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eonandlovethroughunrepininghours

霍楚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两幅他们兄弟的半身像。他的那幅,他的人沉浸在一种幽蓝里,手是张开的,眼睛凝固于某一点,充满着掠夺的渴望,蓝黑色眼眸深处,隐隐燃烧着一团火焰。

最后还是坐高铁回了巴黎,第一时间赶去了机场。

已经管不了了,湘灵挂好圣诞树上最后一串装饰灯,微笑着看那个爬高去装星星的二哥。

“灵儿,不要恨我,看看他可不可以接下那个位置。这一生,你是我独享的。”他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让我惊惧不已。

霍楚风看到了她,朝她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可以走进来。

那永远不会得到排遣,他们只能忍耐,然后爆发。

“这是我第一次躺在一位淑女的床上,谢谢你。”他微笑。

大叔永远下巴上、嘴唇周围胡子拉碴的,面孔青白,黑色墨镜和黑白灰的风衣,今天他破例穿了烟粉色的猎装,褐色的太阳眼镜,胡子被刮的很干净,微笑朝我们走来,我和fabio惊讶得面面相觑。

少女没有穿衣服,这发现让他欣喜。总有那么几天,少女会喜欢不穿衣服,这说明床单和被套让她感到舒服。

我想这一切与我哥哥们的母亲有关,那位近乎传奇的意大利女子。

他拥抱她:“只要你喜欢我,我本就不在乎。”

我一直觉得在上天的父是残忍的,残忍到不近人情。把我如此渴望遗忘的片断,生生留在我的脑海里。

家人知道我有时喜欢随便涂鸦两笔,比起哥哥们潇洒的钢琴来自然登不上台面,然而我学它只是为了表达感情而已。

男人沉默不语,离开少女嘴唇的唇舌滑落她优美的颈项和锁骨,在上面烙下一个个红痕。

“暑假我也有空拉,9月才正式上班啊。说起来明年灵灵高考,考完我们一起去吧。”二哥说道,我感到他的目光正紧紧攫住我不放。

霍广云到家的时候,只有霍湘灵一个人在家看电影,她轻松悠闲地吃着一整桶薯片还有炸。他走过去拿了只腿,坐在她身边。

僵在床上不知道多久,直到大哥回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轻轻抚摩着我的脸,我顺从的敞开身体,他却摇头温柔地为我盖好被子。

头皮的疼痛使她立即掉下泪来,而正值盛怒的男人一眼便明白了。他恼怒地重拳击向墙壁,甚至发出轻微的撞击声,湘灵吓得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远离他。

他抱住我:“不是你的过错,我明白的。你是被强迫的,谁要你弱小?”

湘灵很聪明,知道要主动和白夜划清界线,然而家中的那颗不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引爆,尤其是湘灵这样傻傻地全部相信他……

正当我要拥抱他的时候,他忽然放开我,将脸别到一边,冷冷地说:“霍湘灵,曾经……我爱你的……”最后那句话是那么的轻,轻到仿佛只是一声不经意的叹息,然而灵敏地攫住这句话的我,也只是更加重心底的痛苦。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要不是我的兄弟,敢问那么多的人,早就去见马克思了。”他冷言。

我吐吐舌头:“没事拉,只是赖床的借口而已。”

于是他忽视妹妹张开的嘴,将那口粥送入自己的嘴里,然后圈起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将粥哺给她。

他沉默半晌,强道:“真是别具一格的解释……藿香很灵验,哈哈哈……”

少女似乎是以为自己在梦中,回应得格外热烈。霍楚风见状,吻上她,残忍地毫不犹豫地侵入入了她的身体。

我這是怎麼了?Adrian坐在湘靈的床邊,不斷自問。而且那男人的話是多麼的奇怪,為什麼他的孩子,會是tatti家族族長的血親,難道——

難道我的父親,來自那個家族?!他低聲咆哮起來,不,不可能!

他再也沒有辦法平和地接受這種事實,於是轉而看著沉睡的母子倆,不再思考。

龍悄悄地走了進來,給他看兩份報告,於是他皺眉:怎麼會有兩份百分比不一樣的結果?前一份還比後一份高?

