”得问清楚这个才行,好回去找那人算账!哼!

人妖双目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样的男人,为何尹伊会喜欢,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爱上他的,对,一定是,她只是一时被外貌蒙蔽了,才会傻得去送死她死了,被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用那样羞辱又肮脏的方式杀死的呵呵,你一定不知道你的男人是多么恶心的家伙吧?我来告诉你好了,你知道尹伊是怎么死的吗?她被扔到一个圈养畜生的‘斗兽场’,喜欢雷王的女人都在里面,被发情期的野兽蹂躏、跟那些畜生交配!想活下去就同伴的尸体,或者不想吃尸体就互相残杀,直到最后剩下自己,就会被饥饿的野兽撕裂生吞!哈哈哈你的男人多残忍、说不定哪天他厌倦你了,你也会是同样的下场。我倒要看看雷王是否如传言般爱你胜过他自己,还有那几个家伙,他们天性都是自私的,你猜猜,他们会不会为你付出一切?”

东方做做猛地打了个哆嗦,雷王就是这么对待送上门的女人的?那家伙似乎比火王更暴力、更血腥回想起来,自己对他的了解竟如此浅薄,她们的过去从未对她提起,这个认知让东方左左心里很不舒服。皱起眉头,眼前的人妖疯了,不过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杀不了他们几个,就找她找垫背的。倘若她真的死了,那几个男人会如何?而倘若他们真的出事,她又会如何?真不敢想象后果

“那出戏是你演的,而你不仅仅制造幻觉给我,还有云王,云王正好可以见证你这场好戏。”她用的是肯定句。

“是啊,可惜没看到你们精彩的表情。”怕被发现,他只能先逃之夭夭。

雷王,哼哼,很好!该死的雷王,他死定了!他惹下来的桃花债!

“你怎么可以亦男亦女?”他们已经是至高无上的四大统领了,眼前这个人妖居然可以给云王制造幻觉,并且蒙骗过去,看来不容小觑呢!

话一出口,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人妖竟然脸红?!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她还是瞥见他那双美眸中仓皇的别扭。

顿了顿,他勾唇一笑,眼波流转间妖媚无限,“我是九尾狐,在破身之前可男可女,若想从此变成男人,就找个女子破身,反之则为女。”

天啊,还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他现在还是处男?张扬说来——“尹伊是你什么人?”

“妹妹。”他幽幽叹了句,锐利的指甲反复在她脸上的伤口处勾划着,传来阵阵刺痛,同时警告她话太多了。

一只狐狸精。她在心中暗想,难怪美得不分性别,传说中的狐狸精。

“真可惜,这么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竟要这么早就芳华陨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怪只怪你跟错了男人。”他轻笑着,把指腹上蹭来的鲜血涂抹在她的唇瓣处,妖红的色泽在她嘴唇上染开,愈发艳丽勾人。

“我自知自己的下场,死又何妨?活的太久了没意思,这时间无牵无挂,还不如找个人陪着死,你说是吗?”他唇畔的笑莫名多出几分落寞,周遭的空气也透出淡淡的寂寥。

东方左左无语地对着这个自寻死路的“狐狸精”,胸腔无来由地窒闷起来,“永远”这个词仿佛忽然间在信中从褒义转为中性了,活得太久没意思吗那么,是否所谓的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再炽热的爱意也经不过时间的磨练,终究被湮灭在时光长河中

此刻,她蓦然产生了想当个爱情逃兵的想法,是的,她在害怕,她得到了太多的爱,太多的幸福,容易患得患失。倘若会失去,现在先放手会不会更好?如此一来,讲来她就不会被伤得太深。

想得太过入迷,而她从来没有那样的自知之明,往往不经意间蛊惑人心却不自知。水样的眸子太过摄魂夺魄,被这样迷人的眼睛凝视着,圣人也疯狂,她没注意到那双被她注视着的妖异瞳眸渐渐染上别样的色彩。

九尾狐迷惑了、茫然了,为何会这样?她竟然不被他与生俱来的媚术所惑,反而自己迷失在她的水样瞳眸里。他阅人无数,却从未这般心动。对,是心动。

这双清澈的眸子,上一刻还清冷如月,下一秒却显得楚楚动人,脆弱得仿佛易碎的琉璃,似蒙上了一层水雾,叫人觉得明明近在眼前但心生天涯之隔。

这个时候,九尾狐蓦然一震,警戒地环顾四周。东方左左刚要起身就被他按了下去,浑身一阵徐软,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淡咧的气息索绕着鼻息,炽热的温度使她挣扎着醒过来,因为这不是她所熟悉的温度。睁眼,入目的竟是一张红润的薄唇竟近在咫尺,吓了一跳,眼看就要撞到后面的墙,腰身一紧,她被扯入一个陌生的怀抱。如此亲密的姿势使她抗拒,但不知为何,仅仅是微微挣扎了几下便停止,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为什么不会觉得反感?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淡了不少。

才刚刚这样想着,恶心感就跃上喉咙。

“我给你个机会,可好?”不知是否错觉,耳畔传来的他的声音竟带有几分亲昵。

“放开,否则后果自负。”

“孕吐。”抓着她的手腕听过脉搏,九尾狐肯定地说出了她此时的症状,眉毛危险地扬起,“你讨厌我?”

“你认为我应该喜欢你?一个把我绑来的狐狸精?”她毫不保留地嘲讽着。

哪知九尾狐竟不怒反笑,有趣地看着她,“狐狸精么?有何不可?你不是野爱上了弓虽暴犯?”

东方左左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直到这些细节的?

“你还没回答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同归于尽,另一个是——爱我。”他凝视着她,妖媚入骨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看她活见鬼似的瞪大了眼镜,他继续道,“当然,在你还没让我感受到被哎的感觉之前,我们的约定都不算数。那么,跟那几个男人同归于尽也不错。”

她几次像要发怒,又硬生生忍了下来。为什么,她对他吼不出来,感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不似之前的惧怕和反感,反而觉得她在面对一个难缠的流氓在耍赖,感到既无奈又抓狂。她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感受到被哎的感觉?如果他一直不说或者隐瞒,那岂不是无穷无尽的囚禁吗?

“要爱我吗?”他看着她睁得圆圆的眼睛,笑得神秘又迷人,眉宇间隐约可见其紧迫*人的威胁感,“要先在两败俱伤还是看着你的孩子平安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