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她还有两块巧克力没装上呢喂!不对,这不是重点:“我要自行车!”绿色环保低碳生活你懂不懂。

一般来讲扫地拖地这样的“重活”是男生做的,而擦窗台讲台和黑板就是女生的职责,既然汤圆不愿意做,秦陌也不怕被人说跟女生抢活干。

“这是第几次走神了?”秦陌收回手,冷冷地指指汤圆面前的物理题:“你看看重心画到了什么位置,还两个,你在给木筒挖鼻孔吗?”

汤妈妈原本犀利的眼神忽而柔和了,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没事,最近有些累。”

就在赵崇礼把手边的事解决完后开车往地方派出所去的时候,那派出所的警员也在苦逼抓头。

此时的汤圆还能做什么呢?大抵除了对手指默默地站在墙角任由那个狂化的少年咆哮,也……做不出别的了==

……

“晚上去大槐树那边吧,陈爷爷他们都想听你练习呢。”这是今天秦陌旧话重提的第三遍。

混蛋!这不是她想要的好吗!秦小爹你没看出来我在跟你冷战吗!汤圆一个眼神杀过去,却现秦陌身边又有了一个学习遇到问题的同学,她强忍住没把牙齿咬出声音,趴到另一侧看书去了。

其实那个男生成绩很好,在学习上也帮助她良多,所谓暧昧的来源也不过就是她习惯那个男生耐心给她讲题而已。汤圆不算笨,但也不是学习天才,所以很多时候不太跟得上高考复习时候老师快的教学进度,往往需要在课下拜托学习尖子来帮忙。

如果这件事汤圆能做主,她早就把那句“好啊”说出来了。可是她也知道这不是一句赞同就能做的事,现在对门所谓的秦家,其实是赵家才对,肖静就是在秦家老家都跟秦陌的关系有些远,更无论在赵家这边了。纵然赵叔叔对秦陌有如亲生,也会同意接济秦家一个打秋风的亲戚,但秦陌心里还有过不去的坎儿。说到底,秦家和赵家的关系除了继父继子之外还有恩情之类复杂的人情债,多加一个肖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理不清。

涛哥就冷笑起来:“远子,你要认咱们是一个院子出来的,就别给哥这么怂。老头子要知道你输给一个小奶娃,估计要撂起拐杖打断你的腿。”他话锋一转,锋利地对着汤圆:“小丫头,你是想打给你那个小伙伴吧?趁早死了这心,今天你老老实实把远子哄高兴,晚上把你送回家咱就当今天没这回事,否则的话。”

哪怕这项任务十分艰巨。

“村里类似的事情每年都要有几出,管也管不过来。”说来说去都是重男轻女闹的,就为了多生几个孩子要个男孩,才引诸多事端。

“好啦,”汤圆知道他们嘴仗打惯了的,但总归是大过年吵架兆头不好,出来圆场:“熊一哥,我饿了,咱们不玩烟花,烤几块红薯吧!”

汤圆哪里听得进去,急急地接着说:“我知道啦,你想让我早读有更多时间学习对不对?我可以晚上不看电视不跟小宇玩,把早读的时间补回来好不好?”

想到这,汤圆短短的头就化成几道阴郁的黑线,把旺仔小馒头放回原位默默蹲墙角生蘑菇去了。秦陌再也不是对她好的那个秦小爹了,他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___

汤圆紧紧抱着秦陌,毫不脸红:“一点也不,只是你不觉得在刮风下雨打雷的时候身边有个东西抱着特别有安全感吗?嗯,被抱的也一定觉得很安全!”

秦陌瞪她:“把你这乱起外号的毛病改改,什么刺头,人家叫王凯。”见汤圆不服气,他继续说:“别看他态度不好,学习也没兴趣,可是他是校田径队的,今年破格去区里参加比赛,据说拿奖是十拿九稳的事。”

赵叔叔汗颜,他真不知道还有这种机构,也算不得机构,那种地方恐怕连营业执照都没有。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总不能真让孩子去做饭吧?能不能吃不说,伤了孩子那可是大事。

之前秦陌一直在乡下爷爷家,春节自然是跟着爷爷和张阿姨食不言寝不语,然而今年他回到了亲生母亲身边,再在过年时把他送回去,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地道,而小秦阿姨多年没跟儿子在一起过年,她也不愿意分开,孕妇又是敏感时期,赵叔轻易不敢惹她,最后硬着头皮拒绝了他家那边对还是球的孙子的殷殷期盼,带着妻儿去了乡下。

“这是得罪老师给赶出来的那两个人!”

“宋姐姐,你家是西藏的!?”她话没说完,就被新粉丝肖静惊羡的声音打断:“据说那里有牦牛和藏獒,都特别大个,是不是呀?”

曹峰默默泪了,他倒不是认怂,而是那天回家他被老爹老娘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就连当初他数学考了28分,他爹都没揍他这么狠过。最后曹峰被迫用铅笔挤了张四百字的检讨书,还带着热腾腾的拼音让老爹贴到了墙上,这已经成为他人生的一段黑历史了。

汤圆哪里还会顾得上这个,死死搂着秦陌的脖子把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胸口:“我就是心里难受嘛……”秦陌说他父亲五年前去世的,那时候他不过两三岁,被爷爷养在了身边,受着严厉的管教,村里没有小孩子搭理他。等他回到了母亲家,看见的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琴瑟相合,而父亲的死又跟那个男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在母亲家里他依旧没有同伴,却也没有和母亲撒娇的感情,更不愿意和那个男人接触。

肖静嘟哝一句没见识,把啃了两口的梨扔到草里,就跳上秋千开始晃荡。

秦陌抿紧嘴唇。

秦陌暗暗叹了口气,不咸不淡地问了两句桂生姑父做什么去了之类的话,便说要吃晚饭和汤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