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李言成又道:“那人曾经袭击过我,这说明他知道我的存在。她只攻击我而不去追安翔,这说明她清楚的知道我是谁,安翔是谁,这只有在我们身边的人才做得到。这一点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但是她在攻击的时候依旧没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身影,这说明她害怕我或者安翔看到她,就算是改头换面把自己隐藏起来她也在怕。”

出门之后,安翔怒气冲冲地往楼下走去,司机连忙跟上,“少爷,老爷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你看……”

但安翔显然不这么想,他在一旁紧张地说到:“从现在开始,多派两个人跟着。那疯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安翔虽然很想自己留下来保护李言成,但是他知道若是再来一次枪击估计他只能给李言成添乱,如此想着,他莫名的越恨起来,恨自己的不中用。

车子很快便到了学校,李言成先安翔一步下车,安翔紧随其后下车。跟着李言成走了几步之后安翔回到车子旁边,对车子内的司机说了些什么。

李言成看了看安翔,然后从房子旁边的通道走了过去,从另一边的楼梯口走向了二楼。

平时李言成可是从来不管他去干什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安翔毫无紧张感地反手把手臂搭在李言成肩膀上,笑道:“难道说你害怕了?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要是凶手真的来了,你先跑,我拦住他。”

安翔和李言成都没理他,李言成沉默,安翔则是追问到:“那那家伙在血里弄那么多酒精做什么?”

那警察收回看向安翔的视线转而看向李言成,“谁是安翔,局长让你过去一下。”

李言成这次抬了头,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拿到的宿舍号码是多少?”在前面一直碎碎叨叨说个不停的人终于想起这回事,他对李言成做自我介绍,“我叫做安翔。”

去见他的时候李言成腿还没好,所以只能坐着轮椅去。

进了门,李言成被安翔推到了她对面坐下。

虽然换了一身黄色的囚服,可她的精神状态却还不错。

安翔低着头,把李言成推到桌子对面之后就一直沉默着。

那女孩子倒是很镇定,竟然还和安翔打招呼,“你怎么也来了,来看我?”

“不是。”安翔低着头,始终不看那女孩子的眼睛。

“哈哈,你也觉得我疯了?”那女孩子笑着问道。

李言成在一旁把电脑放好,然后开机,打开了记事本。

安翔摇了摇头,无声的沉默。

“我能问你一些事情吗?”李言成问道。

那女孩子笑了笑,她习惯性地撩了撩头,别在耳后。极其简单的动作,却有着别的女孩子学不来的韵味。

她是个美人,就算称不上美,那至少也算得上是个漂亮的人。

“可以,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她道。

李言成把电脑调了个位置,然后敲动手指开始打字,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婴儿拿出来。母体死了,他不也死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安翔闻言身体一震,脸上瞬间变得无比愤怒,他咆哮似地冲着李言成地吼了一声,“李言成!”

安翔不是个脆弱的人,他的失落和沉默只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身边熟悉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受到惊吓和感到不安。虽然他多少有些伤心,但他是因为不能适应这种变化和为那个凶手感到伤心。

此刻李言成说的话,就像是在安翔面前挑开她的伤口,让他看,还是凑近了去看。

另一边那女孩子却笑了起来,她道:“安翔你还是出去吧,我看你呆在这里也只能干瞪眼,别把自己气坏了。”

安翔见李言成根本没理他,只好狠狠跺着脚往门外走去。

安翔‘啪’地一声摔上门之后,世界安静了。

“你能回答我地问题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很理智,也很大胆,你完全没必要去多此一举,这样一来警察查到你的可能性也就小了很多。”李言成问道。

“你好像并不好奇我杀那些人的原因。”那女孩子笑道。

“每个犯人都觉得自己是被逼的,每个神经病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李言成冷冷道,“大多数做这种事情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在拯救世界。”

“哈哈……你倒是有趣。对了,我叫做韩华,你可以在你的文件夹里写上。”那女孩子笑开。

李言成看了韩华一眼,把刚刚写的内容中的代号改成了韩华两个字。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韩华道。

李言成点了点头,开始记录。

韩华的父亲是独子,大学的时候认识了韩华的母亲,然后两个人就爱得死去过来。

虽然双方的父母都阻止过两个人在一起,但是尚且年少的两人爱得十分疯狂,韩华母亲的怀孕让他们两个更添信心。可以说是年少轻狂吧,大二之后两人甚至还离家出走,直到韩华出生之后,两家人这个才作了罢,接受了这一段婚姻。

到此为止一切都是美好的。

但是这美好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大学时的爱情总是不够长久,毕业后的第一年开始两人就开始吵闹,为钱、为生活,有的时候韩华的父亲甚至是对她母亲大打出手,打到头破血流才罢休。

那时候韩华还小,根本不懂事。但小时候不懂事不等于长大了也不懂,自从她懂事以来,身边总是充斥着暴戾和咒骂。

再大些之后,她妈妈因为事故去世。

韩华的父亲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一开始还只是骂两句,在后来便开始动手。

等她大一些了,更是拳打脚踢。

说到这儿,韩华对着李言成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父亲一定是个酗酒成性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