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说,一来暗指简王早有摄政掌权之心,不过之前因她是太后占了先机没有得逞,现在看机会来了,又跑出来争权夺利来了。二来暗指赵翌若是无能,制不住简王,只会成为简王手中的傀儡皇帝,随时被废。

曹太后肯定不会因为赵翌的三言两语就放下手中的权力。

她的脸阴得仿佛要下雨,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德辉殿去。

曹太后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饰,去了旁边的正殿。

“不行!”李谦道,“我们要让曹太后相信我们是偶然间得知的这个消息就不能带更多的人手,我只能一个人去。”

好在这些宫女都是七、八岁就因为聪明伶俐入选慈宁宫的,在一起这么长时候,彼此之间做事都有了默契,立刻就明白了情客的意思,个人低头做事,好像殿堂里根本就没有多出个男子似的。

前世,李谦也曾经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让她误会可最终,他还是带兵闯进了慈宁宫在那之前,他们也曾好好的好好地说话,好好地说笑,好好地商讨国事,他送她莫名其妙的小东西,她让他增兵买马然后就只有恨

百结看着犹豫了片刻,道:“郡主,刚才太后娘娘派了人来看您,您正睡着,奴婢们没敢吵醒您。可宋姐姐说,不能失了礼数,要代您去给太后娘娘磕头谢恩。情客姐姐没有拦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她去了。可如今都已快半个时辰了,她还没有回来”

为了皇上的体面,方氏肯定是要死的。

姜宪听着觉得恶心。

赵啸略一犹豫,笑道:“郡主言重了。能够陪着郡主到颐乐殿看联珠社的杜大家排戏。是我的荣幸。”

姜宪随他跟着,进了颐乐殿。

曹国柱这么快做了一件对曹太后有利的事,反应不可谓之不快。

情客想到姜宪的吩咐,也正了颜色,肃然地道:“我们也算是同一批进宫的,你比我升得快,却从来不曾小瞧过我这个妹妹。我也把你当姐姐似的,我就在这里给你说句实话。你只看着嘉南郡主有太皇太后的庇护,日子虽然过得逍遥自得,可一旦太皇太后殡天,郡主就会如那落草的凤凰,能依靠的只有皇上了。你却没有想过,郡主她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没有了太皇太后,郡主还有镇国公府,还有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难道皇上和太后娘娘还会因郡主打杀了个把奴婢而降罪郡主,得罪镇国公?你既然是在皇上身边服侍的,有时候遇到事,就得多想想才是。

他满头都是汗,看也没看他一眼,一面往里走,一面高声道着:“刘公公,郡主怎么突然住到了庆善堂皇上还等着和郡主一块儿去玉澜堂用午膳呢”

按道理不太可能。

好像一瞬间,嘉南郡主就变成了个他不认识的人。

岸边已有人喊:“那你们快上来。这水太冷了,小心手脚抽筋。人没救回来,把自己给搭上了。”

万一事败,他想收拾这个闵州恐怕也有心无力了。

她在宜芸馆毒死了方氏。在乐寿堂的后殿乐宜堂弄死了赵翌。

这样一直忙到了十月初一,房氏来接了姜宪回镇国公府祭祖。

就前世她不知道李谦为什么会送她一把稻穗,几株银丹草一样。

太皇太妃却点了点头,道:“是要学着做做线,明年就及笄了,不能总这么玩着。我刚才已经和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好了,这两天就从针工局里挑几个绣娘过来,等过了太后娘娘的寿诞你就开始好好地跟着绣娘做针线活。免得你爹娘知道你连个帕子都绣不好,该责怪我没有把你教好。”

想到这些,姜宪就有些气馁。

李谦却微微地笑。

姜宪轻提着裙子,匆匆地就要出御花园。

她必须保证曹太后不被赵翌弄死。

此时太皇太后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简王的意思,怕贸贸然地打草惊蛇被曹太后发现,就给了王廷一件信物,让他把知道的事暗示给简王。

“今年十八岁。”姜宪道,“前些日子见过曹太后之后,就被安排在了坤宁宫做侍卫。和曹宣的关系不错。”

姜镇元仔细地思索着这件事。

这几年国库空虚,宫里放了人,却没有及时补充,除了慈宁宫、坤宁宫和乾清宫,其他宫里的宫人和内侍除了月例,一点油水也捞不到,自会乱象从生。可曹太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宫里虽然乱,明面上却是花团锦簇,怎么也不至于出现皇帝乳娘被人睡了的事。

只是这个侄女他心里虽然惦记,可长这么大却没有说过几句话,每次见面到是安安静静,看上去文秀又懂事的样子,但到底是怎样个性子喜好,她住在慈宁宫里,他就是有心打听也怕别人误会,以为他是要窥视后宫,让他很是为难。

情客赧然地点头。

那小宫女可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一个措手不及就撞到了方氏的怀里。

李谦点了点头,脸色更加难看了,道:“结果嘉南郡主却私底捉皇上的奸。这说明什么?”

李谦帮她磨了墨。

李谦胸中苦闷,心里不禁发恨。

那疼就从胸口向四肢百骸漫延开来。

“你不要急,”伯父安慰她,“简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既然朝堂和太医院他出了面,我们就不要插手了……”说到这里,伯父上前几步,在她耳边耳语,“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犹豫不绝,反受其害。如今我们姜家和王家几十口人都在你手上的,我们是生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要拿定主意才是。”

看见她来,方氏懒洋洋坐了起来,没有一丝恭敬之意地笑道:“皇后娘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容我换身衣裳到了正殿里给您请安。”

他端起手边的茶盅喝了一大口。

“你帮我找个怀孕的妇人出来。”她静静地道,“我不知道那妇人长什么样。你们要是发现了,也不要打草惊蛇,只告诉我那妇人长什么样就行了。”

但他向来心怀宽阔,觉得事情已经这样,再去多想也没有用,只能自己警醒,把这个局面扭转过来。

马车动了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姜宪也笑,笑得一片天真。

而他恰巧这段时间很需要人物。

白愫又和曹宣客气了几句,这才随着姜宪回了慈宁宫。

赵翌斜睨她:“让你捧花篮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姜宪道:“你说我午觉还没有醒……”眼角的余光却瞟见了白愫略带几分向往的眼。

施家良的父亲曾任番禺知府,因被倭寇破城而殉职。

太皇太后也是这个意思,并派了刘小满去镇国公府回话,说:“保宁这些日子有些不舒服,过些日子她好了,正好让她回去多住几日,散散心。总拘在宫里,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吃厌,再美的景致也看着没有意思了。”

卫属应声,抖了抖缰绳。

姜宪低着头,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猜着可能是萧容娘的事有了着落。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办法让曹太后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