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想上进,却因为李谦无意间得罪了姜宪不可能成为姜家的心腹,与其这样,不如另辟蹊径,投靠曹太后,置之死地而后生地搏个前程。

可她若是不见他,他就是口若灿莲也没有办法啊

“我们监丞落水里去了”闵喜道着,寻思这闵川要是救不回来了,那嘉南郡主要是找他的麻烦,他只怕是连个帮忙说项的人都没有,他心里就一阵害怕,声音也变得尖细起来,“这位大人,还请帮忙把人救出来。监丞是我们万寿山管事的,马上宫里的人都要陆陆续续地到了,没有了主事的人可怎么办啊”

小畜生一样的玩意儿。

两殿之间的靠近乐寿堂的宜芸馆就成了陪着曹太后过来避暑的那些内、外命妇的歇息之处,靠近仁寿殿的玉澜堂则成了曹太后午歇的落角之处。

只是提出这件事必须跟镇国公府说一声,得姜镇元同意才能去,而且去时需带上刘小满在身边服侍。

那是李谦送给她的那个银红色绣油绿色菩提叶的荷包。

这么大的事,她就不再问点什么

姜宪有些意外,却又觉得以李谦的性情,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然她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没有看到李谦!

百结、情客等低眉顺眼地跟在她身后,全都装没看见。

与她相比,曹太后出身低到尘土里去了,娘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不仅帮不了她什么,不拖她的后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偏偏给筚路褴褛地走了同条道来。不说别的,就说曹太后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想为幼子守住这片江山才想垂帘听政的,内阁六部的臣子没有一个支持的,弹劾的折子像雪片飞,她一个一个的召见,一个一个的安抚,最后金銮殿的龙椅后面加了道珠帘

她直觉地认为是姜宪出了事。

姜宪闻言莫名感觉有些不舒服,道:“您怎么会这么想?”

想到这里,姜镇元就对姜宪的来访极有兴趣。

“结果发现方氏怀了身孕,已经有六个月了。

姜宪抬头望着自己的伯父。

姜宪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她敢去问太后娘娘吗”

不一会,方氏带着两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只有镇国公府,本朝开国,姜家就是六大国公之一,朝中皇权迭更,十大国公之一只余下了三家,另外两家早已落魄,不仅没有出色的子弟,连进五军都督府的的资格都没有,唯有姜家,表面上低调隐忍,骨子却强势桀骜,还有着开国国公的血性和傲骨,手握着重兵,而且在开国以来,一直辗转于各京城畿卫担任要职,不管是西山大营还是五城兵马司甚至是天津的卫所,姜家怎么也能找出几层关系来,是实打实的人家。皇上若想亲政,就只能囚禁曹太后,囚禁曹太后,只要能得到姜家的支持,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李谦摸了摸下巴,颇为自信地想:就算是她有事瞒着他,以他的能耐,也一样能发现。

而姜宪,太皇太后的外孙女,皇上的表妹,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一呼百诺,却叫了他帮忙。

就算赵翌是真龙天子,她也要把他弄成一条虫。

伯父又惊又气,看着她直跺脚,道:“你以后可怎么办啊你还这么小。也不知道皇长子长不长得成人,到时候抱谁家的世子来承嗣才好。”

姜宪双手颤抖,耳边响起女子娇媚而放纵的笑声和男子低低的喘息。

有时候,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方氏的外院就在郑大人胡同自东向西数第三家。

姜宪看他目色清亮,神色诚恳,觉得他没有说假话,遂慢慢地又坐了下来。

她从马车上端了把踏脚凳后就笑盈盈地迎上前来,屈膝行礼喊着“姑娘”,伸手要扶姜宪上马车。

她缓缓地转过身去,明亮的杏眼瞪得大大的,眼角微微上翘,娇纵中透着几分倨傲。

又不是仆妇,还要亲自去看。

曹宣随口就说了个店名。

太皇太后听着就笑了起来,道:“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说悄悄话,敢情是长大了,有心思了。”

她现在最讨厌的人是赵翌,不想应酬他。

她也不客气,连着吃了两三碗,直到嘴里发甜,这才住手,问情客:“这次进宫来送东西的又是谁?”

“不是。”姜宪急急地否认,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瓒已经回头和他辞行。

刘清明趿着鞋,系着衣带疾奔而来:“王大人,您怎么来了看这天气冷的,您怎么就不提前派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弄个火锅子我们兄弟两个喝两盅小酒啊!”说完,大声喝斥着身边的小太监,“还不快去如意楼整桌酒席来!”

外面传来太皇太妃的声音:“……说是王德海怂恿着,把拜寿的寿堂定在了万寿山的佛香阁,难道她还要扮成王母观世音菩萨不成她也太过份了就不怕老天爷报应”

姜宪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