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的吧。”哥听了这个情况后起身，“我们看看去，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床边的家属表情很僵硬，一个一个像是木偶，一声不吭地沉默着。不多时他妹妹从外面进来，看见哥哥这样的形象忍不住放声大哭，从她的含糊的话中我才知道这个人只有35岁。
哥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有处方章的住院医生，这大概也与学历和资历有关系。他平时说话不是很多，对病人提出的疑问却从来没有推辞过，总是很耐心地解释。第一次见到我，他站起来问，“你是卫管的？”
“只能说是稍微稳定了一下，但是年纪大了，很难说，希望能熬过这一关吧。”
病人被推进来的时候皮肤颜色黑紫，像是刚刚熟了的李子。急急换到垫有木板的病床，整个抢救过程就开始了。于是带面罩、捏气球的是一波，胸外按压、除颤的是一波，还有一两个人忙着建立静脉通路、挂注必需药品。
“现在有几个东西是要做的。”我本以为主任是想布置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听下去才知道自己错了。
她进来的时候便不再有人说话，各自找能做的东西去。我没听见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后来她要记个东西，回头向我们要纸；夏朝说桌上的随便拿一张就行了。而事情总是在巧合中生，她拿起的就是我刚刚打废的病历。等放下电话准备离开，她无意间翻到铅字的一面，站在那里没有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很长时间后才用一种不情愿的口气说：“这是琴文的。”
后来夏朝审阅时，里面的话又改动了一些。
高压氧的人也言了，“其实我觉得，一个孩子的神经损伤的恢复，应该是比成人要乐观一些。人小的时候什么都没长成，虽然神经细胞的恢复能力差，但也说不定它就能长好了。我认为，现在还要继续做的事，主要是营养神经细胞。包括一些药物的应用、高压氧疗的继续等。我对小儿这一块了解的不是很多，不知儿科的看法怎么样。”
“不行。”我几乎每天都会听到她的这句话。“还是坐不起来，也不像能看到什么东西的样子。唉！。一剩下我们母子俩，我就看着他心酸。原来挺好的一个人，现在成了这样儿了。你说我在这里陪着倒没什么，关键是他，这么长时间了一点也不好，我都觉得……”她说到这里突然梗住了，又把头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