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领队立刻传达了门主命令,要各位赶紧取出家伙,准备组阵渡河。当下众门徒既领命,只见眼前整齐纵队一阵振动,全黑门上下每个成员,既纷纷从腰间解下了事先准备的草藤。随之,各队中便派出一批门徒到各处,将这些草藤都收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一些灵巧地门徒便熟练地将这些草藤,编织成一张严严实实,类似于鱼网的大索套。这索套中,共组织了千百口筐身网眼,估计这网眼数量,恰与先行五支队伍人数相符。随之由老门主一阵指挥布置后,五领队便领着众门徒上前,再将这张大网套平铺于旷野上。随之老门将征帆向前边一指,五支队伍就各其位,且井然有序的齐身在同一网套中了。当老门主执着征帆,再向四处旋转挥舞时,队伍授意缓缓向各方向散开拉伸,瞬间一个奇异的五菱链索阵势,终于形成了。

几位逃在行程中,形似惊鸟,势如窜鼠,虚汗渗衣,粉头垢面,促促步伐乃无及后顾的,飞奔在绿草碧天地荒原上。此时老门主实是一名挣扎在惊涛骇浪中的船舵手,他的一举一动都至关紧要,不定就因他的一点失误,而导致全船覆没。他边气喘吁吁,边挥东引西指挥着身下两扶手,何向为适行。彼此在旷野追赶了数里,当他们遁入山丘密林时,已是临近于本营临时驻扎处了。此时老者便不敢冒昧进营了,缘怕自己会引狼入室。于是他就机灵的提醒扶手道:“你们先别忙归营。我看,不如在此演一场逃蛇阵好了!”两扶手很快会意,就遵办无误了。经过一阵胡周旋后,果然不见了逐者身影,而后再略作镇定,他们才疲惫走入本营临时驻扎处。

话说那唱歌的老汉,当听到他们自称:‘五循教,黑门主’头衔后,却好似听了纶音佛语般,一骨碌,便撑起那卷曲,且歪着头的身架,匆忙抢先几步拦住了老者去路,显得激动的问:“您真是从‘五循教’过来的‘黑门主’?”老者便皱着老脸,苦笑道:“哦!我‘黑门主’的名气,真的有这么大,连你这老鬼也听说过?”老汉答:“岂止听说过,原来竟是我朝思幕想,积年累月,苦苦等的救星啊!”老者一时茫然,便惊奇的问:“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救星,但不知,我又该如何救你呢?”老汉答:“我就凭那位授歌神仙的指点!”老者又问:此话从何说起?”老汉答:“此话当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节,也正赶上是惊心动魄的七星连珠夜,大海波涛翻腾,6地山崩地裂。此次逢灾与以往不同,以往我对这数使年一遇天灾不但不惧,并且还视之为机会难得的抢收日。但此次灾临,却是让我落井添石,更是雪上加霜。原因是在此前不久,我便与一个异派魔族展开了一生死争斗,此次争斗中便受了致命打击,除几个随从与我狼狈逃脱外,余者数千魔兵尽数归降。我大势已去,不能在魔界立足了,只能被迫向东南方荒原地带流亡。几日的昼夜兼程,使我极度疲惫,不料就在降灾的那一夜,我与难兄难弟们,却惊慌失措的逃窜到了一片广阔的丛林中。在那一天翻地覆的夜里,我只专心于躲避灾难,与掳掠,而并没想到自己已进入了绝境,原来就是传说中,为三界最险恶的丛林——‘逊魂砀’。那一夜十分慌忙,除了我被一群逃窜的异行人抓伤外,还有两位属下被掳走。就雨过天晴后,算来失去两属下与自己受点轻伤,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到了次日,竟想不到那一点小抓伤,却显出异象,突然变得如蜂蛰汤灼般难熬,那阵阵疼痛简直是万针钻心,我只记得自己几声呻yin后,几不省人事了。

