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刀有多长,伤到什么地方了。”她声音很冷静,旁人听着就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疼痛也让崔婧文猛然睁开眼睛,戒备的盯着她,“你想做什么。”

颜夫人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好,我等你!”

二夫人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香囊:你的东西落在我这里了。

这位皇贵妃,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吴孝之望着顾若离,顾若离点了点头,道,是七爷的嫡亲祖母。

白世英叹了口气,低声道:先去看郡主吧,你这里有空房间吗,这两日我在这里陪你吧。

因为不确定所以她非常犹豫,可见方朝阳疼的冷汗直流,就皱着眉对欢颜吩咐道:将那包最小的大柴胡汤拿去煎了,快点。看看能不能缓解。

嗯。你倒是老了很多。方朝阳打量了他一眼,说话并不是很客气的样子,赵凌也不生气,点头道,还真是,我这两年确实老了一些。

颜显很高兴,神采飞扬,眸含柔光的回头望着随在身后的轿子,隔着一方轿帘他已经能想到的,里面坐着的佳人,他忽然想到了那首诗,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

都是微臣教徒无方,才酿此祸事,微臣愿以死谢罪!裘太医露出悲痛欲绝,羞愤欲绝的样子,求圣上赐微臣一死,不然微臣无脸面对孙大人,愧对静安县主!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就是手臂的伤并没有伤到肌踺,若不然他就是伤好了这只手恐怕也要废掉了。

顾若离和她大概说了一遍,道:我也没什么能力安排那么多人的生活,只是拜托了同济药行的周掌柜,让他们种药材自给罢了。又道,至于卖战马,七爷压下来了,事情平息了也就无事了。

荣王的脸色一变,尴尬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屈的辩解道:母后,您可真是冤枉我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太后摆手打断,道,这件事你不管,那就哀家替你管吧。今日正好娇娇笄礼,也正好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件事说一声。

将军不必担心。吴孝之笑着道,等成了亲有了孩子,女子的心也就收了。到时候您就是让她出去,她也舍不得孩子,而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没有!顾若离回道,我们先去看病人。

是顾若离!

顾若离将所有的可能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邵氏药中的大黄就跳了出来。

三夫人坐在床边,床上躺着的是邵氏,头发被人用缎带胡乱了绑了起来,额前的发丝也用油拢的顺顺,如此一来,左额上那个犹如两枚铜钱大小的血口子,就越发的清晰渗人,三夫人拿帕子压着,不一会儿帕子就被血浸透了,她喊着:“再给我换个帕子来。大夫呢,大夫怎么还不来。”

赵勋伸手想摸摸她的手,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在京城以外认识的她的人很少,可在京城便就不同,她虽说名声不重要,可到底是女子。

“他要想得到我的尊重,就别打我女儿的主意,他既然敢来,我就不会给他面子。”方朝阳气的不行,指着顾若离,“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落,就瞪着李妈妈,道,“去把人请花厅去。”

宝儿摇头。

“顾大夫。”宝儿皱着眉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他们不仁所以我不义,这有什么错。”

欢颜偷偷觑着赵勋,拉着周铮跑一边,咬着耳朵:“将军怎么又来了?”他走也没几个月,这又不是住对门滑脚就来了,一来一去可是一千多里的路呢,就是扑着翅膀飞也要飞上好几天呢。

自从去年他想到了剖开人的身体治病开始,他就被人当成了疯子,所有人轻视他,嘲笑他……可是他一直坚定的相信,人身体是有自愈能力的,那些被隔开的伤口,只要好好休养就一定就够复原,而伤口内的病症,也可以被治好。

周铮应是。

“还有,肖氏一家子你不必手下留情,这样的人你留着指不定下一次他们就再出什么幺蛾子,只管一锅端了,要是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顾宏山点着头:“都处理好了,他们什么都查不到。”

“是。”徐幽兰应着小心翼翼的站起来,“那我告退了。”

顾若离才发现自己穿着中衣的,她无奈笑道:“知道了,他捎了什么来,可写了信,人到哪里了。”

她又朝前面看去,顾清源从桌案后回头看向她,朝着她微微一笑,道:“谁陪你来的,想吃什么零嘴吗,爹爹给你去买。”

“笑闹什么。”引着顾若离的婆子喝道,“没个规矩的。”

“呀!”欢颜捂着眼睛,“肚子居然真的被剖开了,好可怕。”

“您坐。”顾若离请他落座,笑道,“那时候年纪小,我这会儿都快十四了,自是长大了。”

崔大娘笑呵呵的摆着手说没事,进门给赵勋倒水,赵勋就坐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热闹。

他有了这个把柄,立刻把他砍了,然后回朝将证据拿出来。

“一件事归一件事,是人命不是草芥!”

原来,一个好的大夫,可以受到这样的尊敬。

顾若离并不是关心赵凌,而只是单纯觉得奇怪而已,她无所谓道:“随他什么时候回京,和我也没有多少关系。”正要说话,蔡先安回来了,站在门口道,“东家小姐,药抓回来了。”

顾若离没有想到他会凑过来亲她,顿时红了脸,回过头去:“流氓。”

顾若离哦了一声,就坐在长安边上,赵勋坐在她对面,两人头碰着头,顾若离吃了一口抬头看着赵勋,他挑眉道:“怎么不吃?”

“适合。”赵勋点着头,愈加的满意,“就在这里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