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差点要摔倒,裴之霄及时将她扶稳,真是哭笑不得,这明显是醉得不清!

她对白中恒的恨意绝对不亚于对傅*的怨恨。

“聂小jie这次是来医院复检?”当然,蒋颖也绝对不会喜欢她。同为女人,即使蒋颖表现得再友善,骨子里那份对她的敌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别跟我装傻充愣!”裴海天冷哼一声,横了他一眼,举起拐杖敲了敲茶几上的一叠照片,“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正在上货的店员看见云深在那里鬼鬼祟祟,就走了上来。

感觉太不真实,他突然就站在了她面前,额头还有些细汗。

[那从现在开始,也不晚。]

“抱歉,沈医生,*她太激动了。”白中恒维持着冷静回复道,俊朗的面容上也是无可奈何。

病床边微微下沉,裴之晟伸手将毛毯掀开,将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上,把手中的冰袋直接覆在了她的脚踝上。

雪白的长裙因为刚才的撕扯已经开裂,露出了大片后背。

裴之晟望着她气鼓鼓的脸,低低地笑了。这个时候的聂云深没有刻意的讨好,没有闪烁的眼神,更像是个任性的女孩子,倔强得可爱。

“再戳也没用,他性子冷,对谁都那样。”

“那次庆功的酒会,你被灌酒得厉害,那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记得当时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么?”

“啊?嗯,是啊…”她按照医生嘱咐的方法轻轻帮夏恒的腿部做按摩,活通血络。由于长期不走路,夏恒的两腿的肌肉已经轻微萎缩。

“我找了一份兼职,他是老板。”

“云深?傅云深?”季漠北显然有些讶异,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出现过了。

最后,聂云深微微俯身,靠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对了,他喜欢什么你真的都知道?比如,裴之晟的腰靠后的地方有块小小的胎记,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只要轻轻亲一下那里…”

“我怎么了啊?他们母子股份多就那么厉害啊?现在不也就是个破医生!裴家累死累活的还不是我们几个人!他们就坐等着收钱!”顾琴还在嚷嚷着,惹得其他几个人干脆也陆续起身离座。

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黑色的高领薄毛衣,墨黑色的大衣,双腿笔直修长。

……………………

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深冬的寒气混合在了一起,她的全身无力,大脑内闪过昨晚的那一幕还有昨晚他在她耳边的话,xiong口再次涌来那股窒闷。

“那你妈妈长什么样子?”

犹豫了半天,嚼着可口的小脆瓜,听着门铃坚持不懈地响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开门。

砰,突然一道强烈的车灯的照射过来,一群人都抬手挡住了眼睛。

听着这些字字句句,聂云心如刀割,冷笑道:“呵呵,韩家?你们韩家最落魄的时候,我也不是没见过。如果不是我,今天沦为阶下囚的人,就是您口中的宝贝孙子了吧?”

“之晟哥他是真的很忙很忙…每天都那么多手术,睡觉都没时间的…”白以薇抿了抿嘴,老太太对傅云涵解除与裴家的婚约果然是耿耿于怀的。

“聂云深,你闹够了没?”

房间的主色调是银灰色混着纯白,简洁,干净,低调。

拨了拨头发,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她捂紧了外套,向不远处的目公交车站牌走去。

“妈,阿桢这几天既要忙着公司的事情,现在又要开始帮云涵那边,辛苦的很,我们也别打扰他了,让他赶紧完成工作就去休息。”韩母看出了韩桢的不耐烦,赶紧劝和。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过两天就要再回到社交场合心里也有点兴奋,结果也跟着老太太瞎胡闹了。

韩老太太这缓和了脸色,“记住我的话,无论做什么事情,在什么地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话落,老太太恢复了一贯了冷淡神色,瞥了一眼韩桢就往门外走去。

老太太嘴上说的硬气,心里是有些虚的。这个孙子她从小就被她冷落,当年一出事,最疼爱的另外两个孙子扔下重病的她逃到国外去,她就差点被气死。没想到这个一向不受她重视刻薄对待的孙子倒是对她恭敬孝顺,只是因为多年的疏离,始终就是隔着点距离。也罢,老天终究待她不薄,一想到以后又能回到原来有名有地位的生活,她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

见两人离开,韩桢心里突然异常的烦躁,突然长臂一扫,桌上的文件都撒落在地。

…………………………………………

炽亮的光线下,照得人发虚,聂云深的心脏越跳越快,眼泪应景地开始一滴一滴地落下。

“没那么大的胆子就别干这样的事情!”他拿起床上的那盒子[冈本]捏皱了随手扔在了床下,目光沉静,看不出喜怒,“还有,以后不准喝这么多。”

聂云深紧揪了被单,强忍着身体的颤抖,眼泪却止不住越来越凶,“你对我好还不是因为这颗心脏,可我不是那个人!”

裴之晟皱起眉,伸手将一旁的被子裹在了她身上,“谁跟你说的,裴之霄?”

“不是。”她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鼻音重重的,“我自己猜的。”

聂云深其实也被自己刚出口的话也给惊到了,原来她内心竟然有这样一种贪心,有什么悄然地在心底流淌而过,她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她红着眼转开头试图敛去所有的情绪,倔强又赌气的样子,突然让他的心尖处微微的疼了一下。

裴之晟微叹了一声,长臂一伸便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欲挣扎之时按住她的后脑勺和后背,将额头靠在了她的鬓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