当精精猫听了这番言语,不禁感叹说:“由此可见,凡是所有生灵习性皆因环境所改变,凡是生灵所为皆因维生所驱动。故此说,人若想改变习性须改变环境,人若想改变世态须先改变心态!”6差捕听了,则显得更不耐烦了,便责备三弟的说:“都什么时候,还这么多废话!我看当我们都变冷血鬼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老者道:“你这夯货,不就是想问救病嘛?这算把你给急了,又有何用呢?今天算你幸运能遇上我,不然就算你上天入地,请菩萨,求神仙,也定不会有谁理睬你!”精猫哥听了这话,便松了口气,感到自己有希望,因说:“眼下我们三兄弟都染其瘟毒,料是危在旦夕。实话说,生死对我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此病一但作,就难近人前啊!老人家您快说来看,有何药可治?只要有一线希望,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不妨一试。”精猫哥之言,实让老者倍受感动,他叹息道:“嗨!自古道:‘阴阳相生,难易相成,音声相和,自然也有病药相连的道理’。此病虽然有治,但想治却难于登天呀!”猫哥说:“何难之有,您快说。”老者说:“据说,久古时,本教‘五圣’教主曾经也遭过此‘冷血瘟’之劫。但后来,他们是经过‘无极峰’之中‘五味泉’之水,灌洗才得以痊愈。”精猫哥听了这话,微感惊喜,忙问:“无极峰何许境地?‘无味泉’何许神圣?您快说,好让我们快想办法去。”不料老者又立马易色变语调说:“此‘无极峰’乃阴阳界最高峰,被众神誉为:‘冥界泰山’,坐落于三界的最北端,离此约有三四万里路程,若让我们此时既行,一路畅行无阻少说也得费上两三年才可到达。可是像你们这般奄奄一息之状,何能再撑上两三年光景呢?”

却说三兄弟到了后方,不料竟大失所望。原来那些举步维艰掉了队的残疾者,不但对他们非持有感激之情,并且还一个劲的回避他们。不知情由的三兄弟,空徘徊了好一阵,竟无从搭理,失落之余,只能疾抢几步,没趣的回到老者身旁继续前进。原来,老者早以预料三兄弟会“碰壁”归还。行走间,老者内心急切的指望兄弟们能尽快言,但表面却还是装出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6差捕应道:“我是有听过,在地府的边缘,屹立着一座‘绝缘山’,其山陡险,一壁隔绝了,与‘瘭黄岭’往来的通道;并且还听说,‘奈河’之水,也在此处与‘断径海’之水交汇。更有传说,‘奈河’之水与‘断径海’之水虽是交汇,但却永不相溶。今日所见,果真如此!”说着,便伸手指着不远江海交汇处,道:“你们看呀!一头是暗红的‘奈河’水,一头是蔚蓝的‘断径海’水,二水虽是一线为界,可始终是异色显见啊!至此说来,此山奇,此水奇,果真是名不虚传!”

6差捕见了此景,则沉默不言,且慢条斯理的走到鲍督丞面前,凑进耳边,小声说:“鲍老兄!不可粗暴!你别看此众,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样子,可他们却皆是丧心病狂之徒呀!你看,其骚动的气势,一点也不逊色于,波涛汹涌的洪水,稍有怠慢,恐怕其后果便不堪设想啊!”

那女一走,6大哥便拉着猫哥,经过几道拐弯抹角,便来到了一处。此处既无亭台楼宇,亦无山水阶栏,惟独就是一片土筑石砌的洞庭。洞庭很大,约百十亩底盘,是专门游者供休闲的。为了让游者自在,经营者便在其中,修了上千个隔房。每个隔房中,大小不一,因场而异,或是只放一张床,可供一对男女交欢;或是三五套桌椅,可便数十者围饮聚赌;或是百十个做位,可纳百十者在此吞烟吐雾。别看其中摆设简陋,但于“禁癖崖”而言,却算得上高贵休闲所了。

骨肉刚相见,又要分开,真是让彼此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姚判官见此却不以为然,而转身对阎君说:“阎王爷!此时精猫哥身份已查明,看来得以公断了。”阎君沉思片刻,便重整威严,而大声喝道:“传我命令,宣王七,张八二差迅上殿,本座要细审此案!”须臾,二差便到。阎君怒目喝道:“你们二者,知罪否?”二差栗道:“我们行事一向奉公守则,从无虚伪!以阎王您所说,小的!真不知何罪之有呀!”阎君复问:“你们皆说自己一向为事谨慎!但精猫哥阳寿未尽,你们竟把他辑来,以此当作何解释呢?”二差因问,惟感委屈,面面相视片刻,黑无常便说:“我们职责为巡道辑魂,因见精猫哥已死,才把他辑来,难道我们有错吗?”黑无常所言,倒让阎君觉得无言以对。他自知理亏,只好把舌矛转向精猫哥,曰:“你生前共作下多少孽?你又是如何丧命的?请如实招来!”猫哥此时,由于骨肉分割,因此元神重创。他惊栗于殿上,声色黯然,万念具灰,任阎君如何问,就是闭口不答。

