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他们这支秘密潜入淞沪的‘螳螂’行动小组,人员行踪已经泄密,尾随上船的杀手,提前知道他们所乘轮船的座舱号,乘人不备突然发动偷袭,里面船舱的旅客却毫无防备,才遭到在短时间内全部被杀。

“孙船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请你帮个忙,想办法尽量达到我们的要求。”

苏小曼毕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军官,看着雷云峰的眼神是一种祈求,但却没有说话。

雷云峰如此精明之人,岂能听不出沈俊说出这话的意思?生死与共的用词,意味着他们执行的绝密任务有着极大的危险性。

此时在医院的雷云峰,自从被抓捕到军情局,到被‘擦枪走火’身中一弹差点要了他的性命,此时已经取出子弹苏醒过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鬼门关艰难的挣扎,与魔鬼展开生死搏杀一般的凶险。

军事情报调查局淞沪情报站遭到几乎全军覆没的惨败,总裁非常愤怒,对局座很不满意,要求军事情报调查局要以牙还牙,动用最精锐的谍战人员,秘密潜入淞沪,打击日特间谍组织,重建淞沪情报站。

作为局座和沈俊两个心机深沉的人,根据行动大队所担负的特殊任务,还真用得上这两位副大队长主持大局,相互不服,互为羁绊,各显其能。

他哪还敢再啰嗦,快速弯身探进车里,抱起后座半躺着的泥水人,一路小跑的冲进医院,边跑边大喊道:“救人,快救人,要是谁敢耽误抢救危重病人,我就取他性命。”

直到将这五名军官拉到刑场执行死刑,这才放下心来。

天慢慢的黑下来,山城本来就是个雾城,太阳刚落下,天空就被乌云密布。

他说着亲自抱着监听设备走上三楼,敲开了局座办公室的门。

王亮听雷云峰出卖了兄弟还想卖关子,不仅怒斥道:“雷云峰,你还是个爷们吗?出卖就是出卖还找什么借口?”

雷云峰轻蔑的说道:“黄副大队长,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想成为地下党可人家还不一定要我,如此野蛮的摧残一名忠心报国誓死抗日的军官,难道你们都没有一点。”

雷云峰五人被宪兵推搡着送进看守所牢房,‘砰’的一声关上铁门,‘哗啦啦’挂上大铁锁,就这样五名军中年轻军官,瞬间沦为囚犯,命运逆转等待他们的厄运就这样开始了。

雷云峰想到这些,点头答应按照黄广仁说的做。

“主任,这五名年轻的军官身上都带有武器,一旦在抓捕行动中他们反抗,是否可以开枪击毙?”

经过勘察,侯生从被杀的四名男性旅客的衣着、揣测的年龄初步认定是军情局派到淞沪,执行‘螳螂’绝密任务的雷云峰四名军官。

侯生没有发现一起执行任务的苏小嫚,不仅怀疑被杀的四名男性旅客,到底是不是雷云峰等人。

如果不是他们,那这被杀的四名旅客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雷云峰他们的船舱?那雷云峰五个人又在哪里?

如果是雷云峰他们被暗杀,那作为唯一女性的苏小嫚为什么不在现场?难道苏小嫚被杀手强行带走?要真是这样,那苏小嫚此时就会十分危险。

再如果雷云峰他们被杀手突然杀死在房间,那这些杀手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什么要杀雷云峰,难道是雷云峰他们执行的这次绝密任务泄密,被日伪特务获悉行踪,在中途突然下手杀了他们?

真要是日伪特务所做下的大案,那么他侯生带领的这个‘麻雀’行动小组,岂不是也是杀手的必杀目标?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必须马上找到船长,了解雷云峰等人登上客轮的一些细节,再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在船上找到苏小嫚,这是破获这次暗杀案的唯一突破口。

侯生再次看了几眼被杀死在地上的四具尸体,心中沉痛的摇头站起来,转身走出暗杀现场,正好赶上保安在训斥一位眼有毛病的老人,不仅说了几句。

化装成老人的雷云峰,此时面对面的迎着侯生,他的嗅觉触摸到的气息,与在他昏迷中存留在大脑的气息一般无二,要不是他化装成老人,说不上就会被眼前这个军情局的侦破高手认出来。

雷云峰虽然是被军情局侯生候副大队长从枪口下抢出来,送到医院实施紧急抢救,但他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

再说侯生将雷云峰交接给医院,马上离开医院向督查室主任沈俊作了汇报。

雷云峰被抢救醒过来,根本就没见到侯生,不然他也不会当着救命恩人的面认不出来。

可此时,他却直面在途中与同时潜入淞沪行动中的侯生相遇,在这非常时期的偶遇,雷云峰不仅提高自己的警觉性。

侯生不再理会眼睛有毛病的老人,对船上的保安命令道:“继续保护现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靠近。”

雷云峰迈着老态龙钟的步伐,缓缓地向船尾的甲板走去,有时摇晃着头转身往回看一眼,但是绝没有其他旅客那种好奇心理,他此时最迫切的想法,就是在船上以最快的速度找出暗杀他们的杀手,以确定这些杀手到底是什么身份。

如果不能将这些杀手抓捕审讯,任其逍遥,恐怕在漫长的三天航线旅途中,他们会因为暴露身份,再次遭到暗杀。

他站在甲板上,看着江面翻腾的波浪,却没有心思欣赏两边绚丽的景致。

在甲板上观光的旅客并不少,因为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在甲板上是看不到被丛山峻岭遮挡住的阳光,从西面的天空倒映在江两边的丛山峻岭,更加显得山势的雄伟和令人叹为观止的壮观。

就在雷云峰蹙眉看似在欣赏流连的景观时,极度灵敏的两耳,通过空气听到传过来令他震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