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三宝说得话确实有道理。于是笑笑说:“确实,现在就是愁死也没用,不如就当是次郊游。反正陈的病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病,咱们可以慢慢来。实在这次不行,就回北京去广约高人再来。”

聊了一会儿天之后,我们一起到对面病房去探望陈。她可比我们俩伤得重得多,一直到前天还在昏迷当中,这两天刚醒过来,神智还不清楚呢。而且浑身上下打石膏的地方打石膏、包纱布的地方包纱布,整个人就好像埃及出土的木乃伊一样。等我们进来之后,看见陈睁开眼睛,目光散乱地看者我们。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实在抱歉得很!”这两天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她唯一说的就是这句话。我们劝她别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而且还跟她打趣。但是怎么说都没有用,她还是迷迷糊糊的反复念叨这一句话。我们看了看这情况,相互叹了口气无奈地出了她的病房。

十二长夹着一股劲风,向龙达的面门飞去。就见龙达连忙拔出一把西洋剑向外一挡,将我的木刀打落。接着对我大喊道:“你疯啦?你告诉我的,我刚答应一声,你就蹦出来扔木刀砍我?你怎么了你?”我这时回过神来一看,就见龙达一脸既茫然又气愤地看着我。我连忙回头,就看到陈丽杰又站在不远的地方对着我冷笑。

龙达对我摇摇都说:“不是,对方很厉害。只可惜功夫本身本我这边占得便宜太厉害了。如果换一个对手,想赢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龙达拍着胸脯回答:“老弟你就可以彻底放心。我来北京这几年就听说了不少。比如像牛街的铁掷子队、天坛公园里练的长鞭、天桥的撂交队等等。只要咱们去找,一定能把这些高人都请出来!”

我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早就已经恢复得没有问题了。这次给您打电话,主要是想再和您切磋一次。不知道您是不是愿意?”

两天之后的上午,我家的电话铃响了。我去客厅接电话,对面居然是我老师的声音。

我回答:“那当然要去了!这面子咱能栽吗?”

于是,我去卫生间打开热水洗了个澡,回来就躺在床上。这一路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长途汽车,确实有点累了。一会儿的工夫,我沉沉的进入梦想了。虽然我睡得很熟,不过因为这三年的训练让我脱胎换骨,感觉已经出常人。我感觉有东西,应该是一个人走到我的床前,一股劲风向我脸上袭来。我马上惊醒,本能的从床上跳起来,在空中一翻身翻到哪人身后。从桌上拿起十二长,翻手一刀抵住了对方的脖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度非常快,从我起身、空翻,到我拿刀、挥刀,前后也不过两三秒的时间。这时我定了定神,看看究竟是谁在我睡觉的时候打算袭击我?结果我现,原来是李严站在我面前,一脸惊慌的表情。估计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所生事,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当然明白老师对我寄予着什么样的厚望,我也明白老师对我家有着什么样的恩德,我绝对不可以让老师失望!就这样,我每天除了继续联系刀法之外,就是钻研“奇门遁甲”之术。

这话让我更莫名其妙了。我今年才二十五岁,等我三十多年是什么意思?

下午,我跟公司请假说我最近几天不舒服,早早的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放在我床头的那本刀谱。每次看到它的时候,我就矛盾万分,不知究竟应该怎么去取舍。这样的心情实在是让我烦躁之极,我有两次想把它扔掉,但最后又都放弃了。具体为什么我实在弄不清楚。是为里面的内容所吸引,还是为了那可能要经历的神话一般的生活机会?我实在是想得头疼得厉害,心中又充满着不安和顾虑。我没有吃饭,倒头在床上,一觉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做了好多的梦,但具体什么内容都记不得了。总之那一夜我睡得非常不好,早上起来感觉头整整大了一圈。

我说:“出来吧!明天谁不用工作?我也要早起的。今天心情不很好,陪我出来喝点。再说了,哥们除了找你之外还能找谁?今天饭馆让你点,你就当再吃点夜宵好了。也难得你这么早就能收车,我还不知道你。开车时候你能吃什么象样的?出来吧!就当你陪我还不行?”