原来那人身鼠模样的恶神,又领着成千上万的鼠亡魂,正向着他们蜂拥而来。至于跟前便曰:“你们别来无恙!可让我们在等候了三个多月呀!”黑白无常见势不妙,连忙躬背相靠,分别亮出“勾魂引魄令”,把精猫哥挡于身后,作好迎阵对战之势。鼠将便高举“驱鼠令符”,试图以此恐喝蜂拥齐上的鼠冤魂。鼠恶神对此情景,竟显无半点逊色,且“哈哈!”大笑,曰:“你们这些烂架势,我早已料到!看你们能奈我何?”然后,又向着鼠将以讥刺的口气说:“你这忘恩负义小辈!往日若非我栽培,何有你今日这般威风?想不到你如今得势了,却要与异类连手来对付我。”鼠将闻言,可是有苦难言,曰:“将军恩惠我怎能忘怀,但神君之命更不敢违背。若是将军执意阻拦,那小将只能奉公而背义呢!”是谁料鼠恶神此时老羞成怒,而不容鼠将分说。说声:“废话少说!”而后往身后作个手势,但见那成千上万的鼠亡魂如潮水般涌过来,自己也随之上前来楸精猫哥,欲以掳掠。就在彼此为精猫哥,推推扯扯,扭扭打打,恶斗展开之际,不料子鼠神君竟从天而降,闪现于大众面前。这下可惊坏了成千上万的鼠亡魂,恍然一下它们竟逃窜的无影无踪。鼠恶神见势,亦欲随之回避。但却被鼠君厉声唤住:“大胆孽障哪里走!我命你在‘鼠堂’静思悔过,不料却领着乌合之众到此兴风作浪,以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非得闹翻了天不可。你可知罪否?”这时鼠恶神则静默不语,躬身崇听于鼠君跟前。鼠君见此便不以责骂,而以叹息之言谓其训说:“你原本竟是唯居我之下的鼠将,按理也有积聚千年道行,不愧为神仙了。可你却终究不脱俗凡,尽为子孙存亡兴衰而耿耿于怀。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恐怕万劫不复即将于你而沉沦了!”而后便面向精猫哥,着以亲自动手为其梳整一下逢乱衣冠,乃曰:“您受惊了!这为我之过,在此我深表歉意!但事已生,便无可挽回。还望您大量,能不计我子鼠堂之过,而不以地府为之所提。”而后又对鼠将温训几句,便领着鼠恶神即刻消逝于此。

彼此皆存神仙骨,你我齐脱凡体身。

奇峰欲穷多别致,妙岭甚透少忧伤。

当酒酣肉足之后,精猫哥撑手托着下巴,一边挑齿,一边还津津乐道地思量着:“原来猫肉这么好吃!但不知,何时还能烹猫来下酒呢?”突然,一块被猫撕碎的老鼠残肢,正从房顶了下来,正好落在桌面上,接着便传来那三只猫,为抢食而撕咬地声音。真是不巧啊!又一次让精猫哥犯忌,顿时,他感到目昏耳鸣,又来了一阵呕吐,这下呕吐非比前时,又伴有泻痢。看似,精猫哥那上吐下泻的症状,恐怕是染了霍乱之症。竟从饭后一直吐泻到半夜。在这短短的两三个时辰,他竟然跑了十三躺的矛房,最终因泻痢脱水,而坐丧于马桶之上。眼下,正值戍子年,正月初一,子时,普天同庆的时刻。人们皆沉浸在喜悦中,为了迎接新年,外面正接二连三地响起鞭炮声。

掠鹰与诸位随余谋士走进营盘了。申干将远远望去,不禁大惊失色,心想大家一定被魔王挟持了。待大家略走近了,倒见魔王与大家显得几分谦让,申干将又觉得其中并无凶象。对此,申干将左思右想,终难解其真相。直至大家到了大营中,余谋士令快给列位上座时,当下申干将才断定大家确实安然无恙。

却说,余谋士按计划领属下回到了本部。但见,几位与其同约共盟者,已率领属下在此等候多时了。那些盟友一见余谋士忙忙归来,都迫不及待迎上去,追询事态进展情况。余谋士当诸位之面,乃连连点头说:“事已计定!眼下时间紧迫,诸位先不必着急,不如把所有弟兄都集合了,再让我说来,岂不省事?”说着,既令他们立即去集合。

