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沉重的气息不断地拂在她的耳边,细白的肌肤染上了红晕。

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雨帘中,一个人影渐渐走近。

“别太过分,你别以为我动不…”

“傅老夫人对老师有恩。”肖然扶了下眼镜,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云深,这些,与你无关。”

聂云深回头,韩桢抬眸,视线双双落在傅云涵身上。

心里有着淡淡地失望,她低下头,慢慢向船栏走去,像这样的地方,他应该不会想来。

陆絮絮只穿了一件薄若蝉翼的黑色睡衣,luo露出大块的白皙肌肤,走上前去,声音温柔如水,“怎么不多睡会?”

墓园里只剩下乔清妍一人,她缓缓走上了前,伸手抚过墓碑上的照片,眼眸里面闪过一丝恨意,“慧空大师说,之晟今年会有灾祸…兄弟之争…来源于其父亲的血脉…你的血脉…即便死了,却还要我的儿子来承受你遗留的孽债,你说我怎么能够原谅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你带给我的耻辱…”

聂云深应该是听到了门口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就往裴之晟身上靠伸手揪着他的衬衫,被子被扯落了一半,到了她腰际,露出白皙的后背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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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抬眸看向聂云深,松了口气。

唯一出乎白中恒意料之外的也许就是那场车祸。

“中午了,去吃饭。”裴之晟的声音淡淡,似乎无视聂云深和蒋颖之间若有似无的针对痕迹,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另一头走去,她明显看到了蒋颖僵硬了笑容。

“你们哥俩都不给我学好!小的书都不读了,跑回过去拍什么戏;大的原本以为最老实,结果给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听着店员的介绍越来越精彩,聂云深的脸红红的,重重地扯了裴之晟一把,“咳咳,我们真的不用的,那个走吧……”

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自然地伸出了双手环在他腰上,蓦的仿佛连心都渐渐暖了起来,不会像刚才那样麻木的钝疼。

如今,才相隔不过十多个小时,甚至,她刚才还在她的梦里,狠毒地要抽干她身体所有的血,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肾脏…中恒,我们给以薇去找肾脏,还有心脏…以薇不能死的…我的以薇不该这么薄命的…”

“以后不想被人冤枉,没必要一起摔下去。”

他的眉头微皱,正试图检查白以薇的伤口。

“难怪矮了不少…”

酒会的人比一般的宴会少,衣着靓丽的宾客倒是更像在家庭聚会,多为年轻人,相互调侃着,热闹的很。

山间的寒意越发加重,她眯了眯眼眸,望了眼繁星闪耀的夜幕,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思,快速向路牌所指的方向走去。

聂云深看了一眼时间,“哥…算了,都这个点了,那边的聚会都已经开始了,而且裴医生也就大概临时缺人所以才叫我去,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去倒点水。”

“我还没有说完…”

季漠北看出她并不想多谈有关傅家的话题,表示理解,“抱歉。”

她咬着唇瓣,急忙伸手拉住裴之晟的手臂,声音里有着受了委屈后的哽咽,“你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是这个女人,她,她太过分了,她和你…你们…”

他伸出手,接住了几片雪花,融雪有些微微刺疼,他想起那天她通红的掌心。

元玲也意识到了,比她快一步先去开门。

“这是离婚的补偿,先给爸缴了费用吧。”她很累。韩桢真的太厉害,她拿了钱,她就得接受,她再没有资格开口。

她躺在呆在床上任由裴之晟为她做检查,常规心跳,测量血压,两人之间蔓延着沉默。

父亲一直沉默寡言,在她七岁那年与韩府里的佣人元姨结婚,元姨还有个儿子夏恒。虽然那个时候大家都说父亲这段婚姻只是为了能够有个女人可以来照顾体弱多病的她,可是她仍旧非常生气。她担心自己的妈妈会生气,爸爸怎么能不要妈妈呢?

“来来来,哥,一看你就还没有吃早饭吧?又在医院一晚上?长期日夜颠倒又不注意饮食很容易老的,而且对肾也不好,以后使不出劲儿来可对不起未来嫂子!”裴之霄推着裴之晟走进了餐厅,“坐啊,反正这一层都是你的,你真不用客气的。”

“欸,我真是笨啊,谢谢啊兄弟们,你们等等我啊…”年轻男人咧嘴一笑,小跑回了车里。

裴之晟一接起,那头就响起乔均宏咋咋呼呼的声音。

傅云涵秀眉微敛,保持缄默。

另一只放在他大腿上的手隔着他的睡裤睡裤抚上了那突起的ying物处,顷刻间,他的身体似有电流划过,骤然清醒了过来。

飞快从床上爬了下去,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护士小杨从后面跟上来,递上一杯水:“您喝水。”

首先提起的,便是刚谈拢的远东能源的合作开发案。她将这次开发案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还包括从另外一家公司接手后的一些特别条件。

话刚落音,一个胖胖的中年董事首先开炮:“关家的大儿子当年为了这个骗局可是吃了苦头,不到一年就丢了命,这种晦气的项目为什么我们还要接。”

其他股东也开始窃窃私语。

傅*见状当即皱眉道:“这个项目当时几家公司争了挺久,因为当时的‘意外’也是拖延了不少时间,现在接手,不说短的利益,就政府来说,也是颇为支持的。而且说句不得当的,关家倒台之后,多少项目案子,在座的各位…应该也得到了不少好处,难道就只有这个项目晦气了?”

中年胖董事冷哼了一声,指着傅*笑道:“董事长您这一年多来都是在陪您的千金,多少的风雨动荡恐怕您也不一定像我们这种苦命的人都得亲自挡着。这个项目耗时太长,如今网络时代兴起,大家纷纷投钱在这些新兴项目上~还有房地产,我老周,宁愿会赞同去开发郊区的新的度假村别墅群,也不会投在这种能源项目上了,等来钱,等到我死了,都不一定见得到。况且,我们的股票上个月也因为你们“傅家”的事情而跌得跟什么似的,我是睡都睡不好,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是都想给子孙留点钱,您可别再给我们折腾没了。我们这群老人可经不起吓。”

傅*被他堵得一时语塞。

底下的董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现在几家老牌的公司纷纷开始投资网络和医药科技产业,重心转移快而狠,在他们看来,其他的几个新兴项目确实更值得投资。

“如果我没有记错,傅老夫人的遗嘱上说,【傅雅】如果有重大的项目需要决议,必须是三位傅家的大股东共同同意了才算数。我想,这里还有一位没有发表意见,等大家听了她的想法再做决定也不迟。”一直沉默的乔清妍突然开口,她是在指聂云深。

乔清妍手上站着裴氏极多的股份,而乔家在【傅雅】占的股份并不小。除了印尼开发案,如今裴家和傅家合作的项目逐渐变少,像是正在分离的两个兄弟。对乔清妍来说,在【傅雅】投的钱,不是很多,能赚钱固然好,不赚钱也损失不到哪里去。

刚才进门时候砸杯子的戏他们所有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傅家这对母女的情况明眼人一看就是不和,根本不像是外头杂志报纸上说的傅*多么珍惜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乔清妍在这种场合的开口,无疑是已经在变相地支持某方。

其他股东眼睛刷地纷纷看向聂云深。

聂云深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才刚进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向各位前辈学习。如果以下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请各位多多包涵。能源投资这一块一直是我们公司的重中之重。远东能源的投资的确耗时长而且比印尼那边更有风险。我们对俄罗斯以及东欧那块的市场并不是太熟悉,这次代替原先的【关盛】,与秦氏合作,其实也是想借着别人的实力上位,抢占东欧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