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信霍姑娘?

杨大夫身份不同,声名远播很有威望,请他来时恰逢他弟弟杨大人生病,若非报了赵勋的名字,他绝对不可能来。

这个病人是在京城,京城名医汇聚,不论是肺痈还是肺痿,都不该变成现在这种情况,用药千百却俱都毫无起色。

“不敢担谢。”周铮是习武之人底子好,一剂药下去效果比寻常人还要出色,她走过去看着他脸色,点头道,“面色红润,气息沉而稳,周大人的果然已经无事了。”

赵勋似笑非笑的挑了口放进嘴里,又软又糯入口即化,可药和米的香味却在口齿久久不散,他放了勺子,沉声问道:“先生此去,事情办的如何?”

腿还在,他也还活着,可疼痛却第一次没有再持续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胡立容貌清秀,年纪约莫二十出头,但因常年在军营皮肤略粗黑,此刻浓眉紧拧手握着刀颇有威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质疑。

顾若离只觉得浑身秽气,她撇了眼聚在一边的大汉们,拐弯朝湖的另一边走去,刚到湖边站定,周铮就过来拦住她:“姑娘,回去!”

陈陶一直仗着军医的身份,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她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若真的有关,那对她来说就是极大的进展。

“跑!”霍繁篓说的咬牙切齿,两个人卯足了劲,不辨方向拼命的往前跑,跑了半柱香身后传来马蹄声,顾若离脸色未变,抹了汗喘气道,“歇着吧。”

也太匪夷所思了。

热水送来,是个到膝盖高的木桶,装了半桶的水,顾若离看的发怔,霍繁篓抱臂倚靠在门口挑眉道:“嫌水少?”

“呵!”忽然,耳边有人讥诮一声,“这是依依不舍了?!”

“胡大夫客气了。”顾若离并没有扶他,一买一卖无可厚非,“往后崔家的事,还请你多费心。”

崔大娘如听佛伦妙音,点头不迭:“好,好,我这就去。”

“胡大夫。”她不理崔柱,“你方才诊脉,脉象如何?”

没道理的事。

霍繁篓气急反笑:“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

“我说的没错,就是昨晚招上的。”张麻姑严肃的下了结论,崔大娘已经吓的六神无主指着二妮道,“出去玩去。”等二妮不情不愿的走了,她看着张麻姑害怕的道,“麻姑,这……这要怎么办。”

香气渐渐散开,霍繁篓将烤好的鱼递给她:“吃吃看,正宗的霍氏烤鱼,童叟无欺。”

顾若离此刻很紧张,她没杀过人,但是若不杀了这少年,她就要一辈子被他捏在手心里威胁。

有人不死心,大声喊道:“什么天灾?!就是老天霹雷也不舍得落在顾府上头,黄大人,我看根本就是**。”

吴孝之目光扫着两个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快决定。”要是不愿去,就绑了走!

如果吴孝之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顺着他们查到那个病人是谁,再顺藤摸瓜!

“何时启程?”她望着吴孝之,吴孝之顿时就道,“今晚就走。”又指着霍繁篓对周铮和陈达道:“谁让你们把霍兄弟捆起来,快放了,太没规矩了。”

分明是他让他们绑霍繁篓的!周铮瞪大了眼睛,陈达侧过头不想再多看一眼吴孝之。

“哎呀,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吴孝之变脸比翻书还快,“都动作快点,时间可不早了。”没了影。

周铮解开霍繁篓的绳子,和顾若离解释道:“都是误会,霍姑娘千万别误会。”抱着拳出门。

霍繁篓无声的走过来,看着外面压着声音道:“你信吴老儿的话?”