不觉,那王者与众随从,已至于众兄弟面前。王者肃目看了一遍众兄弟,既大肆狂笑起来,且抿着嘴,手舞足蹈地对身边随从说:“哈哈!倒别看他们往年如何狡逃。可不,此时不也正中本大王的‘打草惊蛇’之计么?此时,身边一位似若谋士的随从,便奉承说:“大王若不英明,何以统治得了我们“掠鹰族”呢?大王若无谋略,又岂能处处破强敌,节节拓疆域呢?”因说,那王者又笑道:“你们还别以英明呵!智谋呵!来说我好。依我看,你们倒不如说:‘今日大王为你们找到吃了,让你们不至挨饿了好呀’!”那随同,忙见风使舵,连连说:“那是,那是!若无大王,我等何不挨饿?”大王又说:“只可惜,今日之举,没将他们一网尽获,竟然还逃去了一批。不过,总算逮住带头了,还算收获不小呀!”随之,便派下属清点了一番所获数量,然后一转身,就驱兵赶紧归巢准备庆功去了。

老者问:“那这七八处,惟何处最适合我们渡行呢?”曾老汉应道:“据我看来,这‘断浪口’往日虽是您的跨渡选,但如今却已出现了异族,依我说,此处断然是不可渡了。但其余几处大家又未曾走过,并且能行的,又多有强势魔族遣卒常年把守。于地利,我们显然大不益。依我看,不如,不如……”顿时,曾老汉便觉得有些欲言忘辞,又娓娓进入沉思。

那暗无天日,民不聊生的群雄锋争格局,又整整持续了五十多年。我的所在国,在残酷的优存劣汰中,曾经过了几轮改国号、易君主,在尘埃落淀后终归于赵氏大宋朝。我所在的庙堂在两宋期间,虽不受国礼特赦的待遇,但还是隆重的受当地民俗的供奉。香火鼎盛整整三四百年的延续后,最终竟被外族侵略元朝给禁毁了。

那一天,风和日丽,微风清爽,五兄弟正围聚一处,意欲策划着自己将来该如何起家。他们言表正烈,蠢蠢讨论之中,或说:‘创建教派,索缚天下者的灵魂’;或说:‘劫地狱扩张声望,响应所有冤魂举事’;或说:‘先访贤问能,细叹成功之路’;更有的说:‘先寄与他人门下,’待后日气盛再行事’。就在他们野心正勃之时,却不曾想到自己危机将临。突然身边唰唰窜出了十来条陌生的爬行类——‘冷血鬼’。五兄弟因事来得突然,还没来及反应,刹时就被冲倒了两三个。五兄弟惊慌失措以为是群兽将来偷袭,不料那些畜生皆不凶恶,而是疾箭般有去无回,向前穿梭一溜烟即无踪影了。当他们缓神再看周围,终于明白了,原来引起群兽恐慌的,而是一条身长数丈的巨蛇。但见巨蛇血口张阖锋牙毕露,正吞噬着猎物,大伙顿时毛悚然,箭也似的逃开了。事后,他们便回到居所。大家一看并无怎么损伤,只是老三‘行’,老四‘色’,各受一点抓伤,料也无大碍,于是大伙也都不放在心上。接下来,他们只是议论一番,觉得此处也不怎么太平,以后凡是还得小心,很快便各自怀着疲惫安歇去了。次日他们才预感到,那群兽冲浪,那一点抓伤,原来是祸从天降,是一次毁灭性的遭遇。先时病异只是出现在两位被抓伤的兄弟身上,后来由于大家盲目的亲切,因而其他的三兄弟也都传染了。

几经曲绕,他们终于在凌乱的草丛找到一个狭小的山洞。经过一番草整,刚安顿好可卧坐之地,兄弟俩就迫不及待的给于琮升卸衣裤。老者忙止道:“不必麻烦!那话,只不过是我瞎编来打那两个蠢货的。”6差捕道:“那你骗我们到此,其目的呢?”老者答:“掩人耳目!”精猫哥说:“难道救死扶伤,在‘五圣教’看来也是违规的?”老者答:“救死扶伤不违规,若是救了你们兄弟三个,那可就违规了。”接着,便拉开于琮升的手腕,指着起先被“冷血鬼”抓破的血痕,终于说出了原因。到地有何缘故请鉴下文!