第一份是那份血樣和嬰兒的對比,還有一份是您的血樣和嬰兒的對比,龍抱歉道,對不起,老管家是薛老先生最敬重的幫手,我想我無法違背這個無害於您的要求。

你是說,我和這個孩子的父親有著並不遠的血緣關係?Adrian低聲,但是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我的父親來自於tatti,那為什麼當初Antoniogaieletatti撕毀和我母親的婚約之後,還要撤走大筆合作資金?我的母親顯然非常愛那個男人,還堅持他的名字是rafaelcrusino……他閉上眼睛,龍,我以為我什麼都可以放下,什麼都可以寬恕,但我畢竟沒有那麼高尚,否則我就會寬恕那個背叛薛爺爺的人,我也就不會天涯海角地追殺他了……

龍忽然跪在他面前:不,您這樣做,只是為了讓自己相信公理和正義的存在。您在追殺他的過程中對我的教導,我會以一生回報。如果正義都被毀滅,以暴制暴就是必要的。

教導什麼的,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古武術和槍械知識而已。你憤怒的內心,我是毫無辦法的——我連自己的仇恨,都沒有完全放下啊!Adrian有些悲傷地看著眼前的銀眸少年,覺得自己彷彿在重複當年那位慈祥的中國老人的角色,然而他很明白,自己遠沒有老人做得成功。

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隱瞞湘靈,他們把rafael帶回別墅,所有的人就圍繞著這個幼小但非常美麗的孩子轉。

孩子應該非常像他的父親,那個與他有著一面之緣的西西里皇太子,只有深黑的頭髮是與母親一致的。但是湘靈與她兄長那樣詭異的關係,也不能保證這個孩子不是她大哥的。

這樣想著,Adrian忽然非常佩服眼前正逗弄著孩子的少女——她在遭遇了那樣的對待之後,所有神思考,都沒有朝向負面,這是何其可貴的美德啊!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她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霍廣雲懷疑地直視著眼前的舅舅,我絕對不會相信的,你到底想怎樣?把她的骨灰給我,我去做dnA檢測。

沒有必要,那孩子確實死了,如果你不信,我把這個給你,你就明白了。教父低聲道,隨即悲慼而溫柔地推出一輛嬰兒車,一個小小的身體正躺在裡面。

霍廣雲蹲下身,看到車中的孩子,他正朝他笑,純黑頭髮,湛藍色眼睛微微瞇起,喉嚨裡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搖晃著嬌嫩的小手。

這是她的孩子,她為了這孩子難產而死。教父坐了下來,看著窗外,想點燃一支雪茄,但隨即就把它放了回去。

霍廣雲搖頭: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先大哥找到湘靈?!這個害死她的孩子不會是我們的孩子!

但是他的手還是違背他意志抱起了這個孩子,這孩子的腳上,甚至掛著他送給湘靈的那個鈴鐺環。

這東西是解不下來的,我才有鑰匙,霍廣雲瞇起眼睛,你到底哪裡找來和我這麼像的孩子的?

他確實是你的兒子,不信的話去做dnA比對吧,教父隨意地攤了攤手,你得學會接受現實。

霍廣雲點頭,隨即抱著男嬰走了出去

教父點燃了煙,寂寞地吐了一口,隨即微笑起來:這個孩子,不管怎樣,都維繫著我們家族罪惡的血。

霍廣雲本不能相信眼前的結果,986%是個什麼概念?!他是這孩子的父親?!他可以確定,從他碰過湘靈開始,他就沒有再和任何女人上床,難道——該死的老頭不會人工受吧?!

他立即打電話把舅舅說的一切告訴他大哥,誰知那男人在那頭沉默很長時間之後忽然說:也許她確實已經不在這世上了,知道我們重視她的人太多了,她的處境,一直很危險。我一直找不到黑狐狸的蹤跡,我也懷疑她和黑狐狸的相遇只是場意外。

我不能相信她離開了,哪怕是她的屍骨,我也要把她以我妻子的名義,葬在家族的墓地裡,霍廣雲輕輕撫著沉睡的嬰兒,我要和她死在一起。這一次,我真的不該放手的。

霍楚風失落地笑了笑,湘靈生下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很難受,他是多麼渴望他和她的孩子啊!也許是他的報應,他當初強迫那個女人墮胎,她在那一刻詛咒他,永遠不會有孩子降臨在世上。

這樣想著,心臟就開始疼痛,一直沒有痊癒的神經又開始抽搐起來,胃部不斷的翻騰讓他面如死灰:廣雲,也許我快要離開了……

32

逃離哥哥們已經將近一整年,我抱著孩子,在溫暖如春的室內看電視。法文已經進步到可以毫無困難地聽說讀寫,這令早就垂涎Adrian那些藏書的我很是激動。經常捧著書讀給rafael聽,孩子的中文名字是霍紹沖,突然躍入我腦海的一個名字。

可是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到,一派祥和底下,那個日漸消沉的Adrian,他現在似乎經常會把大塊大塊的時間用在沉思上——以前他總是利用這些時間處理好那些堆積如山的公務,而現在,一個銀色眼睛的年輕人開始頻繁出現在他的書房,他們說他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