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十三,“你真愿意让他们来这儿聚?”十三说,“屁!我有病啊,自己掏着钱让他们乐呵,一次两次还行,谁知道这帮家伙脸皮这么厚,没完了!有的好歹我看着还顺眼,请了也就请了,有的我根本都想扇他两巴掌,妈的,越想越亏,可能咋办,都说出去的话了,咱好歹也是个爷们。”我说,“你要不愿意就好办了,我有招,保证这周末是他们最后一次来这聚。怎么样,芳雨?”十三说,“你可别”我打断他,“放心,我知道你想什么,我自然让他们自主自愿的就不来了,嘿嘿。”芳雨说,“你看人家五哥,你也跟着学着点,还成天一起混呢。”十三说,“我能跟他比?他跟个鬼似的,一肚子馊主意。”我说,“十三,你别恩将仇报啊,快叫两句好听的!”

爸你不就懂这个了,我们总看书上写蓝天白云,蓝天白云的,可以前很少见啊,就觉着可稀罕了,可漂亮了,难得见一回还不好好看个够?

说完跑出雅间,将门关的咚一声震天的响。莉姐和我呆望着,都无话可说,隔了好久,莉姐才说这孩子,这孩子我苦笑着摇摇头,说莉姐我也走啊,时候不早了,那个,千万别去怪小花,这孩子,这孩子唉,行了我走了,明天想在这请菜市场的好朋友们过来喝酒,莉姐记着给留个大点的雅间。

他五大三粗的模样却偏捏细着嗓子学我说话,情形就好笑的很,我一边笑一边摆着手否认,他同时就把排骨包好了递给我,我把那只烧鸡给他放下,他却不要。我就说行了吧,十多斤排骨才换一只烧鸡,你赔大了,再说二哥没准明天又拎两只过去呢,我还有的吃,嘿嘿。成子这才笑着收了,又想起来什么,说,“对了,前两天楚楚还和他爸一起过来买肉呢,都没听她说你们结婚的事儿啊,嘴还真严!”我神情为之一黯,说,“不是她,新娘不是她,我们我们早就分开了。”成子一下子听呆了,张嘴就喊,“什么?你有病啊?!楚楚那么好个姑娘你不娶她?你难道还嫌她”我打断他的话,说,“别说了成子,别说了,一言难尽,明个要有机会咱们喝着酒聊吧。”成子的眼睛瞪得大大,好半天才慢慢缓下来,说,“唉,你比我脑子好使的多,看的书见的世面也多的多,楚楚有多好你又比别的人都清楚,你怎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吧,我是粗人,想不通那么多的。”我不接话,却问他,“楚楚他爸能走了?”成子说,“偶尔吧,有时候楚楚带着他出来走走,也不常见着的,唉。”

不熟悉的人见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如今又相认,没了热闹,渐渐散去,原来相识的就拥上前来,扯着我看。口口相传,便如风般的度,连街那头都有老朋友往这边涌来。有的问,最近怎么样啊小五,结婚了没,有孩子了没?有的问小五现在做什么了,穿戴得这么好,是出人头地了吧?有的就说,那当然了,咱们小五这么好的才学,早晚能出头的!又有的说,小五等等啊,二哥现在改烧鸡店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拎一只马上回来,你也尝尝二哥现在的手艺!我忙拉他,说着不用不用,哪里拉得住?还是去了。我就觉得胸膛心口满是一股子热气上涌,顶得我眼泪都要涌出来了,我深吸口气,控制着将它压下去,又摆着手要大家静下,然后大声说,“哥哥嫂子们,你们听我说啊”

第一次斗胆拥抱住她去安慰,她在悲恸中把我当做了依靠,滚烫的泪水和颤抖的身体让我心中满是怜惜;第一次情不自禁强吻了她,她的愤怒和失声痛哭让我在震惊和懊悔之余还有了一丝甜蜜;第一次我们拥在一起平静的度过只属于我们的夜晚,我享受着克制带来的良心上的愉悦和静谧还有那东北山村里梦幻的几十天,夕阳滴血,晚霞似火,白桦林被镶上了一道道金边,楚楚领着砍柴归来的孩子们在树下诵书,平生第一次将所学用到了实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喜悦,我把采来的都柿分给大家,楚楚带领孩子们吐着靛蓝色的舌头对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