精猫哥抢先奔在前头,到了湖边,显得临水迫不及待的样子。6差捕和于琮升见之,却连忙叫住,道:“弟弟!你先别忙的下水!待我们先吸足了,这难得的天地灵气,再下水也不迟呀!”猫哥忙止步,则疑惑的应道:“啥!天地灵气!”此时,只见两为哥哥也不应他,只管悠哉地来到湖边,齐倒脸印在湖面,双目微闭,而后便张嘴倒吸翻滚的清气。猫见他们吸气之状,若饮甘泉!可不等片刻,猫哥也学着向他们做去。当猫哥正吸得入味,觉得心旷神怡时。不料二位哥哥,便猛然调头向后边跑,紧接着便是一阵反胃。猫哥见他们这般,越是费解,因问:“哥哥莫非因这段时光,饿臭了胃肠,想借这湖水冲洗一番么?”

眼看着,那边鲍督丞坐虎难下,大祸将已酿成。可这边三者倒觉得如释重负,于琮升却还兴灾乐祸的,对着鲍督丞说:“鲍老兄,你有能耐!现在正是一显身手的好机会,你可要把握的住啦!”6差捕也携着精猫哥,畅心悦容的说:“三弟正如你说的:‘钱是绳索!’现在我把它让给了别人!说实在,真叫我轻松了不少!”猫哥则冷笑说:“呵呵!尽管如此,人家竟求之不得呢!”于琮升也插了一句:“幸好方才我把钱权留着,若不然,真的受围堵,那姓鲍的会来解救我们?我看他早就过河拆桥了。”6差捕说:“多亏兄弟机智!若不然,今日那姓鲍便假装不知,可我们将如之奈何呢?”精猫哥则不以为然说:“二位哥哥所言差异!你们皆多虑了。以小弟看来,今日聚集鬼群在此挡我们去路,完全因那姓鲍的煽动所至,这与你们是否留权无关。但试我所鉴,此者居心叵测!我看”至此,路差捕连忙续精猫哥话题说:“我看还是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再起事端!”说着,他们匆匆打量了一下行程路线。而后,则头也不回的向“禁癖崖”后方走去。

有道是:‘上梁下梁歪’!当说,那姓姚的有一子,名‘福来’!他在地府仗着父亲的权势,经常欺男霸女,豪抢掠夺,致使犯下了弥天大罪。其罪若是平民犯之,按律当受十恶不赦之刑,而后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流放‘瘭黄岭’从此永不生。可那姓‘姚’的,唯此一子,岂肯袖手而见死不顾了。他先以楚楚之言求阎王格外开恩,而后又修书一封,托我陪他儿子一道上‘翠绿峰’——‘子鼠堂’躲罪!我见此行非是公干,便断然拒绝!他既要抱私仇,又要掩人耳目,所以,我便成为他的一颗‘眼中钉’。俗话说:‘十指伸出皆有长短’,天下纵有能人,又何能凡事无过呢?遭排斥已是我的预料之中,但可狠的是,何处皆不便我去?偏要以推荐我当督监的名义,陷我到这神鬼皆惧的地方来。

上无扶手栏杆护,下有馋怪抢人食。

见之来者皆促急,未知到此凶或吉。

鸡君趁势说:“说不来就别说了,到此可由不得你!还不刚快退下,非得等这虎兄弟威,把你给吃了才甘心!”白无常见鼠将慌忙退下,则战栗思量道:“今天可真是够邪门啊!方才遭鼠劫,现在又被虎扣!说来,简直是蛇入竹筒节节拦呀!”他倒吸了一口气,以壮大胆量曰:“各位仙君,您就别难为我们了。我门今日可是重任在身,不便耽搁,还望诸位海涵!。在此,还望你们能通情达理,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

