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的喜欢对于他这个皇叔而言,太卑微了。

“已经这样了,皇叔还要推开我?”萧侄儿为了自身“幸”福,丝毫不肯委屈自己。

怎么看萧临望着自己的眼神,内容都丰富的很,好像不做错事的那个人不是他,仿佛是自己一样。他做了什么事,惹得萧临大为受伤?

怎么说呢?萧临捏紧手中白玉扇柄,心里苦笑。只能说先爱上的开始就输了。

可是若是美妙的女子在他面前风情万种的卖弄,衣衫半解间,亲吻抚摸间,他却是会心跳加的。

大概是真的伤了心,仅管心里有着莫大的不舍和牵挂,萧临对萧之翊这个皇叔还是硬逼着自己保持疏离姿势。

“原来是这样啊,卑职就说,卑职没做什么事,怎么就惹煜郡王不高兴呢。”

彼时彼此情动,他紧拥他在怀。捧着他绝美的容颜,深深的吻住他性感的薄唇时,那人也曾用他嫣红的唇瓣吐出仿佛芳兰般的气息。

萧临那混账虽说平日里没有多少规矩,可也不至于放肆到这个地步。如此毁他颜面的事,他岂会随便跟人说?

萧临得知国家边关的情况,虽然埋怨追爱不逢时,可也知道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宫里,不敢随便跑去打扰皇叔。

“煜郡王,别让朕非办你不可。”明明心里就是柔软的,可是说出口的话还是这么冰冷漠然,“朕没有怪你无礼犯上,已经是极大的宽容!”

张公公刚进殿,还没有开口呢就被萧之翊挥手止住,“皇上?”

这个讨人厌又学不乖的小子,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的做个温顺侄儿,难道他好日子过不习惯,总是想要惹得他冷脸相待?

唇还被侄儿珍惜万分的深吻着,只是萧临这等处男天真烂漫,此等吻技实在是不敢恭维,丝毫不懂怎么运用技巧将对方引致失神沉沦。

“皇叔……”又是一声叫唤,不高不低,且缓且急。这么轻柔,浓情似水。

“臭小子!活腻了!!”他欲哭无泪,心里那个气啊,哗啦啦的直上重霄九,吓得空中自由自在翱翔的小鸟们都纷纷隐退。

萧之翊见西宇皇帝年不过九岁,一时心慈什么也没做,只吩咐燕秦将西宇祸国殃民的皇太后外戚势力全部掏空,权利算是回到了小皇帝手中。

萧临笑,“还是皇叔说吧,儿臣一切随皇叔旨意。”

忍不住的就把心里卑微的渴求吐出口,他却忘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可怜人。现在的他空有郡王爵位实际上却一无所有,至今都是寄居在这人名下。

萧之翊的俊脸一僵,“你胡说什么!”

“你觉得呢?”萧之翊微微一笑,清然然说道:“朕听顾安彦说你喜欢马,想来这汗血马还入得你眼吧?”

萧临的脸色因为无边际的想象而惨白。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般,心猛地一缩,恐惧铺天盖地袭来。惶恐难安,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他该怎么办?

“你……”萧之翊从未见过这么伤神示弱的萧临,心中猛地一颤,紧缩的有些疼痛。这小子一向不这样的,他总是肆无忌惮的笑着,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要多放肆就有多放肆。

“不了啊,皇上您日理万机很是幸苦,煜郡王又被您厌弃的很,还是让微臣来吧~”顾公子,你的语气真的有必要这么欢快吗?

“呃……回、回皇上的话,”张姑姑照顾萧临多年,如今也壮着胆子准备骗骗萧之翊,“自从四日前郡王殿下被皇上紧闭在宫后,殿下已经有三日未曾进膳。上午突然晕倒在地上,太医来瞧了说是心结深郁外加体力不支所致。”

已是少年的兄长眉宇间英气勃,俊颜修眉,浑身上下都透着少年郎气质的意气风,前途似海。他的笑容极为好看,温润如暖玉,柔软如春阳。

“殿下有什么事吗?”纪太傅奇怪,“以前殿下从来没如此过啊。”

萧临只想顺着身体与心灵最原始的本能,抱紧自己所恋之人,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占有他。

萧临不由得捂住嘴角,心里狂喜不已。这个男子……这个男子的外貌长相,分明就是他的模样!是他吗?皇叔是什么时候画了他的像?

