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下却露出一截银红色的流苏。

姜宪望着李谦,觉得自己的脑子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了起来。

姜宪目带困惑,觉得李谦既然说起了正事,应该不会那么无聊才是,遂打开了荷包。

她静静地望着李谦,目光复杂。

姜宪的心一点点地凉下去。

我答应了吗

太皇太后叹气,眼里就泛起了水光,低声絮叨着:“怎么会这样啊皇上怎么能这么糊涂小时候长得多好啊,谁看了不想抱一抱啊,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他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我就是不能一口应了他,也会到曹氏那里去说道说道的……也怪我,平日里管他管得少,让他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次不论曹氏说什么我都要给皇上选后。她要是不答应,我就去跟简王商量……”

姜宪很是感动,朝着太皇太后安慰地笑了笑,这才道:“国公爷那边什么事也没有。他们叫我回去,是有件事告诉我,但又怕您知道了生气,想瞒着您,就找了个借口把我叫了回去。可我思来想后,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让您知道才好。”

今生她再听到这样的话,很是亲切,还有点感动。

好处是每个孩子都会精心教养,家族的资源也比较集中,孩子们的品行能力都为上选。

“您也是知道的,方氏的丈夫在保定任都指挥使,唯一的儿子也跟着在保定,我不知道是皇上特意准了她去保定和丈夫儿子团聚,还是曹太后压得太狠了,方氏去给皇上办事去了。因而不敢声张,悄悄地派了人去查。

姜宪起身道谢,坐在了姜镇元下首的太师椅上。

方嬷嬷是宫里女子,突然间就怀了孕。嘉南郡主虽然没有告诉她方嬷嬷怀的是谁的孩子,可她做为皇上的乳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不仅皇上脸上无光,她们这些和她走得太近的人也连带着会名誉受损。

姜宪面色微缓,重新梳了头,换了衣裳,又喝了杯热茶,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东暖阁去。

说不出的孤单寂寥。

姜宪根本不知道方氏到底有几岁,在她的印象里,方氏好像一直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李谦不由放柔了声音,道:“怎么了是不是还在生气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今,旧事重演,赵翌拉着姜家下了水!

她急道:“朝臣那边怎么办还有禁卫军、五城兵马司……”

难怪方氏敢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理直气壮地插手六宫内务!

李谦想着,在心里叹着气。

在姜宪的记忆里,曹太后活着的时候方氏就和那些宫里掌权的太监一样,在外面悄悄地置办了宅院。或者是还顾忌着曹太后,她把宅院选在了法源寺后面颇为僻静又安宁的郑大人胡同。

姜宪的茶盅就叮叮当当地砸在茶几上。

她做皇后那会就发现了,国库空虚,大太监们又层层剥削,内侍宫女的日子难过,珍宝阁里时有东西丢失,她整治了几次都没有用。

李谦在她身后冲着她喊道:“郡主,我明天给您带姑嫂庙的玫瑰糕吧”

赵翌笑得更欢喜了。

她不想理睬李谦,也不想失态。

因他这突兀的举动,太皇太后和曹宣的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姜宪连连点头。

她那时已经做了几年的太后,不会像刚开始的时候火气那么大了。虽然没有发脾气,但心里还是很不高兴。

那几个孩子可怎么办?

王瓒看着点头哈腰恭送他们的刘清明,小声地提点她:“快走,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走在前面的卫属没想到王瓒会突然拐弯,绕了一圈才重新进了浣衣局所在的胡同。不曾想那胡同不长,一条道通到底,王瓒的马车就大咧咧地停在浣衣局的门口,他们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快马通过了胡同,把马车停放在了不远处一家生意兴隆的酒店门口,他进去叫了壶茶,李谦在马车上换了件粗布衣衫,戴了顶毡帽,压着帽桅遮着脸进了浣衣局胡同。

或者是回到了小时候歇息的地方,姜宪睡得有些沉,醒来的时候室内已是大亮,太皇太后睡过的地方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第一次见她就敢大咧咧地朝着她看。

“没有。”李谦回答的干净利落,“你和我爹还是少打白家小姐的主意了。我是不会娶京城高门大户家的姑娘为妻的。你有时间关心我见没有见到白小姐,还不如想想下次曹太后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用什么方法搪塞过去好了。”

李谦立刻意识到姜宪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子!

“那你还喜欢他吗?”姜宪拿了件桃红色四柿暗纹遍地金的褙子在身上比划着。

他只是想让曹宣闭嘴而已。

只有幸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笑容。

她只好再次让王瓒发誓:“不管是阿律哥哥的去向还是我让你办的事,你谁都不能告诉,就算是外祖母也不能告诉!”

太皇太后呵呵地笑,点了姜宪给她选的青玉填石的双寿鎏金簪子,道:“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事还要找你阿瓒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