他们四者,徐徐前进,一路拐弯抹角,很快步入了“子鼠堂,”一眼挥去,尽把一切都照入眼帘。为之所见,竟显惊奇。此处,何以摆设场景呢?无墙壁,无门档,无桌桉,无椅床,一切尽是,土坑坑,泥坎坎,以枝草来排场;此处,以何讯文传达呢?行文不纸批,令不言传,申堂不击鼓,退堂不呐喊,为官者一行招势,蝙蝠进进出出来跑场;此处,将何排班列位呢?子鼠神君,乃褐鼠身像,座北向南,镇坐在一个高筑的土包之上。身后侍立着一位,松鼠身像的中土师。左金相,右木相,乃黄鼠狼身像,分左右,并列于第一排。出水将,入火将,乃袋鼠身像,分左右,并列第于二排。下列士卒则一片混杂,论形态各异,其中有老的,幼的;雄的,雌的;大的,小的。说其种类繁多,其中有蝙蝠,袋鼠,松鼠,老鼠,水獭,。别看,“子鼠堂”设备甚为简陋,但其司政却制之严密;别看那,六位鼠官皆为鼠像,可他们已修身养性千年,足以化人形,叙人言,通情达理,治国安邦呢!

他们思索了片刻,白无常就谓黑无常曰:“茅厕晦气强烈,我们无法靠近招魂,不如施‘以声讯魂’之法来摄取魂魄,你看如何?”黑无常说:“那只好如此呢!”言毕,黑白二者,分别亮出阴阳两面,用来勾魂引魄地令牌。白者执阳令,黑者执阴令。他们先是双目紧闭,口里念咒;然后,白者唤:“魂出!”黑者唤:“魄来!”魂出!魄来!就这样不停地在屋里循环呼唤着。因为此声一出,如雷劈电击般回荡,莫说让死人魂牵魄引,就是活人听了也会心随神往。精猫哥闻到此声之后,头胀如锤钟,身痹似弹琴,顿时觉得粉身碎骨,五脏具裂。此时的他别无选择,唯身力所能及的就是挣扎,只有拼命的挣扎,才使他的魂魄脱离了身躯。六神无主的精猫哥,在那二阴差“以声讯魂”法的驱动下,惟感力不从心,飘飘渺渺神往音处。

岩中恰值七洞连,不亚生灵五官样;

四季葱郁灵气繁;常年彩云缭迷漫。

幽胜总藏三分魅,却引好奇来究探,

望而无故心生畏,近乎莫名胆自战,

神秘凭此担圣誉,绝险名盖鹰巢境。

话说余、申两领见大众不欲入凤山,这其实是他们所预料之中的事了。然而他们并不勉强,乃干脆让大众先暂时驻扎于凤山下。随之两者商议,决定留余谋士在此山下压镇。让申干将带少数随从去接黑门主等过来,申干将去了没见几时,就兴冲冲的把黑门主给接来了。彼此见面时,先是一番作揖行礼,然后不认识也不免作了一番介绍,略经几句寒暄,便决定留申干将在山下看镇,由余谋士带领黑门主、曾老汉、精猫哥等一路畅步入山去了。

行在半途中。曾老汉终觉一事不明,因问余谋士道:“感问兄弟,此山势看似比较广阔平坦,纵然可纳千军万马,您何不叫申兄弟与众兵一道进山呢?”余谋士道:“曾兄您有所不知,说起此山倒有一段来历矣!”未等余谋士把话说完,曾老汉又急切问:“有何来历?不如说来,也好让大伙听听!”余谋士却显得几分神秘道:“兄长莫性急!原来小弟请诸位进山,就是为细叙此座山来历去的。”曾老汉不甘心又问:“什么来历?”余谋士道:“嗨!只是眼下咱们在这半途行程的,不好来细说深谈。依我看啦,还是先上山吧!待咱们进了凤山,入了里边那七窍洞时,再让小弟一五一十地说来,那才叫昔事畅谈哩!”说着,便指引着大伙向那座名谓凤山地巨岩方向走去。

大伙到了巨岩下,只见周围草木丛生,藤蔓纵横。余谋士跨步上前,从容拨开了一丛乱草,一道神秘莫测地洞口,在岩壁上突现出来了。这时,余谋士欣然指着洞口说:“喽!这便是七窍洞入口哩!”曾老汉一边看着,又感到疑窦顿生,因问余谋士道:“兄弟!莫非此七窍洞,就是凌晨你我所至的那口洞么?”余谋士说:“依您说呢?”于是曾老汉便打量了一番洞口,先说:“好像是!”立刻又摇了摇头说:“好像不是!”最终还是不能肯定的说:“可我总觉得方才,你我好象不是从此处入洞的啊!”余谋士笑道:“此是天机,暂时我还不能泄露哩!走,纵有何不解,待咱们进了洞再说吧!”一边正驮着黑门主的右扶手,则冷冷插言一句:“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该是你懵人的道语吧!直说了吧,你想哄我们到此到底有什么企图?”老门主闻言,怒火顿生,则瞪了右扶手一眼,骂道:“你这当骡马的货色,还真够多事呀!人家若真有企图,还需哄我们到此?人家果真要害你,你还真能站此说话?”精猫哥忙给余谋士递了个眼色说:“咱们这兄弟,就这么个粗模样。余兄切莫见怪,莫见怪呵!”余谋士哧了一声,笑道:“我才懒得与这厮计较呢。走吧,咱们快进洞吧!”说着,便自先走进了山洞。

