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长义高兴的蹦跳起来,急忙解开那系狗的绳子。“阿黄,快,追过去,将他给我撕碎。”一挥手,阿黄像脱缰的烈马,飞快地向树林跑去。“少爷,那个射伤阿黄的野人,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史长义顺手拿了一颗手榴弹,边说边跑。闻声,罗小川和阿德也紧随其后。

“人和动物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友谊或友好,什么猫呀狗呀这些宠物,它之所以依赖你,对你怀好意,只不过是它们的某一部分本能被人压抑。这些压抑着的本能都是随时可以爆的活火山。”海民这个历经战火洗礼的革命战士,有着常人所无法曾体会到的感悟。

不等天黑,人们便在营地附近烧起一堆堆篝火,篝火将营地护卫起来。除了多恩亚,每个人都手持枪械,趴在帐篷的外面静悄悄地等待着。

“在这里呆多久了,总共现了几只鳄鱼?”徐文甲轻声问了一下罗小川。“总共就这两只,还没看到有其它的出现。是我走过来采摘湖边的野果子时现的,当时两只鳄鱼还在打架呢,现在好像没事了。”说完,罗小川挪轻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臂。

中午的时候,几个女学员在河里洗澡,山凤这个傻瓜被她们蒙上双眼,坐在河边替她们站岗放哨。

海民返回后,安排了史长义、阿德和山凤三个人,轮流守夜。

新婚之后,传统的中国家庭的主要大事就是盼望着早生贵子。徐本依和龙氏这对老夫老妻,更是热烈的期盼能够得到一个健康可爱的混血儿孙子,象洋人家里的布娃娃一样炯炯有神的那种。老两口不好意思明说,只有暗地里给年轻的儿子儿媳吃下不少名贵的滋阴补肾的好中药。这些威力巨大的补品将徐文甲夫妻,弄得整天疲惫不堪。在两人行房事的时候,徐文甲偶尔会感觉到自己象是一只正在刨地的恐龙,昂着头向着西方漫天的晚霞出轰隆隆的咆哮。

“野人也有自己的尊严,不光是人,就连普通的动物,也不愿意作别人的玩具或奴隶。野人虽然小,也是难得相交的朋友。”徐文甲张开巴掌用力拍了一下史长义的大黄狗的屁股,那狗提防不及,差点坐在地上。

“反正我们先要以礼相待,如果他们冒犯我们,危及了我们任何人的性命,那他们可就要付出代价了。”海民边说边继续擦拭手中的驳壳枪,“明天我和徐文甲还有史长义三个人,去认真踩踩点,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用来安营扎寨,距离那个野人村落越近越好。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要格外小心,枪弹上膛,随时应对不测。”

第二天天不亮,海民三个人就出了,沿路砍了一些嫩树枝,编制成简易的帽子戴在头上,看起来就像是特种兵部队。不知是因为气温升高的缘故还是在暗无天日的雨林里面行走太费体力,人们越走越热,出了一身的臭汗。走了一段路,为了防止出汗过多虚脱,海民打开自己的枪匣子,从里面更小的一个匣子里,倒出一点盐,分给每个人,大家将盐粒涂在嘴唇上面舔食掉。

在经过一处密林的时候,只见不下四五十条一群的大青狼,排成整齐的阵列,和海民他们擦肩而过,悄无声息地向雨林深处跑去。那些狼的长毛在阴暗的雨林里面泛着恐怖的绿光。狼群的神秘出现震慑着每一个人的胆量,几分钟之后,那狼群的身影依旧恍惚在海民三个人的脑海里。动物世界里,狼可能不是最勇猛厉害的动物,但毫无疑问,它们是最令人恐惧的动物,这种恐惧来自它们独特的狼眼、狼牙、狼心,来自于它们凶残的魔力能够直接和人们的心灵进行对话,来自于它们的威慑能够直接命中人类神经的最柔弱处。

