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看到了你的命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男人……

“呃,该是他了吧?他叫殊儿么?噫!他迷路了?”颜媚然欣喜中带了点疑惑。

终于,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去打开它,心情莫名的激动,就像是有一个在她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就会被揭穿!

转过头打量着旁边站着的人,颜媚然不由打了个冷战,只见他着一身黑色长袍,连在长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也遮挡住了那人的脸。手里拿一把银制手拄,上面刻了繁冗的字体,金属特有的光泽让它显得神秘而阴冷。

“大家都听清楚了?好,分头去找。”一个转身,李殊又回到了内堂,他要好好搜搜各个房间,说不定,她就藏在哪个房内!

“我说我不会取下面纱。”呵,又想出什么招来侮辱我了?独悲,我还不够悲么?

“可恶!”李殊低吼一声,面色凝重的向颜媚然房间急走去,他必须去解释一下他的无心伤害。

独悲?独自悲伤?独悲!好一个贱名!心突然好痛,纵然她是下人,他也不必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啊?捉来的奴隶和买来的奴隶,果然还是有所不同啊!修花草的李伯,做饭的张嫂,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却有自由可言。而她活的轻松,却附有耻辱!他给的耻辱!

多谢!

见她无话可说了,李殊心底不禁洋洋得意,带几丝戏谑道:“怎样?承认自己是下人了?既然这样,你就得好好服侍七爷我。”说着将头凑到颜媚然粉嫩耳垂边,淡淡低语,“说不定爷哪天高兴了,还能放你出府,让你自生自灭。”

李殊呆然着看向颜媚然的身影,这种感觉,好熟悉,只觉得她浑身上下泛着柔和的白光,夺目但不惊心!到底在哪见过,在哪见过?!是了,那感觉,就像是乘云踏雾而来!

“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家。殊儿,你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家了。虽然你是第一个得到府邸的未婚皇子,但那毕竟不能算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啊。”皇帝说着走到李殊身前,慈爱的拍了拍李殊的肩。

一旁的颜媚然吃惊地看着他喝下那一杯毒酒,还有他伤心的眼神。

原来,他知道了,他知道这杯酒有毒!

李殊独自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自古以来,皆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李殊只觉得铺天盖地的伤感朝他挤来,他只想醉,他只要醉!

一把打翻李殊手里的酒杯,清色的酒水就像断了线的玉珠子,划过一个忧伤的弧度,“啪”一声应声落地,只给地上留下一条斑驳的水印。

颜媚然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什么了,失去什么了,他明知道那酒有毒,可他还喝,遏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媚然哭喊道:“你为什么要喝那杯酒?为什么要喝?那酒…酒有毒啊——”

“有毒又怎样——”李殊醉眼朦胧的看向颜媚然,她顿时无语。

是啊,有毒又怎样,他都已经喝了,一杯是毒,十杯也是毒,同样是死路一条,来不及了……

想着想着,颜媚然竟觉浑身无力,从柳木凳上软软地滑了下来,蹲在地上,把脸埋在双臂里痛哭失声!

李殊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他凄然,他现在只想知道颜媚然还会不会骗他:“告诉爷,你是谁?不是苓情吧?”

听到李殊这句的话语,颜媚然的心生生的抖了一下,从手臂里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泪痕犹在。

“是的,我不是苓清”脆脆的回答。

“那你是谁?”李殊仍然假装不知,他要让她亲口告诉他答案。

“我…我是突厥的…公主,颜媚然——”犹豫一下,她还是开了口,反正他就要死了,对突厥复仇也无大碍吧。死?他要死了——

颜媚然丝毫也没察觉到李殊脸上闪过一抹若隐若无的微笑,他知足了,不是么?

“既然不叫你独悲了,那我…能不能唤你一声然儿?”李殊说完这句,便倒在了桌子上,蚊丝不动,双眼紧闭,鼻头微红,竟没有一点毒死的迹象,这突厥的毒药当真是了得啊!

媚然重新把脸埋进臂膀里,头狠狠的点了几下,也点来了纷纷扰扰的思绪。

然儿,你叫我然儿啊——

其实她放不下,她放不下啊——

起身奔出房间,没有丁点儿踟躇,她要去找苓清,找苓清要解药,她要救活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