大伙初入洞时,只觉得过道狭窄而昏暗,前进的路线只能凭借着感觉来摸索。荒洞异境,静无声息,阵阵流风阴凉,晃晃黯影幽幻,行在其中,彼此难免有几分临危却步之感。黑门主他们在余谋士的引领下,时时摸爬牵扯,刻刻颠坡涉水,边行走,边张望,边探寻,边思索,时进时顿徐徐前进着。隐隐约约走过了半里路程,只觉前面便渐渐光亮了。顺着光亮走去,越往进去,越觉得洞道越广阔,光亮也就越强烈,大约走到里边最大处时,洞道却开阔地如殿堂一般,此时印入大伙眼帘的,乃是一番福地洞天地迹象。但见:洞庭若殿,异彩焕;光耀照人,目不暇接;石笋密密,泉流纵横;熔岩层层,凝珠交渗;开有五颜六色地花,长有千奇百怪地草;四处异珍异幻地石,八面奇缠奇绕地洞;凡人梦中的境,神仙修身的宫!此时此刻,曾老汉恍然大悟,他以惊叹地语气打破沉静说:“对,这的确是先时我们所来的地方!这七窍洞实在太有灵气了!只可惜,起先我们来得慌忙,却不曾察觉到此洞竟是一处容圣居仙的洞啊!所谓七窍洞,想必他处另有洞口,或许先时来的是别处洞道呼?”余谋士随之笑道:“曾兄睿智!所谓天机,此时不是不功自破了吗?”此言一出,便引来了众者一阵欢笑!

众者前来七窍洞,实是负事,而非畅游。待几位对周围略作一番巡视后,便适地就坐,紧接着就准备筹谋商事了。

当下彼此先是一阵默然对视,随即先由黑门主来开题挑言。只见他向着余谋士拱手称赞道:“今日得以让我们重见天日,还是多亏两位兄弟的机智与义气。由此看来,你们之默契,堪称珠联璧合;你们之韬略,甚是足智多谋啊!”但此时,黑门主却叹了口气,并以愁眉苦脸地看着余谋士说:“只是眼下掠鹰巢混乱一片,但不知下步你们当作何打算呢?”余谋士此来山洞本只想先听老门主建议,不料老门主此时倒推言来问,茫然之余,竟不知话当从何说起。

黑门主见彼不作言态,又说:“兄弟为何不言,难道有什难处?果然真有什么难处,尽可当面说了。一句话,若是用得上我们,只便说一声,我们定当尽力而为。但话说回来,兄弟若是用不上我们,那就不妨行个方便,为我们指条路径,尽早让我们离开吧!”余谋士听了这话,便有了几分不快,乃继续沉默,而不以作答。

曾老汉见之,却忍不住开口了,他说:“余兄弟,你对我们到底想放,或想留,好歹也要说句话呀?”余谋士对此,更显得若无其闻。

此时猫哥则微微松了口气说:“余兄领我等到此,不会是来看大伙着急吧?依我看,对下一步如何平乱,你一定有成胸高见了,只是不方便向我们说来。是吗?嗨!事以至此,我也不能不说一句了,其实我们存亡就在您举手之间,或存或亡,无非您一句话而已。您说吧,您到底有何吩咐?”