在雨林里穿梭了大概四个多小时,越过一座低矮的山坡,淌过两条小溪,来到一处山谷里面。

轻轻拨开杂乱的树枝,向那山谷的深处望去。眼前是一片十分温馨迷人的景致。只见在山谷中间的地方,有一个高起的土坡,象是山谷中耸起的一个半岛。土坡上面三三两两的立着圆锥形的人字帐篷,和印第安土著民的帐篷很想像,粗略地数一下大概共有三十几个。土坡的后面是两百多米高的石壁,石壁正对着土坡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里面堆积着点着的干柴,柴火慢腾腾地燃烧着,山洞的正上方,在石壁上有一个小洞,柴火的黑烟从上面冒出来。山洞外面的平地上,堆放着大量的干柴,有一个矮小的野人坐在洞口的岩石上,每过一会就抱捆干柴扔进山洞里面,他的任务就是确保山洞里面的柴火不会熄灭。野人村中央的空地上有一大群野人聚在一起,几个年长的野人在众目注意下坐在阳光底下,给一个小野人梳头捉虱子,围观的野人手中都拿着野果子,边吃边翘观望。村后面,两个野人驱赶着一辆两只山羊拖拉的车,向着山洞方向前进,车上放着一些干枯的松树枝。山坡下面的草地上,有三个野人驱赶着成片的山羊,山羊边走边吃草,慢腾腾地走向山谷低处。山谷上方的天空中,一只巨雕在微风中展翅翱翔。

“真是有意思!这些野人现了火种,却还不知道怎样人工取火呢。看他们那身材,真是太短小了。一只狐狸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撕碎。”徐文甲轻轻拍了拍海民的肩膀,说道。

“从没料到野人会长得这么小巧,以前提起野人的时候,总会把他们想象成熊一样凶猛高大的体形,手掌、脚掌都比正常人肥大一倍多。眼前这群野人真让我大开眼界。”海民冲着徐文甲笑了笑。

“如果能够和这么小巧可爱的野人兄弟们交上朋友,那将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但话又说回来,他们个头小,并不代表他们好欺负,史长义大黄狗屁股上的放血箭就是他们很厉害的武器。”徐文甲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将山谷中野人村落的大概情况,简单地绘画下来。

“现在我们四处走动一下,看看在哪里安营扎寨比较隐蔽?”海民说道,“找一个既能够隐藏好行踪,又可以轻易地观察整个野人村活动的地方。”

海民三个人沿着山坡向山谷的另外一侧走去,刚走出没几步,史长义用力扯拉了一下海民和徐文甲的上衣,示意两人赶快停下来。顺着史长义手指的方向,只见在山谷的更低处,一大群野人,大概不下二三十人,每人身上背着弓箭,手里挥动着用兽血染红的山羊皮,呐喊尖叫着向山坡上村落的方向撤退。他们的身后跟随着两只疲惫不堪的大熊,那熊似乎是中了野人的放血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那群野人们逃跑的度显然比那两只受伤的熊要快得多,勇敢的野人们每跑出一小段路,就回过头停下来,招呼那两只追赶不及的傻熊,熊生了气后,跑路的度就稍微快一些。就这样,野人们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将两只熊渐渐招引到距离村落很近的一块四周很平坦的草地上。这时候,野人们都停下脚步不再逃跑了,在草地上弧形排开,只待两只无限疲惫的大熊,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两只熊摇摇晃晃,如期而至,它们的熊掌刚踏进包围圈,四周密集的弓箭一齐射。两只中箭的熊,边吼边往前冲,刚好走到草地的中央,两个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此时,四周的猎人热烈欢呼起来,绕着刚捕获的两只巨大猎物,跳起了舞蹈。与此同时,村中有野人敲响了欢快的木鼓,许多男女老少野人冲出自己的小帐篷,蹦蹦跳跳地向草地跑来。

整个野人村落沉浸在巨大的丰收的喜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