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不会接受的!

白愫红着脸道:“又不是我要嫁给曹宣,是你非要把我们凑成对,怎么现在又说是我的主意了”

她当时就吩咐情客去把宫里的点心都给他装几匣子带走。

“说是因为太后娘娘今年大寿,所以靖海侯提早让人送了福饼、大红炮等贡品进京。”曹宣温和地答道。

无论如何也得在曹太后出事之前除了方氏。

“暂且搪塞些日子。”李谦道,“我爹受伏玉先生的影响太深,我觉得这并不是件好事。到京城来固然有到京城来的好处,可我李家土匪出身,就是漂白三代人,也做不了那高门大户。与其和那些世家子弟一争长短,不如镇守边关,以军功立世。”

姜宪用了药,人虽然怏怏的,但到底不烧了,坐在床上喝着兑了点盐的温水,由白愫陪着,隔着帘子和王瓒说着话,百结进来告诉她,镇国公夫人房氏递了折子进来,说是给姜律相了门亲事,想请姜宪回府去看看,还说“嘉南是做姑子的人,新媳妇得嘉南也看得上眼才成”,一定要姜宪过过目才行。

乾清宫的方夫人?

听到李谦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如炬,精光四射,道:“是亲恩伯家的马车。”

她虽然重生了,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太皇太后还是会如前世那样活不过两年了。

嘉南郡主到底找王瓒干什么呢

李谦看了看姜宪身影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王瓒远去的方向,悄然地离开慈宁宫,回了李家临时落脚的帽子胡同。

李谦忙接音道:“我叫李谦,字宗权。”

突然间,她连打击报复李谦的心都淡了几分。

李谦睁大了眼睛,表情显得迷茫而困惑,好像不知道曹宣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曹宣早已在慈宁宫门口等。

王瓒只好答应。

算一算,他今年才十八岁。正在禁卫军做带刀侍卫。他也常常出入宫廷。只是他沉默少言,循规蹈矩的,有曹宣在前,注意到他的人不多罢了。

如果小雀不死,赵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吧

“你不记得了?”白愫道,“当时内务府把人参拿过来的时候,你正在学着打络子。孟姑姑去请太皇太后示下,你就把自己打了一半的梅花攒儿套在了那两株人参上。那装人参的匣子还是我盖上的呢!”

有曹宣珠玉在前,那晋安侯除了出身,简直一无是处。

白愫那个时候刚刚嫁给晋安侯,她想让白愫在蔡家立威,就应了赵翌的意思,两人心照不宣地把事办了。

她的话音未落,赵翌已像小孩子似的露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伸手就拽住了姜宪的手肘,一面拉着她往外走,一面道:“你跟我出去就是了。”

还敢打白愫的主意……

她抱着还像糯米团子般年幼的赵玺僵直地坐在万字不断头的紫檩木矮榻上,手里捏着太医给她配的毒药,哆哆嗦嗦却依旧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他,厉声问道:“你是谁”

她抱了白愫的胳膊,道:“侯夫人的身体好些了吗”

曹宣自然是知道的。

每次见面都这样!

姜宪心里头转个不停,脚下却丝毫没乱,步履轻盈地出了东暖阁。

乐观点想,前世赵翌至少成功了,她伯父有了从龙之功,姜家的声势也更上一层楼。她要是打断了前世的格局,曹太后依旧当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指使他的人到底是谁?

李谦想了想,吩咐马车往锣铜巷去。

姜宪没有吱声,端正地坐在马车里。

外面的阳光透过马车碧绿色的绡纱帘窗照进来,她的面孔在幽暗的光线里白得如堆雪。

李谦心头一滞,想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瞟见缩坐在车尾的香儿,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一路沉默。

等到从车上下来,姜宪才发现这是一个宅院的后花园,草木葳蕤,遮阳蔽日,四周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响。

李谦领着她穿过小径,进了个月洞门。

月洞门旁种了一株桂花树,虽然已过了花期,树木却依旧郁郁葱葱,长得很好。

再往前走,是幢小小的红漆绿窗的三间明轩。

明轩里没有人服侍。

两人在明轩里坐下,李谦问她:“还是老君眉吗?”

姜宪点头。

李谦起身去沏茶,并道:“你一个人出来,不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