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洪掌门轻轻摇摇头道:“我自己的伤势,我是知道。身为武林中人,能为扶正祛恶而死,却也是无憾了。只是我玉箫门众弟子皆已战死,只剩下君如一人。如今我行将去了,只是这个徒儿放心不下。想这武林之中,樊掌门的人品却是无人不夸的,武功就更不必说。如今又蒙在这攸关之时,救她性命,想来与这孩子定是缘分不浅。”说着,又是一阵咳嗽,“还望樊掌门能不弃,収她为徒。”

君如一听,登时慌了,叫了声师傅,脚下一阵细碎,匆匆忙忙挑帘而入。

次日一早,钟达见一旁邹状元还在酣睡,想是连日劳顿坏了。心中便有些后悔昨日和他开那玩笑。推门来到院中,晨光初露,四下里静悄悄的时候尚早。

云若听了暗自叫苦,这下却是告辞不得了,少不了又要盘桓上一阵子。

过了这片刻,不料范青青忽然起身道:“来,我也来敬二位一杯,这见面酒确是要喝的。”见二人推辞,忙又佯作变颜变色道:“怎么,能喝柳师妹的,却喝不得我的。”

这时,却见师姐道:“杨云若这厢给周师叔请安了。”说罢,微侧了身子,飘然一躬。

杨云若闻言手搭凉棚,眯起眼来,向高处望去。

不料刚一出拳,便有一道灰影裹挟着掌风冲面而来,势不可挡。

云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打趣,快随了我战这老贼。”

且说这响马领,浑然不觉间被杨云若摘了蒙面的黑布,当下惊怒万分。定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却是个光彩照人,美的异常。不禁又吃了一惊。

却见那车辆队伍小心翼翼行至垭口,不料却从山上高处飘下五六条身影挡住去路。定睛看时,见来者个个蒙面,手持兵刃,果然是来者不善。

这麒麟洞颇似一只长颈大肚的花瓶,前端狭长,似一条甬道,走过这一段,便会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莫君如此刻觉得如同大病一场,周身绵软无力,听众人说话也如同置身山谷,回音得利害。心里便生怕自己若是一时恍惚出了差错,反倒于师傅不利,方才作罢。

邹状元笑道:“兄言极是。”

戴临风擦干眼泪道:“君如妹妹说的极是,我怎么竞一时昏了头了。”

如烟暗道:“想来是师傅对这贵客的饮食放心不下,非要亲历亲为不可。嗳,师傅她老人家又几时为别人做过饭呢?”想到此,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口中却道:“不是还有刘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