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会给医患关系带来她所希望的转变,因为她不是每个医生的老师,而这个楼层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病人。

“我是卫生事业管理o1的云天,6月份开始实习,在这里只有三周多一点的时间,差不多是熟悉一下情况就走人了。”我也知道这是在给自己的答案画蛇添足,但是一般医生见到实习生都会问三个问题,一个是你是哪一届的,一个是什么时候开始实习的,还有一个是实习多长时间。当然,也有人可能会在最后加上一个,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语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这几天都忙晕了,刚刚没记住。我现在全说出来,也省了她再多开几次口。不过我说的那个三周多一点的时间和现实的计划是有一定出入的,因为本来计划是四周,但是去掉前两天没有来,加上最后一个周日后的两三天也不会来,那么也就剩下了三周。

他像是无可奈何似的摇了摇头;还没说什么就听到了另外一个人喊累,是边姐的声音。她也是从一楼爬上来的。

“老人家,现在感觉怎么样?”边姐第一次查房的时候问。她已经在病人入院后不久了解了大概的情况,现在更关心的是病情的进展。

他弹的是Beyond的《曾经拥有》,在这个笼罩了死亡的病房里听来很是伤感。可是他的气息很不如人意,只唱了一句就咳个不停。我拿过吉他,把他没有弹完唱完的歌曲继续下去,然后看也不敢看他就往外走。这时我现门口站了几个护士,其中有人已经哭了。

“你好,今天感觉怎么样?”边姐带着我进去的时候先打了个招呼。他正躺在床上看报纸,站在床边可以很明显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她伸手接过去,可能是被上面暗红的染色病理照片和诊断结果所吸引住了,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对我说,“谢谢。”

我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不如他们学的扎实。”

“那你们还叫我来干什么呀。”主任也笑了,用刀剖开切下来的卵巢,“肯定是肿瘤没问题,但也有一点良性的迹象,我和你说,要是切错了你就麻烦了。唉,这个世界又少了一个完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