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镜通过光纤传导直接成像,因此比声更加直观,在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情况下我也可以从中看出一二。她没有吃饭,胃里空空如也,可以现很多地方依然挂着咖啡色的血迹。胃镜下行的过程中,一个黑色的凹陷很清晰地显示出来,像是幽门。但是接下来所见的情况立即推翻了我的判断,因为完整幽门终于完整地出现在我的眼下,刚刚所见的东西,应该是个病灶。

我走进病房,看到了那个还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无精打采,像是极度的疲惫,本来就瘦削的身子更让人觉得弱小。

住在55床的老太太出院了,她从入院到最后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象。本来交流就少,加上她只会说上海话,那种矶里哇啦的语言,我一句也不懂。虽然自己在上海已经整整三年,却从未想过去学上海话,因为我想不通为什么现代的大城市中还要保留着小范围内的方言。

“忙,她那边忙,还要等上一两天吧。”

那个老人表示乐意配合我的提问,也给人一种很和蔼的感觉。我十分感激她对我表现出的尊重,或者那也是因为她还并不知晓我只是在实习的身份。我开始询问她的病史,在拿来的纸上草草做着记录。她说了很多,其中自然也不乏无用的情节。“这就是没有学过医学的人通病吧,总是不明了个心电图。看着自己亲手拉出的第一张图,一种成功的喜悦从心底升起白什么信息对于医生来说才是有价值的,自然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我想。时间一长,心里多少有点有些不耐烦,但我还是坚持着静静听她说完一个完整的意思,然后再去问下一个问题。

我本以为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分析,然而在这一床病人上花费的时间却是少得可怜。主治简单地问了琴文的妈妈,这几天孩子的情况怎么样。那个女人也是很简单地回答说还是那样,像是回答一个问了不知多少遍的问题。几分钟后我们离开了那里,这让我多少有点失望。出门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那母子一眼。

“还行吧,”我很随便地回答,不否认,也不夸耀,不管夏朝做得如何,都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这个怎么成了直线了?”

她带我去查房,顺便给我简单介绍了那几个病人。53床是一个小孩,不过两三岁的样子,我们过去时正躺在床上踢着被子;另外两个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妇,治疗接近尾声,差不多就快康复出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可以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