我和三宝都觉得这样最为妥当,于是点头称是。

三宝说:“也许那些鬼怪是鬼谷子差遣的呢?就好象我听当地的老乡传说的那样,说那飞升的神仙能驱使山鬼精怪。”

再向前走,山路开始崎岖难行。因为这里已经不是旅游景区,再加上很少会有人来,所以这里的路都是一些山间小路。而且山路因为长期少有人行走,长满了荆棘野草。我们三人高一脚、低一脚的向前行进。

我说:“你说得对!但是咱们上哪里去找枪炮来?这里可是中国,私人可是不许持有枪支的。”

我和三宝同时说:“小心点!当心里面有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就在我们刚打定主意的时候,三尸又各自向我们围攻了过来。这次我们三人都紧记龙达刚才说的话,奋力抵挡它们的进攻。不过还好的是,因为三人背靠背所以不用防守后半边。在招架的时候,比刚才是轻松了一下。

按照我老师跟我讲的经历,可以断定《无字天书》一定就应该藏在那里。而那片云雾缭绕的山境,应该就是隐仙阵的中心地带。

来到村口的山脚下,就看见两个青年人躺在山路边上,周围已经围了十来个人。我们也从旁边观望现,里面并排躺着两个青年。看他们的样子也就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山里的小伙子长得很壮实。但是现在两人却牙关紧咬、不醒人事,而且从他们衣服缝隙看到他们的皮肤都是青灰色。

因为我记得很清楚,老师不光精通武术,而且对中医也有极深的造诣。于是,我和龙达还有三宝一起,把陈丽杰带到老师那里去求医。老师上来看了看之后,就拉过陈丽杰的手开始号脉。我们大家都没有出声音,在一旁老实地等消息。但是我们都注意到,老师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最后眉头紧锁着对我们说:“她这不是病,是内伤!”

对方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古怪攻势弄得莫名其妙,一时乱了阵脚。而我就借这样一个机会,又从怀中摸出另外一把东西,对准她用铁扇扇了过去。就见一小团黑色的烟雾以飞快的度撞向对方。这次我抓出来的是一把细铁砂。这东西如果被我用铁扇抛射出去,威力极大。打在身上就好像被鞭子抽中一样,而且铁砂还会扎近肉里,那会又疼又痒。她也没有想到我会用这样的东西攻击,一个躲闪不及被我用铁砂在左肩膀上打出一片淤青。就听见她“啊!”地叫了一声,估计是被打得不轻。于是我又接二连三地射铁砂,对方也是连连中招。现在这样的情况,局势又完全逆转了过来。因为白雾的关系,视线基本被完全遮蔽住,人只能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而我又堵住了耳朵,也听不见她弹刀时所出的声音。再加上我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用飞行道具进攻,对方无法近身我也就不会再闻到刀上的怪味。就这样,现在她空有一身的本事,可惜被我用八门之术封住了五感,完全施展不出来。

龙达回答:“我看是!只要不明白‘蛤蟆闭气功’的原理。按耐不住率先上前去进行试探性的攻击,那就正中了对方的圈套。对方蓄积的内力就会毫无保留的瞬间爆出来,估计那一下绝对要比我之前拍你的那下重得多。”

商量完成之后,我们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时间也一点一点的临近九月,而天桥擂的准备工作也逐渐完善。与此同时,我们心理也开始暗暗激动,等待着大擂开始后和其他高人比试的机会。

一阵客套之后,龙达又把我领到上次的会馆。

我突然意识到:对呀!龙达的斗篷也和这扇子非常类似。既然他可以使用,同样我也可以使用。虽然我没有他“袈裟伏魔功”那么钢猛的内力。不过如果可以运用最后一年跟老师所学“奇门遁甲”术,应该可以破得了他的招数。

电话那边又说:“看来刘先生确实已经完全清醒了。昨天对我们这些练习垃圾格斗的人的不屑态度,应该都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是吧,刘先生?”

