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听双儿道:“怪了,周师叔,这小筑里外不见一棵松柏,却为何取了个‘听松’的名字?”

周师傅笑着摆摆手道:“噯,远来是客,还是主人先敬客人的为宜。不要客气,你且先喝了这一杯。”

周泉见云若生得甚美,举止又这般落落大方,不禁暗暗称奇。

却说那日,杨云若战那响马领,虽说是万分危急之下一招退敌,肩上却也被那掌风所伤。

好个随机应变的杨云若,立刻后仰了身子,使出“金刚铁板桥”的功夫来,顺势一腿,将那股旋风撩了出去。

此时那手掌却已快碰到鼻子尖了,再要换招已是来不及了。那杨云若情急之下,竞本能地徒然侧弯了腰肢,匪夷所思地避过了这一掌。

那杨云若见眼前的响马头儿,约摸五十岁上下,面如土色,阔口下一部短髯透着些许雄壮,便笑道:“常听人说,这绿林里的英雄多是些行不更名作不改姓的,你这半老不老的样子,瞧着也勉强算是威风尚在,却为何黑布罩面遮遮掩掩的,岂不令人耻笑。”

正说笑间,远远地看见山中来了一队车辆。

穆贤来到洞内宽阔处,此间光线亮了许多,几与洞外别无二至。原来这洞腹的上方还有一个洞口,恰开在一座山峰的峰顶处,日光从其上照彻洞内,亮如白昼。看过之后,令人不禁要赞叹造物之神奇。

邹状元道:“那就好。我与你钟师叔千辛万苦,承蒙上天保佑,总算是寻得个海上方来。快让你师妹把药熬了。”

当下二人一心赶路不表。

正说时,忽听一声响亮,原来是那樊阡陌一口淤血吐将出来。

却见周师傅先是一愣,接着鼻中哼出两道冷气来,“他么?还是让他歇着吧,爱坏事的东西不用也罢。”

“我道是谁,果真是章兄到了。”如烟觉得,师傅讲这话的声音有些怪。

三个人相跟着,穿过几进院落,来到后堂。

柳如烟略一沉吟,道:“倒也不好说,只怕是胜负难料。”

杨云若边行边道:“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师傅只怕你心直口快,传出去不大好。当年师祖过世前,将那玲珑剑谱抄了四份,分别传与四位女弟子。怎耐咱们师傅与那三位女师叔素日并不和睦。师祖这一去,四人竞为掌门之位彼此相争,斗得不可开交。最后竞无一人胜出,大家不欢而散各奔西东。临别之时彼此约定,各自须勤加研习,力图将师门武功扬光大。待十年之后,四位传人再相聚,比武以定掌门之位。从此之后玲珑派便在武林中销声匿迹。

众人见此情形,便知这双儿绝非那么简单。那关啸更是觉得面上无光,稍一纵身已到店门口,张开双臂回身道:“若是就这么让二位走了,岂不让武林中的朋友们耻笑。”

众人听到这要紧处,放杯停箸,纷纷追问道:“后来便怎样?”

穆郎中起身道:“有二位高人作师傅,实小儿三生之兴也。”说罢,一躬到地。却被邹生拦住。

走出险境时,已是后半夜。二人虽是身上多处被树枝划伤。但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却见邹生将手中火把柄子随手向远处一掷,只听嘭然一声闷响,一丛巨型花瓣早已牢牢聚成球状,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只听钟达道:“你莫看它乌黑的不起眼,此斧乃千年玄铁打造,切钢断石乃寻常之事,只是小了些,为师的又不愿在兵器上占人家便宜。你尚年幼,暂时又无甚武功,来日中原寻师路上艰险,不如拿来防身用吧。”

穆郎中笑道;“此间炎热,二位远道而来,多备些清淡之物,怕上了火。”

邹生闻言吃了一惊“你果真是有法子寻得那空心草么?若是那样,我便破个例,收你为徒。”

那钟达与柱儿虽是初见,却甚感投缘,听他如此说,似是动了收徒的念头,便把这孩子拉到身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道:“依我来看,你资质尚可,只是身子骨略嫌薄了些我的这路功夫,。怕你学不来。”略一沉吟,又道:“我倒是有个好朋友,练的是轻灵一类的功夫,日后若是有机缘,倒可为你引荐。”

柱儿奔到崖边正要看个虚实,忽见眼前一蓬茅草乱动,片刻,一个紫面虬髯大汉揪住葛藤,一步一步攀上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