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妃和荣王是姑亲表兄妹。

两人说不必,就由秋香引着出了院子。

欢颜在门外应是,提着裙子跑去了厨房。

就看到一位男子坐在太后身边,眉眼生的很清秀,穿着革丝的湛蓝直裰,梳着发髻别了一个白玉的发冠,瘦瘦的眼睛很大,人看上去有些浮肿。

虽意不合此景,却更让他有种骄傲之感。

赵勋话落,扫了裘太医一眼。

见她面色凝重眉头紧蹙,冯匀就焦急的道:县主,怎么样?我师父的伤还能治吗。

谢谢!顾若离不禁想起来自己送他两次的文房四宝,相比之下显得敷衍疏离了很多,那改日你休沐时去同安堂坐坐。

前两日方朝阳进宫里来,她听着口气似乎有些改观,尤其是赵勋找顾若离的态度

成!吴孝之呵呵笑着,又道,及笄后,老夫觉得您便可以求亲了,先把婚事定下来,等县主除服后能成亲了。

崔延福颔首,随着顾若离一起进了院子,他顿了顿问道:事情,果真是大哥还有二嫂做的吗。

她转过头去看方朝阳,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死了她也落不着好,顾若离死了,看以后谁还能护着这个贱人。

太过诡异,不知道齐六爷查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人在邵氏的汤里下了大黄,明知道她的身体不能用大凉的药,却还在她的药里放了这种东西,目的就只能是让邵氏病再复发。

“是!”妈妈回道,“是,没两天前五姑太太请了县主回来给六太太看病,还开了药,也不知今儿就大出血了,还发了疯!”

到底是谁着急,他这是倒打一耙!顾若离愕然,随即摇着头失笑,道:“是,我着急!”

“谁成亲不是往火坑里跳呢。”顾若离无奈的道,“婆家再好也不如娘家。”

“宝儿。”顾若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我没有让你以德报怨,人有七情六欲,不是圣人做不到这点,也没有必要。可是,想要处理恨意,你有很多方法。你这么做,你想过后果么,你想过你的母亲吗。”

“她还想让我做太监呢。”宝儿回嘴道,“我这叫以牙还牙,没杀了她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

周铮咳嗽了一声,腹诽道:您这是不务正业,为了娶媳妇,连自己辛苦打拼来的权位都不要了。

宝儿一怔,岑琛要真是去打听,估计随便问个人就知道了。

顾若离净手,用持针器夹着针,上线,毛顺义帮着用裸花紫珠汤在伤口周围又擦了一边,顾若离便有些紧张的落了针……

“我警告你,你要真如他所言和他私定了众生,你就给我待在庆阳不要回来了。”

“若是我没有料错,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肖氏沉着的坐在罗汉床上,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冷静,“当时办事的人,都处理好了吧?”

顾清海喊道:“祖母!”他说着在肖氏身边坐下来,“您身体好些吗?”

“在这里。”欢颜拿了封信出来,又指了指院子里,“还有那些。”

顾若离在铺子后院坐下来,有人上了茶,她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心头不禁有些戚戚然。

守门的婆子顿时噤若寒蝉,立刻收了瓜子板板整整的站着:“洪妈妈好。”

“不用。”黄章也不想看,可难保顾若离不想看,“都是见过生死的人,何惧血腥。就在这里验。”

陈顺昌的欣慰的点着头,不幸中的万幸,顾家还存留了余脉。

在感情中,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对他也从来没有投抱过信心。

要是别人说这个话,他可能还当做是吓唬他的,可是换做赵勋,他绝对相信他能做得出。

赵勋凝眉:“她去不了哪里,去同福客栈和庆阳楼看一下。”和他赌气不回来,她也不可能夜宿,最大的可能的就是住去客栈了。

欢颜走路的步子一怔,看着面前这样的场面,顿时热泪盈眶,她攥着雪盏的手,激动的只有一句:“县主……县主好厉害。”

“他的妾室有了身孕。”赵勋目光动了动,“等孩子出世再回来。皇子要紧!”

她回过头,光洁的脑门正好在他的唇边,他心头一动便凑过去,亲亲一啄,犹如划过清清凉凉的玉面,让他心神一怔,他笑了起来,挂在眼角,神采飞扬的道:“这世上除了我,还有人对你这么好?”

他又走到灶台边起了火,放油,将青菜倒进去翻炒,又倒水,下面条……

这丫头软软香香的,抱着真舒服。

她们一走,还依旧留在花园中的那些夫人们,心里惊涛骇浪的难以平静。

“记不住也无妨。”梅念茹柔柔的笑着,“你年纪还小,什么事由姑母出面就好了,等以后在慢慢认识慢慢记就成了。”

这一次那么多人家灭门,他们儿时许多的玩伴就此丢了性命,比起他们,没有封赏就是最大的封赏了。

“我教你。”他直接将白棋给了顾若离,“让你十着,不懂之处就问我。”话落,就看着顾若离,“你要不下,我就过来了,我不介意在成亲前,对你多点了解。”

刘佩服朝顾若离行了大礼,道:“昨晚多亏县主争取,才保住我家大人以及我等的性命,若不然营州中屯卫自今日起就彻底消失了。”

“秦将军也住在署衙门后面吗?”顾若离看着韩苗苗,“和你们住在一起?”

“县……县主?”衙役打量着两人,骇的不轻,今天一下来了两位贵人,“回将军的话,秦大人和夫人昨天下出门,许明天才能回来。”

“然后呢,县主怎么说?”崔岩看着琉璃。

要是换做别人,顾若离根本不可能理会,可是现在是赵勋,她就真的没有把握了,不由拉住他的胳膊,怒道:“不行!”

二夫人一怔,赵勋什么人她可是听说了许多,崔延庭居然有办法请他到家中来做客:“可说了为了什么事?”

这是他们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除此之外,他们在她们母女面前,恐怕连乞丐都不如了。

原来的丑女摇身一变,不但漂亮,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姿容,甚至比她还要胜过几分。

顾若离和方朝阳没有出去,自然不曾看到当时的境况,还是方朝阳抓了昔日认识的內侍问出来的。

“你去了,你的两个妹妹怎么办?”杨清辉挑眉看他,又道,“伯爷不在家中,你可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他想到杨文雍写给他的信,在信中叮嘱他安分守己,不论宫中出了什么事,他都不要出头。

顾若离攥着荷包,手有些抖:“那棺椁停在西苑还是宫中?”

似乎感受到注视,他抬起头来,随即一怔,张了张嘴又飞快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