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单纯十四,尚是青春至净的年纪,还不知*为何物,只一味的懂得惊艳美色。想到皇叔倾城魅惑,少年不觉的呆了。

萧之翊:“……”

萧之翊俊脸苍白,半晌才嗫嚅的问:“如今怎么样了?煜郡王还没醒吗?”

顾安彦急忙迎上:“微臣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吉祥!”

没想到萧临长大后胆子这么大,竟敢对他顶嘴。萧之翊一愣,怒火升级:“混帐,你再给朕说一遍!”

萧临虽还没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但毕竟还是被萧之翊惊艳到不行,呆楞楞的躲在假山背后。

萧临:“……”仰天,泪流满面。

“朕都不急,你急什么?”萧之翊抬头白了顾安彦一眼,冷哼道:“你说,小世子如今八岁,是不是该学习文治武功?”

“小翊这是说的什么!”

萧临转头,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如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顾安彦。嘴角边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两个小酒窝顿时浮现。

“咳咳……”萧临不服气的撅着嘴,囔囔:“谁说没人跟我抢了。”至少那丫头便算一个。

萧之翊眯起眼,正色,良久冷声问:“你一向怕麻烦的,为何一定要帮着萧临?”

萧临巴巴的坐在床边,双眼红通通的,一动不动。再一看,他两条腿的膝盖处,红通通的,印证着其它白皙的皮肤,真是触目惊醒。

萧临感觉到萧之翊的冷落,小孩儿的心顿时失落的不得了,大大的眼睛不由得湿濡濡。他还以为,还以为这个漂亮皇叔会对他很温柔,很热情……

十一岁,原本还该是稚嫩到无知的年纪,偏偏萧之黎就是那么优秀。

那人还是不会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也不会对他柔和说话,更不会对他关怀备至。那人对他,依旧是冷眼睥睨,冷声冷语,冷漠苛刻。

“皇叔,临儿错了,你别生气,皇叔……”萧临那时只会哭着说这些话,他原是不会说的,只是被那人训练过几次,自学成才吧。

“太傅这话里的意思,是说朕刻薄了煜郡王,非是仁义之君?”纪太傅不为他说情还好,一说情,那人倾城的俊容变得更为冰冷。

“小翊,小翊,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可愿意原谅哥哥?”他的声音非是凄凉,却是深深的内疚与眷顾。

别忘了,他之所以会晕厥在外,完全是拜那人所赐!

“殿下若是要这么认为,奴婢也不好反驳。只是本该母凭子贵的燕贵人呢?她不过是在殿下您的脸上留下几个指印,皇上见了就大怒,当场下令禁闭了燕贵人。”张姑姑和蔼的笑道:“殿下,皇上此举,又当如何解释?”

“什、什么!燕贵人被皇叔禁闭了?”萧临很是意外,愕然惊呼,“为什么?”

虽然他从小就很讨厌那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怎么说也是宫中贵人,又正是怀孕时候。皇叔为什么要怎么做?

“当然是因为殿下您啊。”张姑姑温和一笑,“殿下昨日脸上浮着几个红指印,燕将军告诉皇上是燕贵人所为。殿下您在晕睡中没看见,皇上听了燕将军的话当场就大雷霆。燕贵人如今就被皇上下令幽禁在宫里,直到分娩都不得擅自出宫门一步呢。”

“姑姑说的,是真的吗?”萧临震惊的睁大嘴,抬头望着张姑姑多余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皇叔怎么会这么做?他不是很轻视他吗?

