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穆贤初次与人交手,却想不到这一层。见自己刚一出手那妖怪却已经败了,不由得大喜过望,只道是自己武功飞进,加之这百柯斧术的威力使然。当下精神大振,脚下又是一点,奔那妖怪直飞了过去。

藤儿气得乐了,道:“刚才那壶酒却是我喝了,你怎么倒说起醉话来。尤家姑娘若是生得我这样子,那妖怪还不早就退避三舍了。”

“这倒要问你。我是知道你的脾气,若是露了马脚,还不是让你遣回家去。这一路上当真是个有苦难言。光是受罪不说,却还不能吭上一声,若不是念你平生头一回出远门,我才不来当这个冤妄苦差。”

“怎么样了?”

那老者未及听完,便开口道“你来得正好,若是再迟些,老汉我便是有心,恐怕也是招待不了了。”说着,又举袖拭泪,把穆贤让进屋来。

此时却见那老刘伸着双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一见有个年轻后生站在周泉面前,又见小姐已是脸上通红,当即大怒道:“好个大胆狂生,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人堆里,竟敢调戏我家姑娘。这还了得?我看你是活腻烦了。走,咱们见官去!”言罢,嘭的一声,一把攥住手腕,拉起人来便走。

周泉听了,坐在那里沉吟良久。她心中明白,柳如烟这话说得十分的含蓄。所谓“殊为不易”,实际上应理解为“几无胜算”才对。

再说这柳如烟跟在张飞燕后面,前后脚地进得院中。一眼便认出坐在师傅身旁的人,正是先前来山上造访过的章季松,章先生。正惊讶间,却见那周师傅此时抬起头来,见是她们三个,竟是面露讶异之色,显是未曾察觉有人进来。柳如烟暗道:“怎么这章先生一来,师傅就象是完全变了个人。平日里即便是在前院,我们若是稍有个风吹草动,却又有哪一桩能逃过周师傅的耳朵去。怎么今日张师姐与我和彩屏,就这么‘腾腾腾’地大步进来,周师傅竟是连听也没听见?”

这穆贤见云若此时脸上阴晴不定,又想起昨晚她绣的那块手帕,似乎应是男子所用。暗道:“莫非这杨姑娘已经钟情于那戴公子么?”回想当日所见戴临风潇洒倜傥之样貌,禁不住心灰意冷起来。

邹状元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樊阡陌听了,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