余谋士更显得面不快色了,只见他冷笑一声说:“你们说得好啊!说什么‘尽力而为’;说什么‘行个方便’;还有更会说话的,竟然都说到什么,‘你们存亡就在我举手之间了’。呵呵!真是说了太好了,真是太会说话了。既然你们把话都说到这份了,那你们还一直追问我们作什么?”对此,大伙无言以对。而余谋士又接着说:“你们为何此时不说呢?你们既然不说了,那倒让我来问你们一句吧!我真不知,你们在贬看他人之时,可否想到,与此同时倒反被他人给看贬呢?”余谋士这番话,不是冷水,却是烈酒,正生生地把列位灌得一身灼热,灌得满脸通红。

随之余谋士将语调一转,又显得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可知道这凤山的来历?又可明白我为何将你们带来?你们说,我们真要轻薄各位,还须曲绕跋涉地将你们领到这凤山来?”此时,列位方知是自己出言唐突,在感到惭愧难之时,他们只好齐欠身来向余谋士赔礼。

余谋士见之,迅时开颜,忙起身婉言说:“兄弟们何至这般?余某说这些,只想让列位不必见外就是。”黑门主说:“兄弟宏胸大量。着实令人刮目相看!还是一句话,我与诸位凡事任凭兄弟来调遣。说吧,不知老朽还能为兄弟帮上什么忙?”余谋士说:“老门主您太言重了。我领你们到此,不是来收买人心的,而是虔诚来投靠老门主您来的。”

老门主闻言惊疑,乃十分郑重地说:“如今我自身难保,却凭甚让兄弟来向我?”余谋士说:“就凭您是黑门主,就凭您有贤者智,就凭您存仁慈心,就凭这三点我是跟定您了。此时此刻我若真不识相,当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我就要永沦于魔界,将再也没有翻生之日了。”曾老汉说:“兄弟言之诧异,令我等实难理解!”精猫哥亦说:“是啊!余兄之言实难理解啊!”余谋士说:“列位真欲知缘由?这话还得从这凤山来历,七窍洞来历,还有一位神秘的仙人相遇经历说起了。”

余谋士说:“其实这凤山,乃掠鹰巢中的绝险之境。论此山之绝,实不在于入此山者必灭,而在于无谁敢入此山;论此山之险,实不在于此山高陡难登,而在于此山神秘末测。故而从古至今,掠巢中便流传着一句奇特地谚谣,道的是:‘玄凤嘴上含仙丹,掠鹰展翅视眈眈,多有馋者慕名来,只见进山不出山。’此山终究太绝险,致使众者只能甘心慕名,却望眼生畏。这山上是否真存在仙丹,不过传说归传说,但实无考证。但从这里种种迹象来看,我倒更相信这凤山来历的传说。

据说,在混沌初开,三界未分之际,本境不叫“掠鹰巢”,原名“万禽国”,乃是所有禽类栖身之地。那时因为这凤山太显神奇,不但此山望之仿佛禽,并且其中还蕴藏着类似耳、目、口、鼻七孔贯通的洞庭。这七洞:包容宇宙之机,集纳乾坤道门,常年彩雾缭绕,四季灵气滋运;聪耳声闻天地,明目光视八方,张口万物融会,入鼻千味感应;世间斑斑,时光历历,强弱胜衰,冰冷火热,生生灭灭,朝朝暮暮,五行诸类,六合万端。凡能感之物,应有尽有。然万禽之王为凤,故都所建在境,此境既为国之上,当然便由万禽之王凤凰所居,然凤山之名便由此形成了。后来,盘古开辟鸿蒙,玉皇划定三界,万灵渐进成性,人类居当宰,凡一切生灵皆有新了定格。从此,龙、凤、麒麟皆应承升天受封,被定为玄类,凡脱俗成了祥物;而诸般万禽千兽因平凡,尽归翠绿峰到十二生肖殿名下受轮回所度。万禽一去,本处渐沦荒芜。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诸性本能渐练精锐,私欲锋争越加突显,同异分道各有所集,王权失舵怅如迷航。

这曾经被隔弃在三界之外的一大片境地,却渐渐地被一些无地自容的孤魂野鬼给占据了。起初只见是些星星小点,可后来那星星小点,竟如枯木生菇般朵朵挺拔起来了。昔日的‘万禽国’之名,已不复存在了;而‘掠鹰巢’的声望,却在这阴阳界中却日扩影响。掠鹰王可趁万禽国之利,而垦荒成国。他既可以坚守,又可以拓展,可以随意出入,可以随意行走,但他却始终众不曾靠近这凤山半步。

曾老汉说:“众所皆知,现今阴阳界形势日异趋炎,纵上天对此也无可奈何。由你余兄弟说的,掠鹰王既然可以将万禽国更名为掠鹰巢,但却为何不能靠近这凤山呢?连掠鹰王都不能靠近,可你今日却偏偏又领大伙到此,这其中到底隐藏什么缘故?莫非,这就是由你先前所说的天机么?”