“你不光功夫比以前好了,性格也变了不少。”李严又继续说:“我可知道,你以前可从来没这么谦虚过。”

在我坐上回京的汽车时,还留恋地看了一眼这座我生活了三年时间的小庙,以及这个朴实宁静的小山村。

不过后来听说,你年纪长大之后开始不愿练武。说实话,当时我很失望也很痛心,感觉有负你爷爷的嘱托,于是再没有打搅你。但这些事情一直让我耿耿于怀,现在我感觉自己已经风烛残年,希望闭眼之前能再见你一次。跟你说清事情的原由始末、以及你的身世,也不妄我跟你爷爷相交一场。那天我听你言谈之中,还是对武术一道念念不忘。所以我才留下《枯骨刀谱》,想试探一下你能不能承担得起你家的责任和名誉。令人欣慰的是,你确实不负你刘家之名,能放下一切来这里。这让我很欣慰,也算这一番心血没有白付。”

这晚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梦到了已故的父母、梦到了小时候学武的情景。后来我又梦到了无数的人,但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看到他们在和一个个的对手拼杀,周围的人们对他们投去的是羡慕和崇拜的目光。在这个梦的最后,我梦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方。在那里立着无数把折断的兵器,如果要我来形容就好象一个兵器的坟场一样。我在那里走着,我看见在前方插着一把木制的刀。它和其他的在这里的兵器不一样,虽然是木制的,却一点损伤也没有。而且,我感觉它是那么的高傲,就好象一个踩踏在万千尸骨上的将军一的威风凛凛。我情不自禁地想过去把它拔出来,但它比我想象中要沉许多。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从土里拔出,当我高高地举起它的时候。它突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好象在庆贺它的主人又回来重新和它一起,再一次书写新的传奇一样。

第二天早上起来,脑袋疼得厉害!“看来昨天我是喝得不少,以后不能老这样了。”我埋怨到。回忆一下昨晚的情况,实在没怎么注意周围的人。起来整理了一下之后,看了看那包东西,也没打开。因为要赶快去上班于是打算:晚上回来看看那是什么,再考虑怎么办。

血姬看样子本来还打算再继续进攻,可是被这一把铁砂打得有点不知所措,停在了原地。我也就借这样一个机会,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粉末,张开扇面一扇。对方躲闪不及,被粘了一身的黑粉。我手不停歇,一气呵成按动铁扇底部的机关,再向它一扇。就看扇子中扇出一团火球,烧到对方身上。就在火焰挨到它身体的同时,听见“轰”得一声,血姬被炸飞出去老远。这招是我在天桥擂时没有随便使用出来的,奇门五行火遁之术“红莲妙法”。

我第一次用扇子扇出去的黑粉实际是黑火药混合炸药的粉末。而且每把扇子里都被我安装了机关:扇骨中空,里面是白磷、硝盐和硫磺配制的药粉。这种粉末,遇到空气就会迅燃烧。虽然温度不高,而且燃烧时间也不长,但足够引爆之前的炸药。

血姬在被我的“红莲妙法”炸飞之后,并没有象我想得一样再一次疯狂扑上来进攻。相反的,它站在远出停顿了一下。这时我看到,虽然外面的衣服被我炸烂了不少,而且头也被烧得七零八落。但是它的身体却没有什么损伤,透过炸坏的衣服看到身体虽然有些地方粘上不少灰烬,但是没有丝毫的破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这么结实,看来要比我想象的还难对付。

这时候三宝已经和白老打在了一起,龟盾大镗同时招架还是被逼得节节败退。而龙达用斗篷和西洋剑与青书周旋,打了个旗鼓相当、一时难解难分。龙达的西洋剑已经扎了青书不下二十剑,可以每一下都只能刺破表皮。剑尖刚刚刺进去还不到五毫米,就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再深入了。而我这边,血姬大约停顿了不到十五秒时间之后,就看它双臂一抡居然摆了一个通背拳的架势?!

虽然今天已经看到不少令人无法想象的东西,但眼前这景象绝对是让我最吃惊的。看来这三尸远远出我们的意料之外。不对,也许我们开始所估计的根本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