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背靠着门呆,领着我来的侍卫走上前来问道:“木姑娘你怎么了?”

我像他身后瞥了一眼,半信半疑地说:“那你先进去,我再进去。”

他卸下所有心防回抱住我,呼出温热的气息就要淌湿我的心,“一无所有反而无所畏惧,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从全部拥有到一无所有,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我不能失去这一切本该属于我的。”

眼中不知为何蓄满了泪水,顿时幡然醒悟原来他并不存在于我的‘幻’中,而是连心的‘幻’中。如此一来便可想清楚一切,连心消失了他自然也跟着消失了。一想到这辈子走到哪里也不会有一个他,无论我翻遍相册也无法找到属于他真实的笑容,无尽的时光中我再也无法触摸与他相关的任何东西,甚至连空气都不再有他的气息。他的离开远比他不爱我让我更加难以忍受。

只见他慢慢挪动脚步朝着悬崖走去,章箫雪的嗓子已经沙哑,却还是在试图把他喊回来。

段飞扬惊异地看着莫名出现的楼清辰,“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见我缓过来,开始指着段飞扬数落,“自私,自利,强取豪夺,不知羞耻,无赖流氓。上一次还没和你算账,你差点儿害死她,这次你还想怎么样?她不是你的,等你什么时候真正打动她的心了,再做刚才你对她做的混蛋行为。”

我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尽力了,他上辈子一定是牛皮糖。不说他了,我们现在出?”

我慢慢地后退,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然而帐内夹杂着眼泪的苦苦哀求,像飞镖一样嗖嗖地闯出来击中我的心脏。

我把它握在手里,金属的冰凉与我的体温迅传递。它对我来说就像晚上的月亮,独自一人时因为有月光的陪伴才不会感觉那么孤独。

我不懂他话中的含义,然而他阴阳怪气的语调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总有被他抓住小辫子的感觉。

她期待的看着我,而我扫视了一圈后现我别无选择,骆阳肯定不能选,段飞扬也不能选,那就只有楼清辰了。所以他坐着中枪了,段飞扬眼神中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不过大家都默认这只是个游戏,楼清辰还不忘调侃一句:“我总是替罪羊。”然而我觉得确实有些火药味。

我自己又何尝不知,但就像我一次又一次选择跟随骆阳来到这里一样,身不由己。

他有些怅然,甚至流露出受伤的表情。我的心跟着颤抖了一下,然而看到迎面走来的章箫雪后,我又觉得无所谓了。

我开始享受这样的过程,恨不得将前面的路无限延伸下去。

我说:“那么结果呢?你推断出的原因是什么?”

连心在骆阳的怀里笑着说:“木荒,你这可是严重的犯规。”

眼看着马上就要‘结冰’,我连忙改口说:“我刚才说了什么?我都忘了,看我这记性。”

连心此刻无法言喻的震惊与难过,我深刻体会过,我想要拉她,她却直接避开我向骆阳跑去。

这块石头虽然会出浅浅的光,但看起来与普通的石头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拿在手中就像今日奇货可居的羊脂玉,温润光滑,没有石头质地那么坚硬。

一路上点缀在石子上的血迹像梅花,凌寒独自开。看到几米外的炊烟袅袅升起,我忍不住呻yin了一声,“总算是活着到了。”

骆阳此时却好像没看到连心的脸色似的,执意要背着我走。僵持不下时,楼清辰适时出现。我连忙可怜兮兮地冲他说:“师父,八戒的鞋丢了,你慈悲背着我走吧。”说着还不停地向他使眼色。

暂时忘却烦恼,周围鸟语花香。没有我喜欢的人,也没有我憎恨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的心跳开始加,紧张地不知所措。

不知吴靖然从哪里找来我的鞋,段飞扬将我放下来,略显笨拙地给我穿好鞋,对我说:“我们上路。”

整日窝在房间里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认真地想了一下,既然遇到了骆阳,而又无法靠近他,那么就呆在他身边当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仍是点头,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聪慧过人,精明干练?但她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工于心计才能打败竞争者,从而在他的身边留的时间长一点。我厌恶勾心斗角的生活,但也深深懂得若要成为他的女人最起码也要独立走到他身边,战胜所有人。

连心指着他们对我说:“你想怎么收场?段飞扬一定要杀了骆阳,你既然答应了段飞扬,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和他在一起?”

他一副吃惊的表情,然而见我义无反顾地拿着扫帚扫着桌子,他也信以为真地低下头重新看他的书。

我无法当着骆阳的面朝段飞扬飙,只能小声咬牙切齿地警告他:“段飞扬小心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他稳稳地落在最中心的位置,至始至终他都是万人瞩目。而紧接着他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们之间仅仅几步之遥。他说:“无论叫价多高,我都将再高上十倍。”

他看到我放下手中的书简,“喝酒,还是聊天?”

章箫雪说的比赛其实就是变相的高尔夫球赛,古代自然没有广阔的高尔夫球场地,但整个花楼围绕起中央的一大片空地还是可以运用的。

好好地逛了一番花楼,本来想找些吃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厨房在哪里,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花楼从外面看起来是连起来的一整座,其实不然。走进来之后现它是由若干小楼组合在一起的,然后最后相连成为一个环形的整体。每一个小楼又有它独立的风格,就譬如昨晚我住的入口处写着‘虫二’,整个小楼给人的感觉安逸清静。而紧紧与之连接的‘窈窕’相较之下则过分夸张了色彩,同样的木质地板却是朱红的,阶梯上都有彩带修饰,墙壁上也都是粉红色的幔帐,确实会让人产生放纵享乐的念头。不得不说花姨还是很费心思的把花楼打造了一番,连我都有点儿佩服。

他终于彻底爆,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直直地盯着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还有没有羞耻之心?难怪没人喜欢你。”

他思索了片刻,我以为他不愿意,没想到他却点头说:“我不会负责你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