萧临黑色的瞳眸微微收敛,目光紧紧锁着在朝堂高处雍容尊贵的皇叔身上。阴寒深深的眼中一眯,便有一股极大的压力波及邻座。

“皇叔……”那时一身将军戎装的萧临戎马归来,俊脸历经边疆沧桑,嘴角上扬哀伤的自嘲笑着,拉住萧之翊的手眼眶湿润,一遍一遍的低声问:“皇叔,不可以么?真的不可以么?”

“朕只不过是要你多放些精力在文学上,没有别的意思。”萧之翊端起坐上香茶,轻抿小口,“你跟朕说说,以后有什么打算?”

萧临瞬间抬头,眼放精光:“皇叔这是在说,儿臣以后……可以随时随地来皇叔宫里找皇叔?”

萧临前几日才撞见孟轩与他家顾娇妻恩爱场景,如今心虚的不得了。这几日顾安彦来靖章宫找他,他都是想方设法避而不见。没办法,你让他还能以怎样平静的目光对视他们?

“当然是因为殿下您啊。”张姑姑温和一笑,“殿下昨日脸上浮着几个红指印,燕将军告诉皇上是燕贵人所为。殿下您在晕睡中没看见,皇上听了燕将军的话当场就大雷霆。燕贵人如今就被皇上下令幽禁在宫里,直到分娩都不得擅自出宫门一步呢。”

胡公公本是一片好心,哪想萧临听了却气愤,咬牙切齿甩出一句:“本王有什么事要找皇叔!”甩袖,愤愤然回头就走。

“萧临,喝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萧之翊不再抱任何希望,冷着眼别扭的抬起萧临的脸,准备就着碗的高低照顾他喝药。

哎呀,皇帝陛下,您也太可爱了~

燕秦被萧临出其不意的反问噎住,半晌支支吾吾:“王爷为何这么说……”脸意外的红了,不过此时的萧临是不可能现的。

许久没听到萧之翊声响,萧临奇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一眼。一碰上那么冰凉不带半点温度的眼睛,萧临心里蓦然一抽。

可是也只有一瞬间的念头,萧临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敢在这一刻打扰萧之翊。那么清高傲娇的皇叔,现他在偷窥,还不直接把他配刑场!

也对,这才像皇叔,孤傲专断,眼底容不得一粒砂子。

萧之翊与萧临黑色瞳孔相对,在这孩子茫然的眼神中瞄见了不敢置信的光芒,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激动。在内疚自己往日对这孩子关心太少的时候,脸皮也有些挂不住。

当年往事如朝露,忘却如何住?

他之所以对萧临刻薄,无非是记恨他的母亲,又拉不下颜面去主动亲近萧临。偏偏萧临又是个躲着的主儿,时间就这么冷冷的过着。

萧之翊,他的皇叔呢?呃,萧临小娃儿摇摇头,咱还是不谈他了吧。

后来圣旨都已写好,正待布。是诚亲王萧之黎冒死上奏,才劝得先皇转意,就了顾家于灭顶之灾。

萧之翊看书。

“……”萧之翊脑门抽搐,有黑烟冒起。捏拳,松开,再度捏拳。

早就习惯了与他终日相伴,如今蓦然分开,萧之翊虽极不习惯,却也无可奈何。

知道萧之翊在翻看奏折,遂自个儿撩起衣服下摆跪在地上,“儿臣给皇叔请安,皇叔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个人,大盛皇尊贵威仪的皇帝,他父王自幼相伴长大的亲弟弟,他当世唯一的亲叔叔。

他怕再一动,又会惹得他不满,而后再更加的厌恶他。

心不在了,人总是留不住的。

萧临脸上一僵,泛起微红。

呵呵~“轻笑一声,燕秦话说的更加风清云淡,“果然是煜郡王好福气,总是能让皇上格外对待,真是教微臣等羡慕啊。”

燕秦英俊的面孔望着萧临,目光太过真诚,反而显得有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