萧临都糊涂了,他搞不懂萧之翊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萧临心中肠思百折,还想问些什么却结结巴巴好一阵半个字都蹦不出来。扑朔着有着黑色瞳孔的眼睛,俊帅坚毅的脸涨的通红,透着不解与激动。

倔强的转过头,萧临很想装作不屑的狂傲模样。可是在听到萧之翊为了他大雷霆,不惜幽禁了正怀着龙胎的燕贵人时,某郡王瞬间又忍不住暗自欣喜。

当着他的面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不屑模样,从不与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靥。在他背后不知时,在众人眼中,他却又对他好的不得了,时常温情流露。

到底皇叔,是个怎样的人?萧临纠结中忍不住又烦又躁,几乎想一拳砸在桌上。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皇叔的内心深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姑姑,皇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几乎是痛苦不堪的,萧临抬起修长五指,上升轻轻捂着自己的脸,呢喃的问。

“郡王殿下怎么突然这么问?”张姑姑很是惊异,俯视着萧临的眼神很是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萧临笑了,无声的苦笑。“本王只是突然现,本王对皇叔太不了解了……”猜不透他的行为,看不透他的心,算不准他的每一个未来动作。

萧临无比沮丧,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全大盛最不称职的侄子兼养子。哪有一个侄子与叔叔的关系这么不温不火?哪有一个养子与养父的关系这么冷漠糟糕?

萧临觉得自己对萧之翊的一切很不熟悉。在萧临的心灵世界里,他把萧之翊一直当作自己如今世上唯一的至亲。

他从小便渴望着能获得萧之翊的关怀,期盼着萧之翊的亲近。可是萧之翊,他的皇叔,一直未能如他所愿。

“本王觉得皇叔对本王,根本就没有亲人间正常的亲密情深。姑姑你曾经是在皇叔身边伺候的人,对皇叔想必是很熟悉的。那么依姑姑看,皇叔他……是不是不喜欢本王?”心里多年的委屈疑惑,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垂头丧气的抵着头,萧临无力的摇晃身子,最后将整个上半身趴在桌上,枕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落寞可怜的趴着。

萧临眼神忧伤,却也轻松。没想到把憋在心里的东西吐出来,最后感觉会这么舒服。这些话,他早就想当面问问萧之翊。

为何对他这么苛刻冷待,可是打小就看他不顺?只是萧临毕竟只是萧临,萧之翊毕竟还是萧之翊。萧临还是没有胆量,敢当着皇叔的面提起相问。

张姑姑听了萧临的话,一愣之下心里不由的多些心疼。

煜郡王这个孩子,别看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样,可是她伺候了他七八年的人。张姑姑知道,萧临心里其实不轻松,心思敏感孤寂的很。

张姑姑记得三四年前,十一二岁的萧临夜里睡觉。大概是无人时刻才敢暴露自己想念双亲的心思,萧临睡觉时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张姑姑在室外隐隐听见,萧临一边抽泣,一边哭喊着父母的名字。

多少次,萧临望着文武大臣家的孩子,依偎在爹娘身侧。那种深深羡慕又落寞的眼神,那悄然泪下爬满的整张俊俏的脸……

煜郡王这个孩子,其实一直很渴望来至亲人的温暖呢。偏偏皇上那个人……唉,张姑姑摇摇头,叹息。

皇上啊,毕竟是自小无母的孩子,曾经尝尽了世态炎凉他人冷眼,早就习惯了用冷漠的外表来保护自己。

嘴硬心软,貌似孤高,对人的好处从来都只在背后显露,当面就爱面子不搭理人。

“殿下错看皇上了,您是皇上的亲侄子,皇上怎么会不喜欢殿下呢?”张姑姑好心的安慰道:“皇上是九五之尊,他有他的威仪和脾气。其实对于殿下,皇上是很上心的。”

“是吗?”萧临不以为然,“本王怎么没有半点感觉?”听起来都觉得讽刺。

张姑姑见萧临脸色,再听他的口气,就知道萧临对萧之翊经过多年的相处,早已经留了个不好的印象。摇摇头,本来她身为宫婢不适合再多说什么,可她就是忍不住。

“殿下真的是有所不知,至打殿下入宫以来,皇上虽然表面上看着对殿下不冷不热,可是在私底下,皇上真的对殿下是极好的。”

张姑姑接着热切的说,“就拿这次殿下您晕厥的事来说。皇上一看到殿下晕倒在床上,心疼的不行,进宫门没多久就把殿下您揽在怀里,好好的抱着可是一直没松过手。殿下晕了一夜,皇上可是亲自照顾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