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感觉有点漫长,好容易熬过了年初六,留守学校的浩子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急促:“岛,快回学校来,你选的好几门课程都因为满员而没有选上。”我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妈的,倒霉的事情尽让我摊上了。这些课程要是排不上,会影响到我毕业前实习、找工作或者顺利毕业的,没有办法,我必须要返回学校。即便是回学校,我坚持要顺路去深圳寻找冰,我想看看她现在的生活和工作状况。

冰并不知道我打算上深圳,但是我手里只有一个不很详细的地址,在一座陌生的大城市里,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我还必须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回到学校完成补选课程。坐在公主号的船舱内,望着烟波浩淼的大海,我心里实在是没有底,思量着,如果找到了冰,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分别一年多的她是意外惊喜呢还是会带上冷意的沉默呢,我不得而知;淆乱的思绪直到公主号在黄埔港停靠,才略微松弛下来。

我踏上了去深圳的汽车,一路泊车接客的车子慢腾腾的开了近2个小时,在没费什么周折过了边检站以后,车子最终停在了北环大道上的车站。放眼望去,深圳远比我想象的要繁华得多,气派林立的楼盘遮天蔽日。先前知道罗湖是中心城区,我决定先到那儿再做中转,公车在城市的道口穿来弯去,绕得我头脑直晕,我赶忙下车。我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具体方位,远远看到深圳标志性建筑地王大厦折透出深绿色的光,清冷且孤独。摊开从小贩那里花五元钱买来的深圳市地图,密密麻麻的路网和图标,我有些沮丧,因为自己不可能在深圳逗留太长的时间,无法确定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够找到冰。

通过询问路人,我在地图上用笔圈勒出大致的乘车方向,坐上车北往龙岗区。在去往龙岗的路上,车道拥堵,我转了几趟车,车船的劳顿让我周身不适,总有反胃的感觉。我已经不在意要对冰说些什么了,只要见到她一面就可以了,好让我时常牵挂的心能平和下来,责任和承诺对于我来说,它们是爱情的支撑点,失去它们的爱情将会是苍白无力的。

终于看到了坳贝的牌子,到了目的地,可在这里众数的工厂里寻人比预想的要难得多,我陷入无援的境地,只能一家挨一家寻找,铁门里保安用防贼的眼神看着神情憔悴的我,冷酷得让人窒息。

在探询了十多个工厂后,我最终确认了这一家就是冰所在的公司,我兴奋得把写有地址的纸片揉成团掷在地下,困顿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一个主管模样的女人迎上来,问我有什么事,我把冰的名字报出,她狐疑地看着我,从她的表情上我确信了自己找对地方了,“她出差了。”女人冷冷的说,“请问她多久才能回来?”我焦急的问。她哼道:“最少三四天吧。”“能帮我转告她一声吗?”“对不起,我没有时间!”简洁的回答完后,女人转身往内。这个女人的傲慢无礼,让我正欲作,但一想到这个城市的距离感,我还是强忍住了,反正地址我是找到了,既然冰出差了,我还可以几个月后再来看她。南昌那边的浩子又再次打来寻呼,他催促我赶快起程,因为选课只剩下一天了,错过时间就无从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