“如果他们真的去求医,似乎并无杀人放火的必要!”顾若离抿唇,神色坚定,“我总觉得只要弄清楚到底病人是谁,所有的疑惑就能迎刃而解。”

霍繁篓嗤笑了一声,要拍顾若离的肩膀却被她让开,他随即笑道:“也好,这些人急着赶路,我们也不用在路上耽误太久时间。至于治不治那人,等到了京城,就有斡旋的余地了。”两人态度截然不同。

顾若离看着霍繁篓,他压着声音目光阴郁:“赵远山无诏擅离,还私自回了京城。圣上新帝登基政权不稳最忌惮的就是这事。到时候他若是对你不利,我们就把他的事捅出来,看谁死的更惨!”

“你连退路都想好了。”顾若离询问的看着霍繁篓,赵勋善恶不明,霍繁篓可以就此打住,“还是要去京城?!”

霍繁篓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兄长怎么能弃你而去!”

顾若离收回视线,淡淡的道:“随你。”便不再说话,找了椅子坐下来,霍繁篓沉默的走过去,与她并肩而坐,军帐中静悄悄的,过了许久他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什么?!”顾若离不解,霍繁篓吊儿郎当的摆摆手,“没什么。歇着吧,以后赶路很辛苦。”

不会什么?顾若离心里还是转了转,明白了霍繁篓所指,他是在说那天不顾道义强留她陪死的事。其实顾若离并不在意,人的好坏从来都不是从嘴上听出来。

霍繁篓是好是坏,她也根本不在乎。

“霍姑娘。”周铮探个脸进来,尴尬的笑道,“劳烦你们在外头坐会儿,这里我们要收拾。”

顾若离颔首和霍繁篓出了军帐,外面的三顶军帐已经整理打包好摆进了马车里,李录的那口行军锅则夹在马背上驮着,顾若离暗暗咋舌,这些人的手法极快,不过转眼功夫便将一切都收拾妥当。

一行人来来去去,顾若离往旁边退了退,就看到远处的高坡上,赵勋随风而立,目光专注。

生病的那人对他很重要吗?所以他很担心?

直觉上,顾若离觉得赵勋并非一个热血热心的人,即便生病的人很重要,他也不会为此而可能背上欺君犯上的大罪,若说那个人和他利益相关,她到觉得更有说服力。

“霍姑娘。”胡立迎面走了过来,虽依旧有些拐,但气色却很好,顾若离朝着他一笑,“胡千总,我们又见面了。”

“先生他没有为难你吧?”胡立眼底露出担忧,他虽然生着病可这里的事情他都知道,吴孝之绑了霍繁篓而威胁强留顾若离的事他也知道,只是那是爷的决定,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有。”顾若离笑着道,“多谢你关心。”

胡立摇摇头,抿着唇站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我的病,谢谢你!”他抱拳,朝顾若离一揖到底,“此恩胡立铭记在心,他日姑娘若有需要之处,胡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个礼他早就该施,只是一直觉得羞愧,拉不下脸来。

顾若离一走他就后悔了,如今再见,他不能再顾着自己的面子,而漠视别人的恩情,这样他就真的成了小人了。

“我是大夫,救人治病是应该的。”顾若离无奈的道,“往后我们要同路去京城,你要是都这么客气,我们还怎么相处。”

胡立面颊微红,摇头道:“当初姑娘给我治病,我还恶语相向辱骂你,实在羞愧不已。此一礼姑娘受得!”

“胡千总。”顾若离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立在原地,霍繁篓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走过去扶着胡立,“一路去京城少则一个月,你要谢以后有的是机会,记得多多关照啊。”

胡立诚恳点头:“关照不敢当,霍姑娘若有事尽管吩咐。”

“谢谢。”顾若离松了口气,“胡千总还是要多休息调养,切不可太过劳累。”

胡立点头应是,抱拳道:“姑娘稍待一刻,天一黑就启程,我会在姑娘附近,若有事便唤我。”话落便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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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了三天,还是打了吊瓶,又因为饿了好几天胃开始疼……唉,顿时有种林妹妹附体的感觉,柔弱病娇,楚楚可怜。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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